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1:九方尽锋火
第五章逆杀轮回
29-8-9
前有寒光袭人,后有利刃逼命,三面受敌,晏饮霜心知不妙,身形飘转,如舞旋腾,娇美身段扭出玲珑弧线,险险避过当头两招,却难躲身后之招,左臂衣衫顿时被划开一道裂口,露出莹白的肌肤与一道浅浅血痕!
“功夫不差!”
“身姿更是动人!”
“哈哈!想不到此回焦土之行,竟能遇上这等极品,若是擒回献与邪神,定能得上魂恩赐!”
三人一击得手,肆无忌惮的品评起来,仿若在对待一件货物一般。更多小说 ltxsba.top
晏饮霜动了动左臂,感觉虽有疼痛,却无碍行动,心下稍定:“若不是爹爹的轻功,只怕伤的就不止这么点了。”当下回击道:“你们的邪神早已被我诛杀,你们还是去地下献给他吧!”说罢,锦绣再绽华光,玉剑飞起,晏饮霜融锦绣一体,绝美剑姿,宛如九天玄仙落尘凡,洒落星辰无数!
三邪倚仗人多,不甘示弱,各祭强招,霎时间阴风涌动,愁云惨惨,鬼哭声厉!下一刻,三道邪芒齐飞,对上洒落星光,一声惊爆,竟是平分秋色!
“女娃子扎手!”合三人之力,仿才与一人持平,三邪再不敢轻视眼前这绝色少女,其中二人强招急运,各赞邪掌,分道左右率先抢攻,其后一人力运极招,势促必杀之局!
敌手全力施为,晏饮霜亦不敢托大,一出手,亦是两式连环!但见锦绣华舞,剑风如幕,风中玉人如秋灯长明,映衬不世容颜!
两名邪人双掌攻上翠幕,顿觉气劲一滞,旋即,一股巨力反噬而来,将两人荡退数步!而在此时,蓄势已久的第三招,邪风滚滚,取命而来!
却见晏饮霜剑势再变,翠幕倏然拉开,只见剑光照耀下,一人一剑,缭娆婀娜,青锋送递,正是儒门极招——
秋灯明翠幕,夜案览芸编!
人如玉,似诗成篇,剑如书,昊正千古,气如虹,贯透邪躯!
只听当先邪人惨叫一声,一身黑气顿时向上暴窜,须臾散发殆尽,气尽之刻,亦是毙命瞬间!
晏饮霜抽出锦绣,却见剑身依旧晶莹如玉,不曾染血,心下虽奇,但眼前仍有敌手未除,不容她停下思考。
两名邪人见同伙毙命,一人叹道:“好厉害的女娃,小小年纪竟有如此修为!”另一人却道:“不过,这等身手的我们也见多了,没什么好怕!”二人语调除却一如既往阴森诡异,丝毫未有对同伴身亡的负面情绪,仿佛死在锦绣剑下的不过是只猪狗,与他们毫不相干。
晏饮霜却无二人那般闲话的心情,见二人并未逼攻,忙调整内息,随时准备再做搏杀!
两邪人见晏饮霜姿态,笑道:“不必如临大敌,我们今日已无法擒你,但日后定会再见!”
“不过今日,总要让你付出点代价才行!”突然,一名邪人纵身暴起,挥刀斜斩而来!另一人随后动作,一刀横斩,攻向她必救之所!
对邪人合攻之法,晏饮霜先前已有领教,当下再运“傲笑风间”之轻功,莲足一动,飒沓而行,双邪快狠之招竟全数砍空,寸功未建!
仗有机动优势,晏饮霜甫脱邪人攻势,立即挥剑反攻,锦绣直递,剑光穿云,正中一邪肩头!
中剑邪人闷哼一声,随后竟做出惊人之举!只见他足下卯足劲力,迎着长剑刺来方向狠力一跃!锦绣剑本就锋快,他这一跃,竟是直接让玉白剑锋贯体而出!
晏饮霜不料那人竟使出这般不计生死的打法,顿时大惊失色,却又不甘撒手弃剑,于是运足全力,想要将长剑拔回,不料这一下却正中敌手下怀,只见那人得意一笑,电闪之间,已紧紧攥住晏饮霜持剑之手!
“你……!”未料得敌人目的竟是钳制自己,晏饮霜震惊之下,急欲抽手而退,但手腕宛遭铁链捆锁,难以挣脱!同一时间,另一双邪掌已掠风而至!晏饮霜无奈,只得以只手勉力相格,然而单掌难敌双手,来人只轻巧一拨,便将她最后的御守打破,随机一记催命厉掌,狠狠按在她的胸前!
晏饮霜避无可避,只得结结实实的挨下一击,顿觉内息一窒,眼前似有金星狂窜,转眼朱红喷溅,血染衣襟!而因遭受钳制之故,她之身子被牢牢拽在原地未曾移动,此刻便如同木桩箭靶一般,任由二人倾泻邪功!
两邪豁命得来胜势,岂会就此止歇?只见二人三掌,攻势如狂风骤雨,丝毫不留喘息之机!晏饮霜受制兼受伤,单掌难御此凌厉攻势,不出片刻,胸前、小腹再中数掌,内府已然重创,身形更是在连环强击之下如萍飘摇,原本如雪的娇颜早已惨白一片,溅满鲜艳之红,宛如血色白花,极尽怵目!
