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让大家伙儿进屋子里头去,也好暖和一点?」张老倌可不是一辈子脸朝黑土
背朝天的老实农民,老倌收茧卖丝的这半辈子往南访过天堂苏杭城,往北下过无
锡和镇江。不就是光着屁股的姑娘吗,要说这两个女人的脸蛋的确是俏,不是城
里那些卖豆腐的女人能比的了的,小时候念过的书里是怎么说的?眼似寒星口如
樱桃,还有鼻若悬胆。那个说是将军老婆的女人,跪在雪地上的身子真比雪还白,
身子是那么的长。张老倌从来就不知道女人的臂膀,女人的颈子还能生得那么长,
看上去那么的顺畅爽气,看上一眼就象是嗖地从房顶上往下溜似的,心里那么咯
噔的一下,再看一眼,又是一下。那女人只用两手就能掐得过来的细腰上边,一
条一条圆圆的棱,夹着一道一道软和下去的沟谷,光这半边的软肋就象波浪般地
晃人眼睛,不知道是女人冻得打哆嗦还是老倌有点站不住。
张老倌最后看了一眼女人赤裸的胸,那上面两大座雪峰顶尖洒开了片片的大
红点点,不知怎么就想起屋子后面那树早开的梅花。先在脸上堆起笑来,回身拉
上了门。天保佑那古灵精怪的小孙子可别跑出来看热闹,里面老婆儿媳,还有一
大家子人呢!大过年的,这叫怎么个事!抱拳说:「给大哥们拜年了,这女人这
事,女人……」
一边手就往怀里摸,给欧阳秀才封的那几钱碎银子的红包呢?
黑衣的汉子瞪起了眼睛:「皇上亲笔写着船名的大船就在后面运河边靠着,
兄弟们这是给你上门来贺喜的,你是要抗旨?开开门,咱们屋里说去!」
「哥哥们,各位大哥!好汉!赶着女人大雪天挨家挨户的,真不容易,没有
两位这么辛苦,那个什么娜兰还不打到咱家门口上来了!皇帝的旨啊,是,您两
位看,我这,这个,一直就有点不方便,您看这,要不老婆一到晚上就跟我打架
呢,这一年下来她就没让我上过床!」
「哈哈哈!老哥真会说话,」接过了红纸包掂了一掂分量,「好了,走了,
丫头们起来吧,到下一家给你们找俩年轻后生!老哥,恭喜发财啊,恭喜恭喜!」
这两男两女才走出院子门就听外面声音:「宋结巴,别抱怨,这三百六十行,
打女人也有打女人的用处不是?」
七个黑衣黑裤的粗壮汉子,看管着二十六个裸身带镣的女人,拖拉着一条装
点得流金溢彩的船,从京城,一路往南。船上卖笑的是娜兰的女人,船头拉纤的
也是娜兰的女人,沿途停过了每一个州府,每一个县。冬天到底在这半道追上了
他们,雪打着船头的大红灯笼,从桑林渡的村口往河边看,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