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晨晨转过身去,道,“还没呢。”
宋筱筱迅速地拿起手机拨通电话,“等什么呢,叫他赶紧回来伺候你。”
“别,”宋晨晨眼疾手快地抢走手机,“先别告诉他,等他回家再说。”
宋筱筱再坚持几次,依然拗不过态度坚决的宋晨晨,她耸耸肩稍作放弃,“随便你。”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从书房里拿出一本字典,“我要取名!我要取名!是男是女?”
“现在哪能知道。”
“没事。”宋筱筱嘴角扬起微笑,“我都取一个。”
“孟……孟子?”字典还没翻开,宋筱筱脱口而出,随后有些不厚道地笑了,“男女都能叫孟子,我真是厉害!”
宋晨晨无语地看了她一眼,长叹一口气后回了房间,早早地卧床休息,“早点睡。”
“噢!”
秘密在宋筱筱心里保守了快三个小时。
躺在床上翻滚的时候,她首先给回家了的纪芝雯发去消息:我要当干妈了!
接着是初中至大学要好的朋友,加起来三个群,一共十五个人:我要当干妈了!
睡觉前,不受控制的手发去了最后的消息:
【某人就要当我外甥的爸爸了。(叹息)】
许清如和孟呈予看完了比赛,尽管在现场时他没有露出过多的兴奋,但她清楚,看完比赛后他余下的热血在他们度过的一周内,依旧没有衰退。
一大早,确定孟呈予还没起床的许清如出了酒店,她先是到书店里买了孟呈予喜欢的几本原版西班牙语的小说。日光出来的下午三点,坐地铁前往他喜欢的主队球场,果然还是来早了,顶着烈日在球场外站了快一个小时,球员终于陆陆续续开车出来,她第一个冲上去索要签名,能要多少个要多少个,直到球衣和足球上都写满了球员们的名字,她咧起了嘴,高兴地满载而归。
回到酒店,看到孟呈予在收拾东西行李。许清如多多少少有些不开心。
“你很着急啊?”
“我以为你很开心跟我出来玩儿呢。”她踢了踢脚下亮眼的橙色帆布鞋子,“反正我是很开心的,真的很开心。”
“送你个礼物。”等他收拾完,靠在阳台栏杆上吸烟的时候,她拿出花了一天时间准备的礼物扬在他面前,“噔噔蹬蹬,球衣、足球,送你的,拿回家供着吧,别太感动哦。”
孟呈予看了一会,这才发现她脸上晒的通红,他接过她手上的东西,低声道,“谢谢。”
“不客气。”许清如有些害羞地侧过身,“要礼尚往来的。”
孟呈予的眸子里涌动着夜色里的暗流,“想要什么?”
“你知道的。”许清如大胆地靠近到他身旁,肩膀轻轻地触到他的手臂,“你想做什么都可以,现在,还是以后。”
“这几天和你在一起挺开心的,”他说,“很轻松,让我也想了很多。”
听完这话,她的心脏似乎停止了跳动,她探出一步,问他,“想了什么?”
“很多,比如一些新的改变,比如新的抉择。”
他在说这句话时,忽的转过脸来,那双投向她的目光里透着深长的意味,替他说明了一切。
一下子,夜静的可怕。
她只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只感受到绷紧的脸部肌肉因他这句话而细微颤栗着。
刘秀芳拿到宋晨晨的化验结果已经是第二周的星期一。她从二十六岁当医生到今天已经超过二十载,看过的病人不计其数,解决过无数棘手的病例,病人满意率年年上升。年龄的增长带来的是经验的积累,然而,教训更多的是来源于病因判断失误,没能及时解决问题,从而错过最佳治疗时机。
她最难忘的还是很多年前,作为实习医生第一个碰到的病人,用生命的代价换来她难以忘却、释怀的阴影。
研究生学生把面色凝重地把一位30周岁的病人化验结果递给刘教授,在一旁沉默地站着。
刘教授看完结果,面色不出所料地冷却下来,她摘下眼镜,为缓解疲劳而揉了揉眉心。
“麻烦了。”她重新戴上那旧式的老花镜,“马上通知病人和病人家属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