二邪又轰多掌,制住晏饮霜那人力道渐松,另一人却毫无所觉,飞起一脚,当胸再中晏饮霜前胸!这一回失了钳制,晏饮霜的娇躯难承此巨力,终是如断翼云雀一般倒飞而去,伴随漫天飞溅的血珠,颓然跌落尘埃!
“你怎么放手了?”起脚那人责问道,却见中剑那人早已软倒在地,没了气息,显然已是死了。起脚那人确是啐了一口,嫌恶道:“也是不经用的东西。”转过头去,只见受创佳人正匍匐在地,连支起上身的力气也无,心下一喜:“没想到还是能将她擒下!”于是满带得色的踱至晏饮霜身旁,好
整以暇的俯瞰着那绝美无双的侧颜,只见此刻的晏饮霜血溅仙颜,气若游丝,却依旧难掩她的倾城之姿,反而更添凄艳之景,别是一番动人心魄!那邪人不禁俯下身来,掸去她铺在娇颜上的散乱青丝,抚了抚她那即便满面尘灰亦仍细腻精致的嫩滑肌肤,又捏住她精巧的下巴将她的面庞转过端详起来,心底暗自赞叹道:“即便重伤至斯,亦盖不住天生之娇美,此女之容貌当真可用‘绝世’来形容。”当即盘算起来:“煞刀那里对上的是宇文正,胜算不到一成,方昭与曲怀天亦非庸手,合二人之力未必能胜,我倒不如先把她带走,反倒是大功一件。”
打定算计,那邪人毫不迟疑,提起晏饮霜的腰带,将几乎已经晕厥的她抗在肩头,大步流星的向村外走去!然而就在他经过中剑邪人身旁之刻,肩上美人那紧闭的双眸倏然睁开,双指一动,原本深插在邪人胸口的锦绣剑疾速飞出,向二人破空旋舞而来!那邪人听闻风声,惊觉不对,正欲回头望去,不料肩上佳人突然发难,翻身一滚挣脱束缚!
“不妙!”就在邪人分神一瞬,玉剑已凌空而至,穿颈而过,锦绣锋开生路,一击之下,作恶邪人已是……身首两分!
而挣脱束缚的晏饮霜此刻早已是气空力尽,从断首邪人的肩头滚落,重重摔在地上!方才一击,是她蓄谋已久,佯装不支,待邪人放松警惕后用尽最后气力,以先前的御剑之法直冲邪人头颅而去。
“好险……若不是先前两人中剑无血,又恍无痛觉,提醒我需一击毙命,今日断然不得脱身!”此刻她受伤沉重,浑身痛楚难当,更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也无,但思绪却一刻也不曾停止。想到方才自己以气驭剑之功,竟是向墨天痕习来,晏饮霜心中不禁慨然:“天痕,多谢你……”旋即又想到那日二人并肩齐抗邪神的场景,心中更生钦佩:“那般情况下,即便受创负伤,你竟仍能坚持奋战,究竟是怎样的意志,才能撑持?如今的我,又如何才能追上你的脚步?”
又过一会,远处的打斗声仍未停歇,晏饮霜知晓同行伙伴仍在苦战,短时间内无法抽身前来,但自己此刻气空力尽,连自我调息都无法做到,心思不由想到面见醒世三圣那日,自己因三圣威压而难以迈步,幸得有寒凝渊及时输送真气,才让她缓过神来。想到此处,她的眼前不禁又浮现出那潇洒自信的面庞,与他一路以来的睿智多谋,不禁自嘲道:“我若如你一般冷静多智,也不会落至这般田地。”此刻,墨天痕与寒凝渊二人的身影又在她的心中交替浮现,渐渐交织一处,不知如何分辨!
此时的宇文正不见了三名晚辈的身影,亦是心急如焚。邪人功体虽不及他,却是以缠斗为主,不予正面对敌,而每当他拉开些许距离打算先抽身寻人之际,煞刀便会发动凌厉攻势,他身长刀猛,势大力沉,迫的宇文正不得不回身相抵。
宇文正本就心急,再被不断缠斗,已失了沉稳心态,一时竟与邪人斗成僵持之局。不出一会,耳听另三处战斗已有一处金铁声息,显是战斗止休,却不见有任何一方来援,心底不禁一沉。
煞刀见状却是笑道:“打斗声已停,显然是我们胜了。”手上竟是毫不停歇,一阵抢攻,欲趁宇文正惊愕分神之际,出去儒门翘楚之一!
宇文正面沉如水,斥招相应,反击道:“你何来自信?”
“打斗停止,却无人来援,至少是两败俱伤之局,我鬼狱之人可不怕丧命,若能以命换命,便是胜利!”煞刀口气得意至极,笃定晏饮霜、方昭三人中定有一人已然身亡,挥刀更是兴奋,竟一反先前缠斗之势,狠命而攻!
“他在以话乱我心神!”宇文正幡然醒悟,他与晏世缘久历战阵,深知阵前喊话,挫败军心的伎俩,只不过因晏饮霜是晏世缘爱女,使得他关心则乱,方才心浮气躁。(乐1)想通关节,武胆剑魄当即变式,稳如磐石的守势之剑突然一倾,河山重器锋芒毕现!
