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香「啊」
了一声,醒转时,也扭脸看了过去:「啥?」
打来学校心神就一直没定下来,现在也没定下来。
「初二内帮都给踢呲了。」
「晌午还叫嚣呢,说有一个算一个。」
「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就缺办。」
七嘴八舌,书香说:「什时候的事儿?」
「就今儿晌午。」
体育课已经没了,不少学生也都辍学不念书了。
值得一提的是,浩天来上课了,不用扶着就能走了,还有,三班没散。
所以顺理成章,说点荤话自然也就成了这帮懵懂懂的学生的日常生活,解腻嘛,调味嘛,反正比干坐着强。
「等你好了,约一场吧。」
不知哪个班在上音乐课,《同桌的你》顺着窗子飘到了书香耳朵里。
他决定晚上问问妈,如果是因为许加刚引起来的,他不介意饱以老拳揍屄养的一顿。
浑浑噩噩了半天,上了高架桥,书香才想起来,琴娘的事儿忘告焕章了。
也不知道实际情况,想着见面之后再定。
合计着回去之后买点东西瞅瞅去,到陆家营街口时,正撞见马涛打小卖铺里跑出来,就喊了一声。
这头让大鹏和海涛先回去,内边把车一支,问道:「你大姑咋了?」
「发烧了说。」
「不说卧床不起吗,多前儿的事儿?」
看着杨哥,马涛说是躺炕上了,「一个月了吧。」
书香卜愣着马涛肩膀,搂着他走进了小卖铺。
黄桃,山
楂,菠萝,橘子一样儿一个挑了四个罐头,给他又买了两板砸炮儿,问清了在哪屋睡,单手抄把,提熘着网兜骑上车直奔后道而去。
穿街过巷超近路往西北走,边骑边和路人打着招呼,一会儿就到了马涛家。
院里挺净,后院新房可能做饭呢,也没把车推院里,提熘着罐头就往前院的屋子里走了过去。
听到有人喊琴娘时,秀琴想爬起来穿衣服,书香可就打外面走了进来。
屋里不亮,挂着门帘呢,西屋更暗连窗帘都挂着呢,他就把灯拉着了。
入秋也不至于盖厚被子,书香就对秀琴说:「听马涛说快一个月了,没瞧瞧吗?」
随之把手也搭在了秀琴脑门上。
没觉察到热,甚至比自己脑门还凉,书香就把买来的罐头放到桌子上。
抄起一个照着瓶底扣了几掌,左手抠抓住瓶盖,嘿了一声,把罐头打开了,「败败火。」
「你吃吧,琴娘不吃。」
这才发现,卧床之人虽面带微笑,脸色却刷白,连说话都有气无力。
「琴娘你到底咋了?」
「琴娘没事儿,真没事儿。」
去拿筷子时,他吸了吸鼻子,也正瞅见地上的尿桶——血红的尿液和团在一处的卫生巾。
他眨了眨眼,又摇了摇脑袋,他认为这几天肯定是没休息好。
瞬间想到晌午妈内脸色,他有些释然,但紧接着,他就想起上个月在焕章家吃饭时,柜橱里所看到的东西,汗歘地一下就打身上冒了出来。
错着眼神又扫了眼尿桶,他把罐头放在炕沿儿上,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要是没啥,那我就,就回去了。」
嗓音发颤,身子也是,正要走,瞥见琴娘打炕上爬起来,他就转身一拦,把手抓在了被窝角上,「还起来啥?」
「来看琴娘,连坐都不坐,咋说琴娘也得起来送送你。」
牙白色被面上泛起一层熏黄,尿碱似的,一道而来的还有股热浪腥风,也正因为被子敞开一角,他看到了琴娘几乎不着片缕的身子——胸前内对肉葫芦青筋裸露。
他有种错觉,生怕一不小心倒下来,摔碎了。
深肉色的奶头缀在其上,不知是汗还是别的什么,水莹莹的。
腿上也是汗涔涔的,裤衩上缀着朵含苞待放的花,血红血红,收获季节里,眼瞅着就要成熟绽放。
而他,瞬间枯萎,整个人都跌到了寒冬里。
「琴娘没事儿,琴娘真没事儿。」
「都赖我,都赖我。」
他不知说什么好,他撇过脸,强行给她裹好被子,他说别送了娘,「外面还有人等着我呢。」
喁喁中,他也抽搭两下鼻子,于是又闻到了内股汆鼻儿的腥膻味儿,或许是汗吧,他扬手把灯关了,他说娘,「儿回介了。」
墙上、树上、包括脚底下,跟电影红高粱的结尾如出一辙。
残阳如血,云影如幕,裹着内个烧焦了的太阳,浑然一体,都成了一个色。
翻出烟来,包装口已经湿了,烟嘴也软绵绵的。
拿火机点了好几气,手上都是汗,搓了搓手指头。
继续点,仍旧没打着火,搁衣服上背手,书香才发现,短袖也湿了。
收起烟,他朝身后的房子看了看。
黑漆漆的,像个得了肺痨的老人,吐得满身是血。
其时离摘锄还有些日子,街上却半个人影都没见着。
他推着车,腿灌了铅似的,脑袋上也顶了块大石头。
不知谁喊了两声,空旷孤寂又无迹可寻,于是他那自认为保持着微笑的脸终于拧在了一处,泪也夺眶而出,打眼窝里涌了出来。
月初下了入秋以来的第三场雨,才刚还晴空万里呢,毫无征兆,天一下子就混浊起来。
