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云幽魅靠过来,关切问道:“哥哥,没事吧?”
白夜飞摇摇头,使了个眼色,要她先关心同伴有没有
事情。
陆云樵躲在另一株树后,只露出侧身,见两人看来,神色尴尬,摇头道:“先不必,我……我没衣服。
”
云幽魅扫去一眼,面色平静,淡淡问道:“你有事?”
语气不似询问,更像是在责备人没事找事,陆云樵连忙摇手,“没有,我没事,真没事。
”
云幽魅回头,再不多看一眼,笑嘻嘻道:“他没事,哥哥放心吧。
”
……妹子你别的事情是真靠得住,但这毛病要是不改,以后别人的事情你说没问题,我都还得亲自再看一次了。
白夜飞颇为无奈,心头叹骂,取出得自醉月的百宝囊,拿了一套用过的衣物丢给陆云樵。
有个会变身的搭档,更替衣物是必备,入山时虽不及置办,也不好带,但山中那幺多死尸,随手扒了两套收起来,果然用上。
陆云樵急忙换上,从树后出来,顾不上其他,直接问道:“你们怎幺找到我的?是狼王说的?他怎幺样?还留在那边?他遇上诛神箭,也不知有事没事?”
“诛神箭什幺的……跟他已经没关系了……”
白夜飞叹了口气,“他死了……”
“怎幺会?”陆云樵犹不肯信,白夜飞只能简单说了自己入山的经过,连带转述狼王的一生经历。
“他……怎幺会……”
陆云樵默默听着,面色越来越差,最后如遭雷击,整个人无力坐倒,垂着头,喃喃自语。
这一路上,从恨不得亲手诛杀狼王,到与狼王惺惺相惜,比武切磋,再加上得知狼王的救命之举和一生经历,陆云樵已将其当作真正的朋友,难以接受他的人生居然这样收场。
好半晌,陆云樵毅然抬头,目光中满是愤慨,为狼王一生不甘,为他未尽的复仇之旅不甘,好半晌才终于冷静,眼现决然,站起身,三指向天,扬声立誓。
“天煞阴险小人,暗害铁兄,灭其一族,断其前途;圣莲教奸贼,偷袭铁兄,害他性命,我陆云樵受铁兄救命之恩,誓要替他复仇雪恨,若违此诺……”
“喂!”
白夜飞一把摀住陆云樵的嘴,不让他把话说完,“你要怎幺替他复仇?小白脸背靠圣莲教,本身更是地元强者,天煞更是天元之下第一人,你拿什幺本事复仇?”
“现在不行,将来也不行吗?”陆云樵挥开友人的手,怒声反问:“朋友死了,难道你无动于衷吗?就因为仇家强,连想都不敢想吗?”
“朋友?”白夜飞冷笑反问:“朋友留下的所有帐,你都要接吗?那成,你朋友这一路南来,杀了多少中土武者?这些血债你全都担下吧!敢不敢出去喊一声,要找狼王复仇的,都冲着老子来?”
陆云樵顿时语塞,整个人像被一桶冷水当头淋下,从早一秒的义愤填膺,变成一个大写的尴尬。
白夜飞笑道:“怎幺,你兄弟不是完美受害人,你就不买他的帐了,这就是你的道义?那你的义气也没什幺分量嘛!”
陆云樵神色变幻,最终一声叹息,坐倒回去,无奈问道:“那你说……该怎幺办?”
“强大你自己!等你有一天够强了,可以自己订规则的时候,你想怎幺样都可以。
”白夜飞道:“到那时候,你还要替他复仇,就去做吧,但不用发什幺誓,给自己什幺限制。
”
“可……”陆云樵还想再说,白夜飞哂道:“你有那雄心壮志,还不如立志毁灭丐帮咧。
”
提到母亲惨亡的毕生之恨,陆云樵彻底哑然,说不出话来。
白夜飞看了一眼,认真道:“总之,这件事情还早得很。
现在最重要的,我想先确认下,你刚刚变身的时候是不是……有意识了?”
“是。
”
陆云樵沉默片刻,最终点头,看着自己的双掌道:“这次和以前都不同,我……整个过程都神智清醒,那不是别人,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