煞刀一刀正斩至半空,却不意他竟转变的如此迅速,招式瞬间已老,未及应变,却见河山一横,威势扫荡!
正气惊虎胆,河山破千军,宇文正横剑一式,正是虎胆剑——破千军!
此一式,无墨天痕使来般剑意横流,亦不似晏饮霜使来般飘逸俊秀,而是饱含宇文正半生战阵积累,朴实无华,破敌为先!煞刀眼见宇文正倏变之式却“平平无奇”,却竟有强不可挡,威不可撼之感,当下心惊不已,半空之刀去路急变,回身相御,另一手忙抬刀相格!
一式交接,却听脆响数声,煞刀手中邪气所凝的双刀,竟被这古拙无巧的一剑铿然崩碎!煞刀顿时大骇,急催邪气,欲再凝双刀,但战阵之上,敌人已丢盔弃甲,岂有不乘胜追击之理?只见宇文正河山一摆,左拳直直而出,看似毫无变化,但却与先前那剑一般,令煞刀生出守无可守之感!
“这是军魄拳?但……是哪一招?!”煞刀惊异之处,乃是他知晓此拳下来定有变化,却完全难以勘察,只得先全力凝气成刀,欲作反击,不料电光石火间,拳,已至眼前!
“他娘……”脏字尚在脑海未曾蹦出,宇文正一拳已结结实实砸在他脑门之上,直将他高壮身躯轰的连退数步!
这一拳,饶是煞刀头铁身坚硬,亦是震的头昏脑涨,心中不禁惊道:“掠阵势?还能这么打?”殊不知宇文正潜心“军魄拳”与“虎胆剑”多年,正气坛中若论此两门功
夫的修为,即便晏世缘亦逊他不止一筹,方才一拳,虽看起来平平无奇,却有他一生浸淫之功,后续变化,已将军、魄八势全数融汇,也就是说,已包含全部的八种变化,只消应对合适时机、用出合适之招,这般功夫,煞刀他又如何能挡?
一击得手,宇文正毫无停顿,新招又至,河山重剑纵斩而下,势如分涛开岳!煞刀方才生挨一拳,终是将邪刀凝聚成形,交叉身前奋力一挡,但闻又是一阵金铁铿然,邪氛四散,气凝双刀,再度破碎!煞刀亦被此此招震退数步,心道:“这分明就是‘斩立决’,但为何劲道如此之大!”
未及细想,只见宇文正一拳直塞,竟是军魄拳又至!
“还来?!”有了前车之鉴,煞刀不敢托大,奈何邪刀已碎,无器可用,于是不再凝气聚刀,而是双手一张,两掌缠至宇文魄拳头两侧,欲以缠式化解这“平平无奇”的一拳!
然而煞刀双手未及贴上宇文正手臂,那平直的一拳已陡然加速,突破缠式,一往无前,直闯邪人胸膛,下一刻,雄浑拳势引爆无边浩气,砰然一响!但见煞刀周身鬼气一震,溢散逃窜,其人已是飞出半丈之外!
“辟易式……哈哈……还他娘能这么用……”煞刀受此一击,已是再难站起,宇文魄却丝毫不见犹豫,河山重器再动,昊正之芒透体而出,化作漫天肃杀血气,正是虎胆剑至高杀招——血冲天!
“哈……这招倒是直白……但魂力已全被打散……看来只能下次再分高低了……”
无声,无言,无动作的邪人躺倒在地,静待最后时刻来临,宇文正深知战阵之上,绝不留敌活口之理,煞刀不动,他也不生怜悯,血雾剑招如洪波激荡,转眼漫过邪人身躯,将他残余鬼气,尽数破摧!
血潮过后,地上之人已无生息。宇文正将一身所学发挥极致,拳剑穿插并用,一举歼敌,随后急向方才声音消失地方奔去!来到彼处,却见晏饮霜浑身浴血,扑倒在地,心头顿时一紧,忙上前将她扶起,急切唤道:“霜儿!霜儿!”
晏饮霜虽是力尽伤重,但神识清明,见来着正是宇文正,嘴角艰难的勾起浅浅笑意,声如蚊蚋:“叔叔……”
宇文正见她气息微弱,尘泥血渍遍布面庞,既是心疼又自责万分,忙一掌抵住她后心,将真气输入其体内。得同源真气养复,晏饮霜力乏之感顿解,问道:“宇文叔叔,他们呢?”
“听声音,仍在打斗当中,你莫再说话,让我为你疗伤!”