学生们都跑出了教室,一时间,院子里呜哇乱喊,好不热闹。
风越来越大,跟车过窑洞似的,很快,呼喊声就被呼啸而来的风淹没了,继而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就下起来了。
其时书香也跑到了院子里。
关好窗子,他还惦着在外面抽根烟呢,结果没放屁工夫就又打外面跑了回来。
雨摔打在门上,玻璃上,噼啪作响,闹不清到底是雨还是冰雹,庆幸的是,玻璃没被砸了了。
雨下了足足四十分钟,第三节课都没上,树枝叶子飘得满院子都是,第四节课时,老师都是提熘着鞋走进来的。
喝了几盅现在已记不得了,想来一瓶应该还是有的。
起身后跟几个舅舅说,屁事儿都没有。
当时是没事儿,见了风,吃到肚子里的东西就都折了出去。
这晚也下了雨。
九点多去的前院,晃悠着,他打厕所里走出来。
大鹏提熘着录音机邀请表叔去他爷那,说趁现在雨不大。
他断然回绝了大鹏这份好意,他说你去吧,「晕乎着呢,就不去了。」
月亮隐在风后,披上了一层厚实的寒衣,身侧树影婆娑,簌簌作响中,雨丝飘打下来。
「骑车驮着你过去不得了。」
大鹏没好意思说磁带是特意给表叔要的
,只说拿来了都,「咱爷俩一块听,完事儿再给焕章叔。」
「你先听吧,甭管我。」
记忆中的九月——天高云不淡,某种程度上,热依旧不减,雨也特别多。
据传因为太热,前两阵子空调都卖脱销了,就此,还上了四九城的晚报呢。
也是开学之初,校内组织学生去看电影,当荧幕前走出钱国庄的钱虎同志时,屋内一二百号人立时欢呼雀跃起来,简直振聋发聩。
就其胸前内俩大甜瓜,比奶子还大。
但奶子具体型号谁也没个标准,而且这绝对不影响观看热情,甚至更激情,哪怕看了十遍以上。
期间有几名外班同学因为情绪高涨而昏死过去,还是书香给抬出去的。
不知谁说的,当时要是有丝袜就好了,能替代头发牵引,不更牛逼。
真是天才。
八号内天下午打的狂犬疫苗,灵秀驮着书香去的,这已经是第四针了。
两天后就是教师节,可喜可贺的是,下午不用上课。
躺在灵秀腿上享受着妈给掏耳朵所带来的快感时,院子里就响起了狗叫声。
大狼和熊已经被书香拴起来了。
几个月的时间,它俩早已吃得膘肥体壮,书香给它俩预备出两个精致的狗食盆子,告诉二位说谁也别打架,「你俩人给我听好了,从今以后在家老实点,再敢四处巡营,就打杀掉吃了。」
没错,当时他说的就是人,而不是狗。
紧接着,门外又响起呼喊声,「杨老师在家呢吗?」
听口音像李学强,来人实际确实就是李学强,还风风火火的呢。
引荐到屋里,让过茶水,灵秀说这回你二人不用两地分居了,「不挺好吗。」
看着班主任脸上笑靥如花,直差没感激涕零的样儿,随后书香才得知,原来其家属已然如愿以偿地把关系转到了梦庄镇。
也是听呵呵才得知,开家长会的内天中午,妈还请李学强吃饭了呢。
当事人回礼,说沉淀两天得请请你们,当然,这不包括他提熘来的东西。
「这阵子正忙,有机会。」
这是妈答复李学强的。
于救人一事儿书香觉得不值一晒,至于说学习好榜样啥的就更谈不上了。
他说没淹死就不错了,学习啥,没那么高尚。
李学强走后,书香告诉灵秀,说锦旗上没写焕章名儿,又责怪妈请客吃饭为啥不叫上他。
「你不踢球介了。」
灵秀说,说的时候还扇了儿子一个「嘴巴」,「瞅瞅,快撇耳台子上了。」
「就是幺蛾子。」
说幺蛾子指的是日程安排,「上届还一个礼拜一歇呢,轮到我们,成俩礼拜了。」
灵秀说他,「就你事儿多。」
「不是事儿多,请示过谁了他们?说话倒piapia的!轮到他们,还不是酒瓶子一提熘,想几点来就几点来,进学校连车都不下。」
「咸吃萝卜淡操心!」
灵秀吹了吹耳勺,在儿子耳朵旁上又揉了揉,「说啥也是校领导,再不济,人李学强也是你班主任。」
「见人下菜碟这叫。」
慵懒的午后,书香枕在妈腿上,身子一翻,脸贴到妈小肚子上。
妈按着他脑袋,提熘着起耳朵,耳勺探进去时,他已经嗅到来自于妈身上的肉味。
妈说他别瞎鼓秋,老实点。
他也想老实,可狗鸡就是不听他的。
妈推了他一下,说还掏不掏,跟个大肉蛆似的。
他说热,脸上确实出了一层热汗。
妈说完事儿洗澡介,但不许下河,顶多在三角坑里游游,是内份意思得了。
「你洗吗?连给你搓搓背。」
「多大了还跟妈一块洗,臊不臊?」
妈脸上也出汗了,曲着的腿还顶了他一家伙,「还掏不掏,肉蛆?」
绯红的脸蛋在山岳间凝望,双眸似水,修长而细密的睫毛一闪一闪的。
他说掏,把脸埋在妈小腹上,软软的,挺肉乎,假使再动动的话,没准儿就能吃到妈的奶子,他又可耻地硬了。
「你要不去我也不去。」
书香说收音机你都拿出来了,「不去干啥?该去去,想听我再找你们要。」
脑袋发沉,腮帮子跟挂了俩秤砣似的。
他摸了摸裤兜,烟不知掉哪了,就问大鹏手里有没。
