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张狂,笑的凄凉,笑得忍足竟有种想哭的冲动。
☆、第10章
“你那晚见到的手冢国光已经一无所有了,失去了亲情、友情,甚至是他舍弃一切追逐的爱情!而造成这种结果的唯一凶手就是一个叫迹部景吾的浑蛋!”迹部好像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说出这番话,原本因为受伤失血而分外苍白的面容染上了不正常的红润。忍足知道:那是动了情,动了心,受了伤后才有的表情。不能任他继续下去,否则以这种虚弱的体质又会昏倒,必须打断他。
正当忍足要开口时,门突然响了。
一个毛茸茸的大脑袋从门缝里挤了进来,看见忍足后,露出了甜甜的笑容,“我可以进来吗?”
忍足随即挂上了招牌似的微笑,点手和小家伙打招呼:“嗨,小健,今天怎么有时间找我呀?”
迹部撇撇嘴,把头扭向一旁。一向不喜欢小孩子的他,又被小孩子打扰了,怎么可能有笑脸?再瞧瞧忍足那猥亵样,活脱就是援助大叔。
小孩子怯生生地爬到忍足腿上,小声问:“忍足哥哥,这位叔叔怎么啦?他不喜欢小健吗?”
迹部的眉毛立刻向上挑了三挑。凭什么忍足就是哥哥,而他就是叔叔?同班同学好不好!看迹部正处于爆发的边缘,最明智的做法就是远离火山口。忍足立刻笑道:“叔叔身体不好,我们去小健的房间聊好不好?”
小健挠挠大脑袋,笑着说:“忍足哥哥真笨,我今天要出院了。”
忍足这才想起来,小健是该出院了。自从迹部住院之后,自己全把部的精力都奉献给了这位大少爷,其他的病人已经很少过问了。没想到这孩子……
“谢谢你和手冢哥哥的照顾!本来是想把礼物亲手交给手冢哥哥的,但护士姐姐说他不在,妈妈说把礼物交给你也可以,你会帮我转交吧?”孩子天真浪漫的笑脸让忍足不忍拒绝,可是手冢在哪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转交?忍足的犹豫被孩子理解为不愿意,“不行吗?虽然我是很喜欢手冢哥哥,但并没有打算和你抢他啦!”
这孩子果真不能小看!上次查房时,自己不小心多看了手冢几眼,就被小家伙定义为了“色狼”,还说要保护手冢之类。幸好自己长了一张大小通吃的脸,才通过网球勉强和他成了“哥们”。不过,这个小家伙实在不给面子,拽得要死,每次手冢有空,就会被他拉去打球,自己一说要“插花”,他就会像青学那个小屁孩似的,说一句:“你还不够水准!”大概就这个原因,手冢对这个孩子格外关照,甚至有些溺爱,令忍足一度认为他是手冢的私生子。
“好吧,如果你信任我的话。”不忍伤孩子的心,忍足还是答应了。只是这个托付,自己真的没把握完成,而且没准还是个永远无法兑现的承诺。
“我就知道忍足哥哥最好啦!”小健从怀里拿出一张自制的图片,很可爱。稚气的笔触,歪歪扭扭的字迹,给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其实,我也很喜欢忍足哥哥拉。这幅画也有你哦。”
孩子指着图画上网球场的一侧的那个蓝头发的人物,以前所未有的认真说:“这是忍足哥哥,这是手冢哥哥,这是温布尔敦的草地,我希望有一天你和手冢哥哥可以去那里打球哦。”
忍足抚摸着他毛茸茸的大脑袋,竟不知该如何给孩子解释,他们再也没有机会去那里了。曾经那个男人是那么接近这个地方,却被生生折断了翅膀,从此梦想就只能是梦想。忍不住抬眼看着造成这种结局的罪魁祸首,却意外的看见对方一直注视着自己手中的图片。
“抢七吗?”迹部实在不适合跟孩子打交道,话问的很生硬。
“你也懂网球?”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忍足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多日阴晦的心情一扫而空,都拽得要命,都不甘示弱望着彼此。孩子就是这样纯真,他当然不会因为眼前的人是大财团的总裁就退缩,或许在他眼里就只有懂网球的人和不懂网球的人之分。
“小健,不可以没礼貌哦!这个叔叔和手冢哥哥一样都是网球高手呢。”话还没说完,就挨了迹部一脚飞踹。
“谁是叔叔,啊嗯?”
“为什么是抢七呢?”忍足也不理解六、七岁的孩子怎么会给图片起这么奇怪的名字。
孩子望着天花板仔细得想了想,然后一本正经得说:“我曾问过手冢哥哥他什么时候最幸福,他说比赛打到抢七时。我希望手冢哥哥一直幸福,所以希望他一直打抢七。”
两个大人相视无言……
抢七,意味着比赛最精彩、最灿烂或最辉煌时刻的到来,同样也表示最劳神的对决即将开始。之前的成绩与它无关,之后的结果也与它无关,站在球网两侧的人眼中除了彼此,再无其他。如果抢七双方都在坚持,便会上演一场经典;如果任何一方放弃,另一方的坚持就是徒劳。在网球的抢七中,迹部和手冢无疑拼到了最后,但是在爱情的抢七中,他俩……再也没必要去追溯到底是谁放弃了谁,或许最擅长打抢七的人,也是最不愿打抢七的人。比赛进入抢七,就再无退路,必定会变成战争,也必定要以一方得倒下来宣判g over!
孩子轻轻摇了摇忍足的胳膊,“你和手冢哥哥一定要幸福啊!”说完,从忍足身上跳下,挥手说再见。
望着孩子消失在门外,忍足低下了头。手冢的幸福,自己背负的起吗?
“那孩子的话你听到了吗?”迹部的目光依然落在那幅画上。并不精致的画面,在他看来,甚至比梵高、莫奈、拉斐尔、达芬奇的画更具表现力。孩子抓住了他认为最重要的特征:忍足的蓝发,
手冢的淡紫□□球服和他钟爱的青草地,最关键的这幅画里没有自己的存在。“你会给手冢幸福吗?”
“……”不是不想回答,只是不能回答。连自己都不知道答案的问题,如何能给出得到正解?如果手冢爱自己能有爱迹部的一半,或者自己能够诚实对待感情,那么自己都可以堂堂正正的说:手冢国光的未来有我忍足侑士来背负,你迹部景吾已经是过去完成时。但是,现在还可以吗?总觉得在手冢、迹部和自己之间,一直上演着一场大型的交谊舞。当手冢靠近迹部时,自己企图将他夺回身边;当手冢向自己伸出手时,自己又在不经意间将他推回对方身边;当手冢远离彼此时,自己和迹部又情不自禁的想要贴近。有时交换了角色,却依然演绎着相同的步调。现在,其中的一方居然会问自己能给舞伴幸福吗?这是不是意味着三个人的舞蹈要变成两个人的恋爱,就必须有一方退出?可是谁又能告诉自己:凭什么退出的一方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