晏饮霜却道:“不可顾此失彼,我这儿已无敌人,你……快去……支援……”
宇文正无奈,先将晏饮霜带到方才大战煞刀之处。此刻邪人灭去半数,受邪气影响的村民们已陆续恢复,他们方才目睹群儒战邪,又见宇文正打败煞刀,已将他视为救命恩人,见他扶着重伤的晏饮霜归来,忙都围了上去,千恩万谢,叩首相迎。
宇文正被围的走不动道,只得先扶晏饮霜坐到路边,对村民抱拳道:“诸位相亲,我还有事要办,小女方才为战邪人而身受重伤,希望诸位能帮忙先照看一二。”
众村民自是应允,孙察更是嘱咐婆娘从家去端椅子和水,宇文正这才稍稍放心,循声前往方昭与曲怀天所在之处。
曲怀天与方昭原本武艺便是不俗,又无邪人暗中设伏,虽是各自以一敌二,却不曾落入下风。宇文正赶到方昭处时,已有一名邪人伏诛,正是单打独斗之局。见此情景,宇文正毫不迟疑,仗剑加入战团,那邪人本以为还能多战片刻,或许能拖延至设伏处成功,有同伙前来支援,不料来的竟是宇文正,心惊之下,被方昭一枪贯透,鬼气溢散,登时毙命。
二人简单的问候了下彼此伤势,便循声赶往曲怀天之处,以三对二,自然毫无悬念,顷刻便将邪人诛杀,然后一道返回原处。
三人回到来处,见众村民竟围着晏饮霜不曾离去。此时孙察婆娘已打来清水,将晏饮霜面上的尘烟血水洗净,露出她瓷白如玉的绝美娇颜,加之她此刻发髻散开,青丝凌乱,这景象竟让在场那些一辈子都未曾走出过大山的村民们看直了眼,连孙家婆娘都忍不住赞道:直道是仙女下凡!
宇文正谢过众村民的看护之助,请他们处理了邪人尸首,又向他们讨了间空屋,打算在此先做修整,也好让晏饮霜先行养伤。晏饮霜姿容无双,方昭与曲怀天若说对她没有定点爱慕,那定是假话,尤其是方昭,曾在四年前西南儒门斩狼会中与晏饮霜有过数面之缘,当时已是惊为天人,对她念念不忘,是以二人皆爽快答应下来,没有半句多话。
就在晏饮霜他们与邪人生死激战同时,三教外出的其余队伍也在与不期而遇的邪人大打出手,中原腹地,顿成正邪交兵之所。西南要冲荆澄城外,“天佛五座”之一,轮回座·须弥陀率同组弟子连破敌人三次偷袭,佛法引渡邪者十数名;平狼江重镇湘星城外,道门四梵天之一,无上玄觉·奕真一曲“大音希声”,送葬暗伏邪者无数;锄狼河西岸,煌天破伏羲神曲初现威能,天工之响成邪人断魂之奏,所到之处,万鬼辟易;三教剑锋更是锐不可当,早已跨越千里,连扫数城,直抵清云城下,遇邪诛邪,无人可挡!
有无数高手当先开路,五路弟子气势如虹,接连扫清湘星、陵山、荆澄、落松、天梁附近的鬼狱邪孽,不出十日,中原大半染祸地区已得靖平!
墨天痕一行也如期来到天梁城中。鬼狱邪人本不会选择人多之地活动,多是在乡野之间,袭击那些手无寸铁的农户人家,所以自锄狼河畔分兵南下时起,他们便未曾在城中住过。但此回队伍里多了个来添乱的小郡主,便由不得他们再风餐露宿了。
一行人到达天梁城外时已是下午,城门来往之人稀少,守卫兵丁亦懒洋洋的斜靠在城门墙边,无精打采的打量着稀稀拉拉的行人。突然,一名守门兵丁眼前一亮,拍了拍一旁拄着长枪昏昏欲睡的兵丁,道:“哎哎!快看!”
那兵丁迷迷糊糊的顺着同僚所指的方向望去,顿时清醒了三分,流着口水道:“真是漂亮!这么美的人儿,竟然一次出现俩?”
另一名兵丁叹道:“可惜了,看装束,好像是三教的人,不是我们能攀的上的。”
高枝虽然攀不上,但眼瘾还是可以饱一饱的,两名守门兵丁一路注视着柳芳依与千兰影,从众人由远及近,再到走近城中,消失在道路尽头,方才意犹未尽的道:“一个大仙女,一个小仙女,这辈子值了!”
柳芳依与千兰影自然也是感受到了二人的目光,柳芳依早在鸿鸾时便如众星拱月,受人追捧,对此早已习以为常,千兰影却是身份尊贵,容不得别人不敬,但就在她想要发作之时,耳边却传来籁天声话语:“郡主,此地非是西都,贫道劝你,你莫要惹是生非。”
千兰影虽是不悦,但倒对这“牛鼻子”的话不敢不听,生怕他较起真来不容分说将自己送走,那她的“大计”便得落空,所以只得乖乖照办,忍耐下两名小卒的恣意观赏。
一行人来到城中,籁天声道:“我们队中有女子,还是寻儒门的地方暂住吧。”众人皆是同意,于是问明了最近一处书院的所在,前去投宿。
来到书院,墨天痕与院中先生讲明事由,讨了三间客房,众人便暂时安顿下来,墨天痕与籁天声一间,楚青云与怀谦一间,千兰影与柳芳依一间。
楚青云一路风餐露宿,早已忍受不住,安顿后的件事,就是沐浴更衣,上床先好好睡上一觉。怀谦出身释门,历过苦行法门,对此倒不在意,打坐了片刻,便外出去搜集消息去了。墨天痕因为有伤在身,籁天声便留他在房,嘱咐柳芳依照看好他,自己则前往衙门,请城守调拨人手护送千兰影打道回府。
千兰影闲来无事,又对书院中那朗朗书声甚是反感,一路踢着地上的石子来到墨天痕房间,却见柳芳依正将煎好的药端给墨天痕。
墨天痕接过汤药,道了声谢,舀起一勺吹了两口,刚服如口中,却听门口传来一声:“等下!”一惊之下,药汤呛喉,不住咳嗽起来。柳芳依忙去为他拍背,一抬头,才发现方才发声之人正是千兰影。
柳芳依性子温顺,但亦有刚烈一面,她虽知这小郡主无甚恶意,但这样三番五次的缠上墨天痕,也令她心下暗生恼火,于是不卑不亢道:“郡主有何指教?”