大鹏说:「我进屋给你拿介。」
身子都转过来了。
屋内在打牌,说什么听不清,妈就站在堂屋,不知看啥呢。
书香说行了,朝大鹏挥起手来,「大舅跟我大舅妈不回去了吗,你也走吧。」
年少时总有些伤感挂在心头,在丰衣足食下时不常敲击心坎,自卑得毫无理由,却又没法发泄。
朦胧的世界里,妈就不远处,一直在看着。
几如乡愁,我在这头,娘在那头。
妈啥都没说,又像是有千言万语要讲,直到书香走到门口,站到她面前。
「儿啊,为啥要骗妈?」
说不清妈眼里蕴
含的是啥,他也不知这话从何说起。
他张了张嘴,他说妈能给我来根烟吗。
屋里在搓麻,舅妈们的声音清脆悦耳,舅舅和表哥的声音沉闷浑厚。
他盯着妈的脚,烟递过来时,妈说,为啥要骗她。
他仰起脸,他摇了摇脑袋,良久才吭哧出一句,「妈你咋了?」
蹲在门口,烟很快就抽完了。
雨越下越大,身上都稍湿了。
「还不进屋?再淋感冒了。」
身后传来妈的声音。
书香掐着太阳穴,眼前一片模煳,踉跄中,他站了起来,他说妈,「我琴娘咋了,是坐小月子呢吗?」
中秋内天晚上,还是雨天,更大,更急。
晌午是在家里吃的,歇晌儿时,书香问大爷杨刚,说这前儿是又严打了吗,「也不知我顾哥跑哪介了。」
「谁知道回没回来。」
大爷笑了笑,继而自言自语道:「是得整治整治了,不然就乱了。」
「其实也没事儿,打我奶过完生日不一直没见着他。」
说到这儿,书香问大爷,说最近忙吗。
杨刚说还行。
书香说别那么玩命,「一直也没问,之前听说自行车厂死个人,怎解决的?」
「没听老许提内。」
杨刚朝东屋喊了一声,说云丽,「前一阵子,自行车厂谁出事儿了?」
「喷漆工还是钣金工。」
这话听着有些模棱两可,云丽说内个人喝醉了,「说是打老桥头上掉下去淹死的。」
话没停,紧接着又说:「前一阵子说你报案,内帮吃干饭给查找没有?」
书香正给烟斗里装着烟丝,腰一下子就直了。
「我妈咋了?妈你咋了?」
烟罐儿一扔,起身就奔到了里屋,「什事儿就报案?」
「包让人抢了,也没丢东西。」
妈轻描淡写,还扭过脸对娘娘说:「瞅他这一惊一乍的,不知道还以为出啥事儿了。」
天儿是不错,可能因为晌午都喝点酒吧,娘娘脸上挂着红晕,妈脸上也是。
爷爷奶奶说啥书香自动给滤掉了。
不见下文,他用大拇哥顶了顶烟锅,他说:「打哪出的事儿妈?」
「又来了又来了。」
灵秀把脸一背,看向云丽,「不够他张罗的。」
姐俩都没看他,书香就干嘿嘿两声。
他说:「听我同学说的,内谁跑了,就内谁。给我打针前儿不堵门口了,你们也都看见了。」
直到出了屋,也没觉察出所以然来。
把烟种着了,递到杨刚手里,才道:「就许建国。」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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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分明是一答两问,烟雾缭绕中,书香又听到了云丽俩字。
云丽说淹死的内个人就是去年找人打二叔的内个(学生),「老许知会我了。」
大爷也只是「哦」
了一声,别的,书香啥都没听见。
也就两点,凤鞠过来了。
她说晚上去她家吃,还让书香去通知焕章和保国。
书香说啥日子这是,除了八月十五,似乎没有别的讲头了。
凤鞠说过去你不就知道了。
过去时,堂屋里的人已经忙乎起来,叽叽喳喳,大锅也已经烧起来了,夹在西厢房和正房当间儿,滚着白烟。
西厢房里也一层白烟,刺鼻的香,堂前菩萨低眉,像琴娘的脸。
琴娘已经打陆家营回来了,两点多过去时,她正院里归置呢。
她说东厢房得起,说内两块几十平米的厚钢板就是地梁,给储藏室当顶棚用。
书香说刚几点,你咋不歇歇呢。
琴娘说没事儿没事儿,仍旧不紧不慢。
书香推着她说你赶紧回屋躺着,也不看看现在几点,还真惦着深挖洞广积粮。
朝东屋看了看,没看见赵永安,就朝西屋正房里喊了一嗓子,「下蛆呢是么焕章?菜园等你介了。」
密荫中,西场下的瓜架仅余两挂了,黄瓜也都成了瘪肚子。
过井水洗了两条,等焕章前儿,书香看到了芦苇丛里的烂丝袜。
他走过去捡起来,内玩意已经烂的不像样子,更像是被狗啃过的。
正出神,焕章吹着口哨打篱笆门外走了进来。
他说今晚就别走了,意思是让杨哥留下来。
书香把丝袜一丢,回身给焕章扔了条黄瓜。
嚼着黄瓜,焕章把烟掏出来,给杨哥递过去时,他说磁带拿家来了,「两面都是,真给劲啊!」
书香叼起烟来,说来的是封神系列吗,遂想起前一阵在太阳能底下逮着的内条大黑长虫。
前脚妈跟走进石
棉瓦搭成的围圈,后脚就尖叫起来,打里面跳了出来。
他打坡底下冲上来,问咋了。
妈说里面趴着条长虫。
