玉镜湖十二岁时曾陪同师姐去过秦川参加天峰会,见识各大门派jg英互相切磋,那时她功力尚浅,到了秦川就不得不穿上了棉袄。现在功力增长,九华气温虽低,以她的内力还能适应,当然,习惯了东越的温暖,她能适应这里的sh冷,却不喜欢冷的感觉。
“还行,我能受得住。”斗篷里有他残存的t温,暖暖地包裹住她,如影随形的寒冷渐渐散去,身t很暖,心里更暖。她主动向师父请缨出门北上,也存了一点自己的小心思,希望能再遇见蓝铮,愿望成真,她这数月以来混乱的心绪,终于得以宁静下来。
蓝铮将她的头发从斗篷里挑出来,含笑道:“想我吗?”
玉镜湖羞得转过身不敢看他,嘴y道:“没有,我才不想你呢。”
发红的耳朵根暴露了她的口是心非,蓝铮扳过她的肩膀,凑在她耳旁低声道:“可我很想你啊,考虑了这么久,能给我答案了吗?”
几个月前巴山夜雨,他突然对她说,他喜欢她。那时候她还没有明确自己的心,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之后数月别离,她打听到一些蓝铮的事情,不甚详尽,只知道他是五毒前教主的妹妹蓝玉蜓和中原富商端木少陵所生,十岁亡母,十六岁亡父。蓝师兄真可怜,如果像她一样从小不知父母是谁,不管是被抛弃也好,他们出了事s了也罢,那时候不懂生离s别,也好过眼睁睁看着父母至亲天人永隔。
思念如杂草疯长,这几个月夜不能寐,辗转反侧,她担心他t内的毒解得不够彻底,担心自己的解毒药方药x太猛让他身t受损,更担心他在醉月居又遭人暗算……明明有那么多的话想对他说,可真的见了面,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考虑了很久,她想,如此思念一个人,那就是喜欢了吧。
她鼓起勇气,踮起脚尖,在蓝铮脸上轻轻一吻,如蜻蜓点水一触即分,她不敢看蓝铮的反应,红着脸转身就跑。
蓝铮伸手一捞,没捞着,快步追上去,眼尾g起一丝笑意,满足而决绝。
出了胡家大门,玉镜湖将将走到集市,立时有四五个小孩子围上来,怯怯地问:“你是天香的姐姐吗?”
“是啊,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玉镜湖m0了m0小nv孩的脑袋。
一个衣衫单薄打了几重补丁的小nv孩欢呼雀跃,仰头看着她,满眼的希冀,“太好了!我听说天香的姐姐们都是仙nv下凡,包治百病,姐姐你能不能救救我nn啊?”
“姐姐你给我哥哥看病好不好?”
“是我先发现天香姐姐的,你们不许跟我抢!姐姐你救救我娘吧!”
小孩子们七嘴八舌,叽叽喳喳,玉镜湖哭笑不得,温声道:“好好好,姐姐都去看看,谁家最近?我一家一家地去。”
“看来你今天得留在燕来镇了。”蓝铮追上来,眸中笑容更盛。
玉镜湖跟着一个小孩回家,想起九华孟家之事,不禁心生烦意,“是啊,看来今天又走不了了。”这一路耽误太久,也不知道孟家现状如何,其他门派弟子有无赶到。她路上遇到的大部分都是穷苦人家,没钱看大夫买药,生了病只能自己熬着,她是天香医者,治病救人乃师门之训,她做不到坐视不管。
正因如此,蓝铮才轻而易举拖住了她的行程。
他派了眼线在玉镜湖必经之路的村庄散布消息,有天香弟子即将路过,那姑娘人美心善医术高,谁家有病人看不起大夫的,赶紧趁此机会去看病。
连李老汉,也是蓝铮得知了他家的事情后,教他在她面前上吊的。
藏锋谷那边,明月心布的局已然开始,却不知是哪家门派弟子入局。
是谁都好,总之不能是玉镜湖,蓝铮不希望她卷入这些江湖是非。
这几家病人看下来已是傍晚,玉镜湖能给人诊脉开方,身上的路费却不够买药的钱,还好有蓝铮在,每家都给了足够的药钱。
天se渐黑,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夹杂着零星碎雪纷纷扬扬,将远处山峦映得越发模糊不清。
直到此时,玉镜湖才有闲暇问蓝铮怎么来了九华。
“听说你要去九华孟家,我追过来跟你要答案。”蓝铮眼中笑意更盛,不出所料又看到她很快双颊浮红。
玉镜湖连忙找别的话说:“那你是五毒弟子,有没有收到孟家的求助书信?”
“我近几年都不在云滇,孟家若向我教求助,教主应该会派弟子去的。算算时间,他们应该都赶到藏锋谷了吧。”
今夜,是血衣楼影堂对孟家下手的日子。
“就我耽误了这么久。”玉镜湖懊恼地皱起眉头,自责不已,“我现在还在燕来镇耗着,救不了孟家的人,我可真是没用!”
“你这一路救了不少人,怎么说自己没用?平民百姓与孟家何来高低之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至于孟家,相信其他门派的弟子会出手相救的。”
蓝铮顿了顿,凝视着她的眼睛,“你远水救不了近火,不如救救眼前的病人如何?”
玉镜湖紧张起来:“是不是你t内的毒还没解g净?还是我开的解药太霸道了?师尊说我的方子虽然能解毒,但药x太猛了些,你觉得哪里不舒服?”.
“浑身上下都不舒服。”蓝铮伸手一拉,将她抱进怀里,唇靠在她的耳朵旁轻轻摩挲,“我得了相思病,你可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