墨天痕亦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郡主,你让我等下是什么意思?莫非这药有毒不成?”
千兰影见柳芳依与墨天痕动作亲密,心底顿生一股莫名怨气,噘着嘴道明了来意:“你的伤是拜本郡主所赐,这药,也该由我来喂你!”
墨天痕与柳芳依同时一怔:“她这是来谢罪?但怎的好像是在施恩一般?”
墨天痕忙道:“郡主好意,天痕心领了,但我并非伤重至不得动弹,服药一事,我自己来便好。”
柳芳依亦道:“是呀,郡主你还是收拾下行装为好,等籁道长回来,应该就能启程了。”
千兰影讨了个没趣,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莲足一跺,气鼓鼓的回房去了。见她远走,柳芳依取了手帕为墨天痕擦拭起泼溅在身的汤药,小声道:“这小郡主,定是从小被家里人惯坏了,一点礼数也不知道。”
墨天痕深有同感,附和一声,道:“以她之地位,只有别人对她行礼的份。好了好了,差不多就行了,芳儿……”
“芳儿”两字一出口,两人同时一怔,四目对望间,不知多少情意流转。柳芳依蓦地俏脸一红,羞涩道:“你……刚才唤我什么?”
从二人相识之刻起,墨天痕便对这几遭命运玩弄的女子颇为怜惜,经她一路陪伴照料,自然好感倍增,那声“芳儿”虽是唐突,却也是他当时内心的真实写照,脱口而出,毫无虚假。只是墨天痕已承诺娶贺紫薰、薛梦颖二女过门,以儒门弟子身份,也只能得两名平妻,故而才对晏饮霜和千兰影二人之事烦闷不已,如今又如何敢再结他缘?于是忙道:“对不起柳姑娘……我一时瓢了嘴,说了唐突之语,还望你恕我轻薄之罪。”
听他如此一说,柳芳依方才的满心欢喜顿时化作一地悲风,笑容也随之僵住,只呆呆的望向墨天痕。二人对望数息,气氛却尴尬非常。墨天痕局促道:“柳姑娘……你没事吧?”
柳芳依眼中一丝哀怨顿起,冷冷道:“没事,墨公子,药再不喝就凉了。”说着便起身向屋外快步走去,只留下墨天痕一人端着药碗,傻傻的坐在床边。
千兰影回到屋中不久,便见柳芳依黑着脸回来,径直坐到床边,不禁好奇问道:“你们两个不正在卿卿我我,怎的这么快就回来了?”
柳芳依正在伤心处,自然没有好脸给这小郡主,只是冷冷的回道:“与你何干?”
千兰影本就对她和自己的“驸马爷”走的过近而暗自呷醋,听这冷冰冰的话语,顿时脾气暴窜,拍案而起,怒道:“你好大的胆子!本郡主问你话,那是赏你脸,你竟敢这样回话?”
柳芳依不卑不亢的道:“郡主,你若想使性子,回你的龙皇飞将府再使,这里没人会迁就你!”
“本郡主要你迁就?!”除却墨天痕、贺紫薰和籁天声,又有一名对她不敬之人,千兰影性子本就骄傲至极,一点就炸,哪受得了这般反呛?顿时气的七窍生烟,挥掌便攻往柳芳依面门,想要给她一记耳光。
柳芳依本就心情不佳,本不想睬她,却不料她一言不合竟动起手来。千兰影家传武艺不俗,在鸿鸾时便能压贺紫薰一头,力气更是大到匪夷所思,竟能出乎寒凝渊预料,满开龙耀飞弓,柳芳依猝不及防之下仓促应招,抬臂相格,只一交接,顿感巨力狂涌,手臂剧痛,身子随之一轻,竟是整个人被掀飞出去!
柳芳依连忙施展轻功,在空中稳住身形,甫一落地,便见手臂已肿的老高,已然失了直觉,不禁怒道:“你做什么!”
“做什么?”千兰影亦是怒气未消:“教训狗奴才!”说着又使开拳脚攻向柳芳依。
“谁是你奴才!休要狂言乱语!”柳芳依无奈,只得单臂接招,此回虽全力应对,但她武艺本就不及千兰影,又伤了一臂,开战伊始便失了先机,被千兰影的连环重拳逼的连连败退!
千兰影力大拳重,柳芳依不敢硬接,只得一味闪躲。所谓久守必失,不出片刻,千兰影已窥到机会,拉住柳芳依行动不便的伤臂,高声道:“看你往哪溜!”另一掌已高高抬起,猛然抽来!
柳芳依挣脱不得,无奈之下,只得闭目静待那一巴掌降临。就在此时,只听一声高喝:“住手!”正是墨天痕匆匆赶来!