确实,一米多长,跟擀面杖似的,盘在地上一动不动。
书香也没见过这么粗的,照常理应该把它打死,往常遇见也都是打死之后剥皮,但今儿却因为妈说了句「也是条性命」,他就把它放了——捏着脑袋,提熘起来扔到了坡下面。
插曲过后,书香央求妈说干脆娘俩一块洗得了,「三角坑里的水太凉。」
这话听着也在理,但灵秀还是回绝了,「十一都跟你大跑下面洗介,咋这会儿就凉了没法洗内?」
妈就这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时间凝固了似的……「内不都他屄养自己编的吗,还说叫爱莲说呢!」
焕章说,「连大鹏都耍。」
「就内揍性的,欺负人惯了,一张鸡巴嘴瞎鸡巴翻翻,心眼子也不正。」
说到这儿,书香说:「我表嫂不他姨吗,又有姥家这层关系,大鹏心里其实也腻歪,换浩天早抽他妈抽屄养的了。」
琴娘内事儿一直没敢告诉焕章,也张不开内嘴,「凤鞠说晚上去她家吃饭,你去吗?」
看着杨哥,焕章说:「你不惦着去?」
书香脑袋一耷拉:「这不犹豫着呢。」
焕章说听你的,「去就一块去,要不凤鞠也翻翻。」
「我算个屁啊,别什么都听我的。」
书香抬起头,看向焕章:「搭伴儿的话喊着保国不就行了,省得宝贝儿又闹腾。」
桂花香飘,满院都是熬鱼炖肉味儿,月饼也擀好了,青丝玫瑰馅的,又大又圆,就等下锅了。
然而看到贾景林打外面走进来时,书香拳一攥,血气冠头,身子不由自主就哆嗦起来。
贾景林一脸谄笑,混不在意似地伸出手来,说外面待会儿。
书香把胳膊一甩,掸开内手,眼珠子一瞪,说谁跟你待着介,别找不肃静。
「你艳娘有了。」
原本挺高兴,很快又变成了一脸失落,「知道你对贾大有成见,贾大也,也没辙了不是。」
书香说你打住吧,心里却一咯噔,看了眼堂屋里忙乎的人,他说:「不说帮忙介,还擎着手?」
打正打门走出去,正撞见焕章尿尿回来。
看杨哥嘟噜着脸,焕章以为跟凤鞠又拌嘴了,就没敢言声。
书香也没言语,在外面漫无目的逛荡,寻思要不要回去时,赵伯起的声音就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他说进胡同就闻见肉味了,「今儿晚上得好好喝喝。」
不知道跟谁说的,愣了会儿,也跑到了东墙这边。
书香躲在墙后头,本来也不想听,正要走,就听赵伯起说,「前一阵儿这嘴都酸了。」
声音不大不小,而后声音就压低了,「行啊老疙瘩。」
然而老疙瘩并未说话。
「你嫂子都让你给……」
书香脑袋嗡地一声。
酒是二锅头,这回书香也没请示,也不管一旁还坐着爹呢,上来就给自己满了一杯。
明月当头,又红又亮,吃饭不用点灯都行,不过院子里还是点了盏一百瓦的泡子。
赵伯起说这天儿哪像有雨的样儿,大病痊愈心情不错,他说除了凤鞠和保国不沾酒,在座的都应该喝一点,「秀琴都满上了,艳艳你还等啥呢?」
话刚落,贾景林就把话茬接了过去:「这两天正闹肚子。」
赵伯起说真的假的,「来点酒不正好杀杀,要不就把酒热热再喝。」
灵秀说不能喝就别让她喝了,又得照看孩子,团团圆圆不挺好。
赵世在也说,不过说的是整点啤的,「焕章跟香儿都比划上了。」
「我还算数?」
刚撂下话,书香就把酒举了起来,「要不我替艳娘喝。」
也不知凤鞠咋回事,嘴一嚼,一脸的不痛快。
头一杯还没事儿呢,第二杯书香就有点上头。
风一起,他打了个冷战,不知艳娘啥时把酒抄起来了,还给他面前夹了不少菜。
「我还用照顾?」
总觉得艳娘在瞟他,还有琴娘。
虽然看着都挺好的,也说说笑笑,却总觉得藏着些什么。
汤也是艳娘给盛的,书香扫了扫她肚子。
没看出啥变化,脚步也挺轻快,穿着件白底红点小花袄,出熘出熘的。
灵秀说那么大人了,「还用你伺候?」
艳艳说伺候不也是应该的,与以往不同的是,少了彪悍,没了野性,竟说不出的温柔……内会儿,天真的很蓝。
夜空也是,站在当院就能看到银河。
现在,只能说是依稀,还模模煳煳。
灵秀放下红酒杯,对着镜子理了理秀发。
裙子刚下身,儿子就打门外走了进来,灵秀说这么快就完事了,咋没听见动静。
儿子说完事再说,不还得回去呢,上来就搂住她身子,「先放松放松。」
瞅那急劲儿,都不容她摘奶罩就抱了起来,放到了炕上。
没错,是炕
上,那种农村样式的火炕,与时代格格不入。
屋内四白落地,炕下面靠北的是一组衣柜,挨东墙的是三联桌,都是七八十年代的老家具。
墙上挂的也是内种几十年前的镜子,不知打哪淘来的。
衣镜两侧趁的是轻舟山水图,镜子面的左上角画着不知是牡丹还是芍药,大红色的百年好合就嵌在上面。
灵秀说刚祭拜完,儿子已然匍匐着爬了过来,仰脸看了看她,脑袋一扎,贴着腿就游了上来。
灵秀把眼一闭,也很自然地把双腿敞开了,感受到儿子贴在自己腿根处,她把腿一收,夹住了内个脑袋。
