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中,我在海楼面前凝结出意识体,细细描摹着他半透明的脸庞。
他讨好似地磨蹭着我的手掌,竟是许久不见的轻松愉悦,“你休想丢下我。”
“你应该在人间快快乐乐的活着,而不是陪我一起困在这里。”
海楼不想搭理我,半透明的双手不高兴地拨着眼前的海水,有点可惜再也打不疼我了。
我舍不得责怪海楼,只能找稻子出气。
于是,还呆呆地站在岸边张望的稻子被海浪拍了一脸一身。
他呸呸几下,吐出嘴里的海水,气得不得了,“好你个江泊,不是人了就不当兄弟了吗!”
回答他的又是一波海浪。
稻子:……
行吧,我一个人也不能和一片海较劲,跨物种呢。
他又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忽然小声嘀咕道:“替我未来的儿子谢谢你啊,兄弟。”
他低头盯着手上的安魂珠,嗤笑一声,拽了下来。
这东西对海楼的作用微乎其微,对他们这些“祭品”来说更是毫无意义,该魂飞魄散的时候一秒钟都不会推迟。
不过是个心理安慰罢了。
他们痛苦了几辈子,如今诅咒破了,以后,都会好起来的。
稻子朝海面上望去,微波起伏,风平浪静。
这样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