他方才正在思忖自己到底有何处得罪了柳芳依,让这一向温顺平和的女子有了怒意,但还未等他想明白,便听不远处,女孩们的房间里传来争吵之声。他只道是千兰影又耍脾气,暗叹柳芳依倒霉,不料不多时便听得打斗之声。这下他再也坐不住,忙奔出门外,正见着千兰影那一掌即将落下,于是忙出声叫停。
见千兰影停下动作,墨天痕急忙上前分开二女,拦在柳芳依身前对千兰影躬身道:“郡主,有什么事好好说,何必动手?”
千兰影见他竟是时间过来维护柳芳依,顿时鼻头一酸,蹙起秀眉道:“你只知道维护她!你知不知道她是如何顶撞我?”
虽知柳芳依外柔内刚,但墨天痕哪里会想到一向温婉柔和的她也会呛人?又哪里会不知道千兰影的脾性?对她之说法自然是一万个不信,只辩解道:“郡主,大家一路走来,也算情谊一场,区区小事,何必大打出手?”
千兰影本就在呷醋,现在看他又在维护那个顶撞自己的“情敌”,秀眸中顿涌委屈,泪水已在眼眶中打转,昂首倔强道:“不成!今日本郡主一定要赏她一耳光,不然出不了这口恶气!”
见她如此震怒,墨天痕依稀感到事实恐怕真如她所说,顿觉头大,忙道:“就算柳姑娘有什么不对之处,天痕代她向你陪个不是,还望你别再追究。”
“不成!不成!你给我闪开!”千兰影也不知,自己为何满心委屈,非要与那“情敌”过不去,但倔强的性格,令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即使眼含泪水,也想要完成那一耳光!于是她猛力一推,将墨天痕推了一个趔趄,挥掌便打!
墨天痕又岂能让她得手?但如此近的距离,又生怕剑意伤了千兰影,只得再度挺身挡在柳芳依面前,硬受这一掌!
千兰影身量不高,对准柳芳依面门的一正够着墨天痕肩头。墨天痕顿觉肩上力道奇大,足下一滑,竟是被这一掌掴倒在地!
“啊!”两声惊叫,竟是二女同时发出,亦同时蹲下身来查看墨天痕伤势。柳芳依之前受了千兰影一掌,自知其力道惊人,此刻更是心疼无比,忍不住哭道:“天痕,你何苦?”方才墨天痕拦在她身前为她出头之时,她便已经想通。她当然明白墨天痕的难处与内心纠结,但那日离开鸿鸾、随他前往西都之时,自己便已下了决心,哪怕做小,哪怕无名无分,亦会留在他的身边,怎么今日反会因这等小事而自怨自艾?
千兰影一掌打出,气也消了大半,见墨天痕又因自己而伤,心底也是愧疚无比,不知所措的的问道:“喂……喂!你没事吧?没有伤着吧?”此刻的她泪眼婆娑,显得委屈而无助,哪还有先前那倔犟要强的模样?
“我没事……”墨天痕此刻肩头剧痛无比,仿佛筋断骨碎一般,但为不让二女担心,仍是强撑着支起上身。这时,楚青云已被三人搅的再睡不着,出来查看情况,见三人在那两蹲一坐,气氛尴尬无比,忙又退了回去,心悸道:“这可是修罗地狱啊!我可不去触这霉头!”
“先去敷药!”柳芳依率先反应过来,伸手去扶墨天痕,但她仅有单臂,哪有力气,只得对千兰影道:“郡主,帮帮忙。”
千兰影一怔,旋即一抹眼泪,帮忙扶起墨天痕向屋中走去。三人来到屋中,柳芳依又道:“郡主,我手上有伤,不便行事,劳烦你去向这里的夫子讨两贴治疗跌打的膏药来。”
千兰影此刻只想着怎么“赎罪”,再不管二人之前有何纠纷,忙按她所说讨来膏
药,帮二人贴上,这才退回原地,傻傻的站在那里。
柳芳依见她此刻怯生生的乖巧模样,不禁又气又笑,若她一直是这般姿态,又哪会惹出这么多无端之祸?但看得出,她对墨天痕乃是真心所向,纵然不似自己一般情根深种,也断不会对他不利,于是道:“我现今已不大方便,照看他的职责,便由你来承担吧。”
“我?”千兰影疑道:“可我什么都不会啊!”
“不会,多来几次便会了,谁天生就会呢?”柳芳依温婉笑道:“左右我也有伤,该歇上一歇了,他我可就交给你了,可千万看好了。”
千兰影自是不知柳芳依的态度为何会突然转变,讪讪的道:“你手上的伤也是我……”
柳芳依大度的道:“罢了,不妨事,你只管照看好他便是。”
千兰影讷讷的应了下来,一转头,却见墨天痕瞠目结舌,仿佛活见鬼一般,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展颜道:“来,躺好吧!你面子可真大,本郡主这辈子还没照顾过别人,一会若是不小心下手重了,你可别哭爹喊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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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都,镐京。
缉罪阁医房大门紧锁,每三日例行一次的公事正在其中有条不紊的进行。贺巽霆衣襟敞开,正面七处大穴上正灸以金针,辅助着一旁熏香,体内毒质正沿着金针管道,缓缓抽离老人的经络。
贺巽霆经历大半月毒性摧残,原本矍铄威武的面庞显得疲惫而苍老,任谁见了,也难以想象曾叱咤风云,令天下恶徒闻之胆寒的“神”字总捕竟会凋零至此。
但在贺巽霆床边,却发生着与这凄凉景象截然不同之事。
一名身材高挑纤长,曲线玲珑跌宕的年轻女子正被一名二十五六的男子按在墙边,热烈而动情的激吻着,四唇相吸,滋咂作响。女子上身的衣衫已被褪到小臂以下,香肩锁骨裸露在外,香艳而诱人,胸前雄伟豪硕的雪白乳峰正被男子紧握在手,不住的揉捏把玩着。
男子吻的极为霸道,如侵略一般将那妙龄女子的柔唇尽数覆住,舌头在她口腔中翻卷不停,卷的二人津液相融,顺着二人口角丝丝滴落,直打的女子美乳上晶莹一片,湿滑不已,配以她原本就绵滑酥软的乳肉,那手感更是人间难得!