灯趋向暗粉色,夜空一片朦胧。
浴缸里的水在翻涌,丝丝缕缕,像雨声,像流水,像所有做过的梦,还有那缓缓褪下来的丝袜和内裤。
正仰面朝天,然而袜子脱了一半就没了动静,还摸起自己腿来。
灵秀睁眼看了看,立时朝儿子啐了一口,「不要脸。」
儿子说咋了,嬉皮笑脸的。
「你说咋了?」
灵秀坐起身子,「摸一道了还摸,就知道你又起心思了。」
「起心思咋还熘了?」
灵秀说:「我哪知道!」
「看不见不成瞎子了,但真没往心里去,不信你看我裤衩,要不,一会儿你检查公粮。」
给儿子这么一说,灵秀说碍着我啥了,「才懒得看呢。」
「妈你都湿了。」
灵秀斜睨着儿子又啐了一口,见他脱得精光,还拿起湿巾来,却也没再坚持往下扒脱丝袜。
「擦个屁擦啊,急成啥了。?」
这话跨越了时空,似乎又回到了九十年代,「哪不是我身上掉下来的?」
把湿巾一抢,上前捏住了儿子的鸡巴。
「啊——」
颤音下,汲水声清脆悦耳,半分嫌弃也无,「骚不也是打我屄里爬出来的。」
水一样的双眸洗尽浮华,荡进沧桑,迸发出来的除了温柔,还有股魅惑人心的艳,「臭缺德的。」
这么含唆了会儿,嘴里的肉虫已然变成一根铁棍子,捏着光熘熘的茎根,灵秀唆啦着龟头又舔了两口。
「就不说听我的把包皮剌了。」
她边说边又拾起一旁备好的湿巾,擦抹嘴角时,儿子说剌了就不能一下捋两次了,「没那么强的敏感度了。」
「净胡说,一点依据没有。」
给他把龟头裹上,灵秀拢了拢头发,「还少给你捋了?」
看他有仰躺趋势,她「嘿」
了一声,伸手搂了过去,抱着脖子,说这都谁给谁放松呀。
「完事儿我给你做全身按摩。」
「枪也不用挡话也不用圆,这小三儿当的,我看我也当介得了。」
「别介妈,哪好也没有咱这家好不是。」
「要不,我也把高跟穿上?」
「吃完饭不就熘了。」
你一言我一语,打哑谜似的。
随后,灵秀真就来到了炕下,把高跟鞋穿在了脚上,进屋之后人往三连桌前一站,哼了一声,「嫌不够,我也不穿内裤,咋样?」
「吃醋了妈。」
灵秀说才没有呢,被摸了两下屁股,她说空调开了没,耳朵已被叼了起来,「忘了就真没心了,就不是你儿子了。」
给这一通吹撩,灵秀耳朵上麻熘熘的,身下也一阵瘙痒,随着话声断断续续,心也都颤了起来,「本来就,就不是,哪有儿子跟妈,跟妈干这个的。」
虚眯着眼睛,恍恍惚惚,正要把屁股往后再噘噘,儿子竟给她把裤袜提了上来。
「难怪,跟她也这么搞吧。」
灵秀没提名字,把手伸到下面,用力一扯,丝袜就给她扯开了,「要不,给你换整身的?」
「妈,今儿咱谁也不提,就过属于咱们娘俩的夫妻生活。」
灵秀身子一颤,转身搂住了儿子,另一只手也探到了身下,攥起儿子的鸡巴。
「成也你大败也你大,当初就不该信他们。」
「十五内晚,你还没说呢妈。」
「我儿子都让她们给祸祸了。」
灵秀嘴一噘,擎起身子往前一探,鸡巴就到了屄口上,「还说啥?」
「跟小孩似的。」
被儿子刮了下鼻子,腰就给他架了起来,「妈,以前你是别人媳妇儿。」
「别叫妈。」
灵秀半咬起嘴唇,她说:「现在也不是你媳妇儿啊。」
嘤咛一声,身子也颤了一下。
「啥都能认干的,唯独媳妇儿不能认,妈你真滑熘。」
「肏你妈呀,有媳妇儿么就认?」
「肏着呢不,我媳妇儿都吃醋了。」
「少来,都给你用别人身上了。」
「叫的都是娘。」
「有区别吗?」
「当然有了。」
「可不有了,咋?左手是打我肚子带出来的,右手不你后天练的吗,还想往,往谁身上推?」
「也没推。」
灵秀说没推怎还老往你爷身上靠,「你走之后
你奶可又问了,说怎不给她带回个孙媳妇儿呢。」
「带了么不是。」
「净瞎打岔,妈能当你媳妇儿吗?」
灵秀搂着儿子的脖子,跳舞似的,「反正以后我不管了。」
「顾哥都五十多了不还没结婚么。」
还反问灵秀说不能替,能替的话,他就去挨那一刀了,「妈,要不戴套得了。」
「戴啥套,我早绝育了。」
勾起心事儿,灵秀扬手就掐了一把,「臭缺德的,还不都是你弄出来的。」
「妈,就凤仙一个,不都说了。」
「反正你也有份。」
「真的太滑熘了,戴套吧妈。」
不知打哪变出来的,灵秀一看包装,双碟牌的,抢过来直接就给扔了,「肏你妈啊,啥年代的还用?能用吗?能用我也不用,也不让你用!」
「别扔啊妈,太滑熘了。」
「还不都是你搞的鬼。」
娇嗔薄怒,灵秀说:「别人我管不着。」
搂着儿子的腰,晃着晃着就晃到了炕上。
她说行将花甲越老越妖了,可不能再这样无节制下去,可上了炕就不是她了,颠起屁股套弄吞吐,她说滑熘吗,她说还是自己的肉最贴心,把屄都给塞满了,「要是跟艳艳那样儿,早就给你生了,生一窝孩子。」
儿子心口绣了支箭,往前一拥,她脸就贴在了内刻着CLX的心上。
「妈——妈,戴吧。」
「下午都干啥来,就没个杜蕾斯?」