美貌而火辣的女子始终眉头紧锁,闭目无声,似是极不喜欢这样的挑逗,却又无可奈何,无法抗拒,只得被动的接受这一切。
二人吻了许久,男子终是停下了激烈的深吻,望向女子秀眉紧蹙的娇媚容颜,她的面颊线条极为柔顺,肌肤亦是水灵出彩,两腮在这长时间的热吻与爱抚之下尽皆染赤,红嫩柔唇亦是微微翕张,细喘不停,美艳不可方物。
察觉男子停下动作,女子狐疑的打开双眸,却见眼前的双眼中情深似水,似曾相识,不禁呓道:“小墨?”
这对激烈热吻的男女,正是贺紫薰与叶纶。连日来,叶纶恪守二人“交易”的进程,并未对贺紫薰提出进一步要求,只是不断的亲吻她的柔唇,抚摸把玩她的胸乳。贺紫薰见贺巽霆的状况的确渐有起色,抗拒之心也比初始时减弱稍许,但仍不免对他恶言相讥,叶纶却恍如成佛一般,丝毫不去理会于她,但一旦到了“收取利益”之时,立马便会变成以往那急色的模样,大肆的享用“酬劳”。
贺紫薰一声出口,方才发觉眼前之人虽有着一样的深情眼神,却多了许多淫欲与占有,与墨天痕那般温柔爱怜相去甚远。她自觉失言,不禁撇着嘴把脸侧到一旁,显然是对自己十分气恼。
叶纶先是一怔,随后心底醋海顿涌,捏住贺紫薰下颌将她的螓首强行扭过面对自己,正欲恶言相向,但话到嘴边,却又突然咽了回去,换了一副得意的面容,道:“你一直想着他,却一直做着背叛他的事,这样……很刺激不是么?”
“刺激?哈!”贺紫薰冷笑一声道:“逢场作戏的事情,有什么刺激可言?”
叶纶却笑道:“你还真是直言不讳,不过,你就真不怕把我惹怒,不再医治阁主?”
贺紫薰亦反唇相讥道:“你还真是胆大,你就不怕真把我惹怒,把你要挟的事情都捅出去?”
叶纶自信笑道:“你当然不会,不然你又何必与我定下这桩交易?”
贺紫薰一阵默然,诚然,她的确不敢将此事捅出,因为一旦昭告天下,叶纶定然停止医治贺巽霆,届时叶明欢驻扎边关,难以请动,难道要她去寻摧花药王来救治这追捕他半辈子的人吗?
叶纶虽然看似将贺紫薰吃的死死的,但心里也有一丝顾忌。他深知贺紫薰脾性刚烈,若非掣肘,决计不会走出卖身体这条道路,但若是将她逼的太紧,令她再无法忍受,又岂能知晓她会做出怎样激烈的应对?叶纶虽是使了手段,却是真心爱慕于眼前这火辣美人,能捏在手里慢慢的品尝鉴赏已是不易,又岂会猴急?
叶纶勾住贺紫薰的下巴,将她俏颜抬起,凑上前吻了吻她的柔滑脸颊,方道:“既然我们都有不能触及的底线,何不在这底线之内,尽情释放自己呢?”
贺紫薰默默的看向眼前男子,叶纶也随即回以对视。二人半晌不语,却见贺紫薰忽然打落叶纶的手,将凌乱的衣衫向上拉了拉,转身走到贺巽霆床边,整理着衣物,背对他道:“释放?这副身子你想
要,尽情拿去,但想让我顺从或是放纵的话,我劝你还是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不料叶纶竟从后一把揽住贺紫薰娇躯道:“薰师妹,你我已经如此亲密,我也不曾嫌弃你已非完璧,为何时至今日,你仍是不了解我对你的感情?”他这一句,声音微微发颤,竟是真情流露。
贺紫薰面无波澜的将他的手臂拨开,依旧冷冰冰的道:“你用这下三滥的手段逼迫于我,还妄图让我了解你么?”
叶纶辩解道:“不用这方法,如何能得到你!”他言辞虽是激烈,但声音中却透露着一股无力之感。
贺紫薰讥讽道:“明明是威逼的手段,在你嘴里倒是说的义正言辞。”
叶纶无忽的严肃而认真的道:“那好,如果我说,此刻开始,我敬你重你,直到治疗结束都不会再碰你,此间事了后立马请示父亲,红媒正娶,八抬大轿迎你过门,并且不再寻欢问柳,亦不会纳妾,此生只得你一人!”说到这里,他的呼吸变的凝重而急促,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可愿意?