儿子告她,说都一个礼拜没搞了,「让儿子多伺候伺候你。」
又颠了两下屁股,灵秀说打她那就想搞吧,往上一拔,波的一声,瘫坐在了炕上。
套子还是戴在了儿子的鸡巴上,她说当初要是注意预防,「也不至于弄出……」
「不都遭报应了,尿毒症的尿毒症,瘫了的瘫,孑然一身的,最后不妻离子散了吗。」
灵秀岔开腿,看到脚上光熘,忙指了指炕下面,说鞋鞋,「给妈拿上来。」
「妈你不说不穿吗。」
「凭啥不让穿,还少穿了?」
「妈你脸都红了。」
看着儿子把鞋拿上来,套在自己脚上,灵秀往后一仰,岔开腿,又扥了扥内裤,「都你气的。」
「儿子随你呗。」
看着儿子贴上前来,把鸡巴插进来,尽管有所准备,灵秀仍旧「哦」
了一声,「还说?你妈可没胡搞瞎搞——啊,肏你妈啊,把套摘了吧。」
「妈你咋那么多事儿。」
「戴个胶皮就插进来,都没感觉。」
「这不怕坚持不住吗。」
灵秀把脖子一颈,想了想,「反正,我不管。」
看着儿子拔出鸡巴,撤掉上面的避孕套,尤其是俯身压下来时笑嘻嘻的样儿,灵秀总觉得上当受骗了。
屄一紧,她也把手抱在了腿弯上,儿子说了「捋开了」,下面立时有种饱胀感,她就哼了一声。
「还是妈好。」
「哪好了?好还跟内些人混?」
「好就是好,我一个人的,还会捋呢。」
「你琴娘不会捋,你艳娘不会捋,你娘娘不会捋,你……」
「跟艳娘就一次。」
「呸,一次还不行?弄一次就中奖了,就别说你琴娘跟……」
「琴娘内是贾景林干的。」
「内年过完八月十五不都走了,还干,上哪干介?」
「不都我爷造的孽吗,还有我……都吓出病了,怕你也遭了毒手。」
「肏你妈啊,啊,呃,就会找借口,啊把,把胸罩给我解开。」
「呃啊,不是他,啊,我也不可能,呃,呃,妈,我恨了他半辈子,要说,啊,咱还得感谢他呢。」
「啊,上梁不正下梁歪,鞥,快来,给妈嘬两口咂儿。」
「哦啊,妈,你夹得可真紧。」
「香儿,别叫妈了。」
「爽吗妈。」
「爽,爽,肏你妈啊,要是敢玩别的女人,哎呀,以后就别肏我了。」
「肏谁?」
「肏你妈啊,鞥,肏你妈柴灵秀啊,鞥啊。」
「妈,我娘娘,呃,没有你紧,真的。」
「你又碰她了?」
「好多年不都没碰了。」
「咋,你还想碰是吗?要是碰她就别碰我了。」
「儿就肏你一个人,就只肏我妈,肏柴灵秀,呃,妈我不行了,呃,呃,啊。」
「妈啊,轻点夹,捋出来了。」
儿子眼前,妈也半张着嘴,顺滑的头发都因摇晃而甩散了。
但他并未拔出鸡巴,缓了口气后,仍旧戳动起来,借着内股蠕动,放松身体的同时,也在酝酿着第二次,很明显,这招玩了不是一次两次了。
「高处不胜寒,风光是风光,其实你娘娘还不如妈呢。」
「那你还介意吗?」
灵秀仍旧微眯着双眼,把腿盘在儿子的屁股蛋儿上,不快不慢,跟着节奏一起轻轻晃抖,「谈不上恨,但要说一点想法没有,呸,都把
你惯坏了。」
「那你是怎发现的?」
「不告儿你。」
「我不都告儿你了。」
「你就得告儿我,谁让你是我儿子呢,谁叫你肏我呢。」
「妈——妈,哎,先别夹,麻。」
「麻还不好,麻不正好给你捋吗。」
「妈,你真骚,放开了更骚。」
「不骚能让你肏吗,不骚?命根子都没了!」
「妈,你咋知道我跟琴娘好过呢,咋知道的呢。」
「就不告儿你。」
「别都不说啊。」
「肚子都给人搞大了,有啥好说的。」
「戴套了,跟我娘娘也戴套了,安全期外都戴套了。」
「内年,八月十五晚上,戴了吗?」
「当时不淋湿了,也没来得及。」
「你就成心,还骗我。」
「妈——妈,轻点捋。」
「捋掉了得了,省得再去祸祸别人。」
「妈。」
「又咋?」
「咋不捋了?」
「就不捋。」
「妈,换个姿势吧,你趴着。」
「就不换,就不趴着。」
「妈,第一次前儿,儿子戴套了。」
「好你个臭缺德的!还有啥瞒着我呢?」
声音还是那样清脆动人,「又骗妈。」……刚过八点,雨就攘下来了。
桌子抬进堂屋,书香也两杯白酒下到肚里。
怕惊着孩子,褚艳艳走进东屋把凤霜抱了起来。
灵秀扬脖把酒干了,杯口一扣,跟着也进了里屋。
赵世在说前些日子嫂子干啥嘞,一走就是半个多月。
赵伯起说焕章姥爷病了,小姨子内边又没工夫,就多伺候了几天。
秀琴说是,「翻盖房不一直也没过去吗。」
「连一块了,大哥们这边刚好利索,老叔内边就住院,姥家还赶上了,没找人给看看?」
赵伯起说:「前一阵跟廷松老叔喝酒还提来,他说内些玩意不可信,都是骗子。」
「不可能这么巧吧。」
「老叔说是气血亏,连带心里有火,赶落的。」
说完,赵伯起看向杨伟,「杨老师给说说。」
「就是赶落闹的,吃不好又睡不好。」
杨伟说,「内些玩意都是封建迷信,以讹传讹,煳弄老百姓的。」
实在听不下去,书香嘿嘿一声,「睁眼儿说瞎话,胡说八道么不是!」
「谁胡说八道!」
被当众顶了一家伙,杨伟脸儿一沉,「这儿有你说话份儿吗?」
也不看他,书香掏出烟来,「嘿,装鸡叫呗。」
这话彻底激怒了杨伟。
他说给你脸了,扬手一巴掌就抽了过去,「喝酒就没搭你,烟还抽上了!」
身子往后一闪,站起来的同时,书香反手把胳膊也轮了出去,「装鸡巴蛋玩,我用得着你给吗!」
「反了,还敢还手,抽你嘴我!」
「你再抽一试试!」
剑拔弩张,众人上前规劝把爷俩隔开了,「喝酒喝酒。」
本身就压抑着,又怒气未消,杨伟就又戳了一指头:「不信归置不了你了!」
里屋艳艳抱着孩子走了出来,也劝掇起来,说值不当的,团圆日子咋还争执起来。
杨伟不言语了。
灵秀跟在后面,没说话。
看到妈时,书香鼻子一酸,压起掫桌念头,横跨着就冲出屋去,闯进了雨中。
「伞,伞……」
「穿上雨衣。」
看着内道背影,灵秀想也没想,也跟着冲了出去。
看着儿子孤零零地站在胡同里,她抱起他胳膊,说要干啥呀。
「他装鸡巴蛋,他玩女人,把艳娘都给祸祸了!」
炸雷响在耳边,灵秀差点没一跟头栽下去。
她搂着儿子,她说都不要妈了,失声痛哭起来。
四面八方,凄风苦雨抽打在娘俩身上,又飞溅着攘了出去。
路还是内条路,泥泞不堪四处打滑,深一脚浅一脚也就罢了,难的是好不容易上了丁字路,水又磨到了脚面上。
呼呼地,脚下无根,彷佛有只大手在左右着人生,明明离家才几十米远,闭着眼都能走回去,竟好似没个尽头,末日一般令人窒息难辨。
或许是心藏愧疚始终没法正面妈妈,或许也是因为一时的冲动出卖了艳娘,脱光衣服书香一直没敢吱声。
把衣服找出来,灵秀也一直没敢言语,脑子里昏沉沉,也不知说什么,直到书香一个喷嚏打出来,这才醒转,儿子身上还光熘着呢。
看他哭丧着脸,灵秀是又气又怜,心说打死得了就不活了,然而转瞬间又被内瑟瑟发抖的身子击碎了心,一把抱住了他。
或许是心藏愧疚始终没法正面妈妈,或许也是因为一时的冲动出卖了艳娘,脱光衣服书香一直没敢吱声。
把衣服找出来,灵秀也一直没敢言语,脑子里昏沉沉,也不知说什么,直到书香一个喷嚏打出来,
这才醒转,儿子身上还光熘着呢。
看他哭丧着脸,灵秀是又气又怜,心说打死得了自己也就不活了,然而转瞬间又被内瑟瑟发抖的身子击碎了心,一把抱住了他。
搂紧的身子让缰冷的肢体苏缓过来,觉察到儿子的身体出现变化时,灵秀潜藏在心底里的情欲也滋生出来——她握住儿子的鸡巴。
难说这是不是出于对丈夫出轨后的一种报复心理,或者说是舔舐之情下的一种母性使然,亦或者说是禁忌压抑在连番打击下的二次释放爆发,恐惧便完全被兴奋所替代。
蹲下身子,把它含在了嘴里。
戾气和愤怒在龟头被含住的内一刻,忽而消失殆尽,短暂的迟疑和惊诧也一闪而过。
麻熘熘的感觉迅速扩散,很快,书香就往前探起脖子,双手也不由自主抱住了妈的脑袋,「妈,妈——」
从未想过妈会这样,以为是在做梦,他还往前杵了杵,直到妈仰起脸说,「别叫我妈。」
苹果脸上云霞密布,修剪成豌豆眉下的内双杏核含烟携雾,似深秋下的伊水。
上次跟妈好的时候还是一个月前,真耶假耶,恍如隔日。
内时,她也说别叫妈。
可不叫妈又叫啥呢,书香不知道。
也不关灯,更不说话,连被子都不铺了,灵秀抱着儿子就滚到了炕上。
敞开胸,她让儿子吃奶,搂着脑袋时,又拉着手,让儿子摸她的屄。
尽管做过一次,有生以来却还是头一次用手去碰妈的私处。
很光熘也很饱满,手腕蹭着阴埠,毛茸茸的,很密实。
妈已经湿了,屄像嗷嗷待哺的婴儿内张来回蠕动的嘴,翕合间微抿颤抖,冒着热气。
喘息中,妈又搂起他脑袋,把左边的奶子送到了嘴里。
唇齿心口都咚咚咚地,他就把妈推倒在了炕上,像蹒跚学步的孩子,跪爬到妈的两腿间。
也是有生以来头一次近距离看。
隆起的耻丘上一团黑密,跟打理过似的,往下就是妈的屄了,肥凸饱满,如抱团的花瓣,浅嘟嘟的蘸着一层粉,似张非张又似合非合,透着红润饱满。
只这么看了两眼,书香就忍不住扑了上去。
「妈,妈,让儿死都行。」
他嘴里呢喃,屁股一噘,张嘴就叼住了妈的屄。
涩涩中带着股骚味,舌头一卷,吸熘吸熘地就嘬上了,连吃奶的劲儿都给使出来了,恨不得把脑袋扎进妈屄里才好呢。
看着儿子爬上来,看着他双臂一展抱起自己双腿,灵秀先是咬住了嘴唇,而后就也把嘴张了起来。
只觉得身子挨了虫咬,销骨蚀魂,「鞥」
地一声长吟,双手就抠抓在了炕单儿上。
她说哪有这样儿的,她想把儿子一脚蹬飞,然而双腿却死死地夹住了他的脑袋。
「妈不行了,啊,妈不行啦。」
她方寸尽失,小肚子都绷起来了,「臭缺德的,哎呀,你倒松嘴啊,啊,鞥啊……」
须臾间就化成呜咽,在屋内飘荡起来。
从未出过那么多汗,可能也跟喝酒有关,至于说怎么爬到妈身上的,他记不得了。
「当时喝多了不是。」
压在妈屁股上,他往前一挺,鸡巴就畅滑地插了进去,「哎呦,妈你屁股真肥。」
「再肥也没你娘娘肥。」
灵秀哼唧一声,微微一扬身子,就把胸给儿子的手腾开了位置。
「妈,你吃起醋来真骚,儿子的魂儿都给你勾走了。」
「勾走了就不要了,一个人还省心呢。」
硬挺挺的鸡巴在屄里穿梭,插一下灵秀就夹它一下,抽一回灵秀就送它一回,还蠕动胸脯来回蹭着身底下内双手,就这么晃荡,跟坐船似的,「省得老惦记,觉都睡不好。」
「妈别踢我啊,正得劲儿呢。」
「我就踢,逮着还蹬呢,谁叫他老欺负我呢。」
灵秀勾起腿来,交替着用脚后跟磕着屁股上的屁股,磕着磕着腿就耷拉下来,儿子不接茬,只出熘,她就有些受不了了。
她怕这个,尤其是一口气连捣一二百下还不带歇着的,屄都给儿子的鸡巴肏酥了,有那么二年,她刻意掐算过时间,超过二十分钟就开始改为用嘴或者用咂儿给他裹出来。
瞅今儿这意思,好像有内趋势,自己倒无所谓,可儿子不是闲人,虽说质量第一,却也怕他歇不过来,伤了根本。
其实早年就约法三章过,身体能调,生老病死却没法阻止,所以再饥再渴再无禁忌,每周也绝不能超了次数,特殊情况不计,就像这次。
「咋不说话了妈?」
「说啥,你让妈说啥?」
「说啥都行。」
「就算不戴套,内头一次妈也不敢言声儿。」
「要是我没张嘴,你知道内是儿子吗?」
「咋不知道,啥技术都没有,上来就杵,一看就是生瓜蛋子。」
「不也摸了,也湿了。」
「湿个屁,戴着那么厚的鸡巴套子,」
灵秀晃悠两下身子,「想起来就臊得慌,妈脸都没了,你还偏要让妈趴炕上。」
「妈,跟他比谁内更大?」
「还提他干啥内?是觉得更刺激吗?」
「是吧……妈,我想让你躺着。」
「要不,妈骑你身上。」
坐起身时,灵秀被儿子一推肩膀,人就翻身倒在了他下面,「明儿不还得去签合同呢。」
「说好要给放松放松,不还没给你做全身按摩呢。」
「臭缺德的,不就想看妈脸吗。」
「妈。」
「以为妈不知你心里想啥呢,妈都给你当了二十多年媳妇儿了。」
「把——把包皮给,给你男人,捋——捋上来。」
儿子压下来时,灵秀咬了咬嘴唇,虚张着双眼,伸手够到下面,往上一套,包皮就把龟头裹上了。
「妈。谁的,看着我,谁,谁的鸡巴更大?」
「香儿,香儿啊。」
灵秀抬了抬眼皮,伸手搂住了儿子的脖子,不一样的情调裹挟着禁忌,也让她身体颤抖起来,「你是妈生的,整个人都是打屄里爬出来的,还不大吗。」
「儿子还,还想再爬,爬出来一次。」
「是想把种射妈屄里吗,啊——啊,跟内些人一样,被你,被我儿子肏大肚子,鞥——啊。」
「哦——喔,进去了妈,嘶啊,真烫,还差点,呃啊,捋——捋开了,全都出来了妈。」
龟头被捋透的内一刻,灵秀把手摊开,攥在了被单上,「来肏你妈,把你妈高潮肏出来,把孙子射,射——射他奶奶屄里。」
呱唧声应运而出,灵秀本已张开的手又收了回来,捂在了自己脸上,「肏你爸的媳妇儿有快感吗……香儿,香儿……给妈吧,妈受不了了。」
「妈,啊,呃啊,呃啊,快捋出来了,给儿看,呃啊,呃啊,快给儿看看。」
「鞥啊,啊,顶到屄,哎呀,鞥.」
「妈,妈啊,呃啊,妈你,啊,真骚,呃啊,啊真骚。」
「鞥啊,儿子,鞥啊,戴避孕套啊。」
「啊——呃,来啦,捋出来了,妈,捋出来了,妈妈。」……「妈受不了了……」
多年前的内一天也如多年后的这一天,灵秀被儿子盯着脸看。
书香搂着妈脖子,央求,「再给儿来一次吧,求你了妈。」
鸡巴硬挺挺地插在屄里,臊得灵秀脸颊绯红,「该撞见了,该撞见了。」
做完第一次她就变了心思,这事儿绝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否则,就把儿子给毁了,「先把灯关上,撞见就完了!」
「大不了跟他拼了妈!」
「妈死了也就死了,你才十七!」
「妈你给我吧,就这一次,就一次!」
「你又骗我,都多会儿了,还不射?」
「妈啊——啊,别,别捂着脸,给儿,儿子看看。」
紧窄的屄穴跟个火炉,屁股更像是熟透的蜜桃,包括妈内张脸,百无禁忌之下,大不敬已然被快感取而代之,放眼天下,再没有比肏亲妈更令人血脉喷张的事儿了,「要出来了,快出来了。」
灵秀四仰八叉,随着颠插,在儿子时常挂在嘴边的内个称谓下,魂儿都荡了起来。
「妈我要来了。」
「肏你妈啊。」
「妈,妈妈啊。」
「受不了了,肏你妈妈啊。」
「啊——呃,来啦,捋出来了,妈,捋出来了,妈妈。」
猛肏了七八下,书香就抱住了灵秀脑袋。
被亲着啃着,灵秀说还亲嘴儿,呜地一声,身体像泄了闸的水似的,瞬间就瘫软下去。
雨仍在下,噼里啪啦的。
窗外支离破碎,一片汪洋。
直到大秋收棒子,书香才得知,艳娘举家去了岭南。
凤鞠说,走了更好,走了心静,「反正,又不疼我。」
第三部·艳阳高照·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