贺紫薰却问道:“所以要救义父,还是得我嫁你?”
叶纶道:“不错,只要你愿意嫁我,救治岳父,便是我分内之事。”
贺紫薰却轻笑道:“哈哈,分内之事,说的倒好听,但不还是威逼么?如若我答应你,这辈子岂不是都要受你摆布?”
叶纶不料自己这般诚恳的肺腑之言仍被贺紫薰这般嘲弄,心情顿时如乌云盖顶,脸色也黑了下来,沉声道:“威逼?我看未必,即便我无条件帮他医治,所得的也无非只是几声感谢而已,你绝不会是倾情相许,因为从始至终,我在你心里就不曾有过一丝地位!”
贺紫薰此时已将衣襟扣起,转回身对他冷笑道:“你看的倒挺透彻。”
叶纶气的浑身一颤,一连深吸几口气,方才缓下心情,眼前贺紫薰的目光仿佛正看着一名丑角,冰冷而不屑,令他更是恶火丛生,恨不得立刻将她生吞活剥!
贺紫薰自然不会顾及这小人的感受,冷声问道:“今天的酬劳你也拿过了,治疗该结束了吧?”
“治疗结束?”听到这几个字,叶纶的眼中顿时一亮,一股阴暗的想法涌上心头,道:“结束?不,才刚刚开始。”
贺紫薰当即警惕的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叶纶很是满意贺紫薰这种担惊受怕的表情,慢悠悠的道:“我先前便说过,阁主之毒,藏在五穴,今日章门之毒便能全除,接下来,便该到神庭了。”
贺紫薰狐疑道:“你的意思是,今天可以开始第二阶段的治疗?”
叶纶得意道:“然也。”
牵扯到解毒之事,贺紫薰便失了话语权,只得暗里骂了几声,随后让到一边,道:“那你还磨蹭什么?”
“磨蹭?薰师妹你可真是不识好歹。”叶纶反驳道:“这毒质尚未拔除干净,你便让我进行下一步举措,是急着要老阁主的命吗?”
贺紫薰见多了他小人得志的嘴脸,知晓他有所倚仗之时才会反唇相讥,自己不同药理,也争论不过,索性闭口不言。
叶纶终于占到点甜头,于是道:“再过半柱香时间便能起针上药,随后便是开始为神庭穴施针验毒,也就是说,阁主的疗程已迈入第二步。”
听到此言,贺紫薰大概已经明了叶纶的用意了。其实也不用猜,他那点心思,再明白不过,于是也不扭捏,坦然道:“好,你说,第二步的报酬,什么时候拿?”
叶纶得意道:“很好,我就喜欢你这样爽快,今晚我便去你家中收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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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贺紫薰独坐家中,内心忐忑不已。白日里她虽答应的爽快,但只是碍于交易,又岂会心甘情愿献上自己的身子供那小人恣意玩弄?此刻,贺紫薰望着那张摆放在客厅中的小床,想着往日与墨天痕的柔情蜜爱的点点滴滴,一时百感交集。他们次行周公之礼便是在那个位置打了地铺,定下了终生,后来为了方便梦颖他们居住,才找人打了这张床,前段时日墨天痕从玉龙山庄归来时,她还与梦颖在此上演过“二女侍一夫”的淫糜戏码,而如今男儿远征在外,还带去了梦颖与柳芳依,只留自己一人孤零零的独守空房,若说没有一丝怨怼,那只是在欺骗自己,只是这种事情,即便他在身旁,又能有多少助益呢?
伊人在屋中思绪万千,有人却在门外忐忑不安。
暮色早临,叶纶用过晚饭便火急火燎的赶到贺紫薰的住处,却在门前驻足好久也不曾叩关而入。这里他再熟悉不过,他曾无数次来到这里,只为在一睹贺紫薰芳容,数年前,他更是将附近的宅子买下常来居住,只为离门中的伊人更近几分,眼前的那道门,想要进入再轻易不过,因为钥匙早已偷偷打造完毕,却不曾真正用过。
叶纶就那样对着那扇不算厚重的木门,讷讷的站立着,直到夜色深沉,终是深吸口气,按捺下激动的心绪,上前叩响了那道木门。
忽如其来的声响,打断了贺紫薰回忆往昔美好的思绪,更预示着不堪的未来即将发生,她转头望向大门,秀眸中闪过一丝惊恐,但很快便镇定下来,为了救治贺巽霆,她,早有觉悟。
同样的深吸一口气,贺紫薰缓缓起身,慢步走到满前,素手微微颤抖着拉开了门闩。“吱呀”一声,木门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分别是彼此最想要和最不想见的人,二人对视良久,却都没有话语,宛如两尊木雕一般。
叶纶率先打破了沉静,道:“怎么,不让我进去吗?”
贺紫薰蹙着秀眉,笨拙的挪了两步,让开一条道来,叶纶也不客气,大步迈入屋中,环视了一周,道:“你享受地字捕快待遇,分得这么大一套房子,夜里孤身一人时,多半很寂寞吧?”
贺紫薰默默的关上屋门,道:“从前只知办案,不懂寂寞,后来有了小墨,不会寂寞。”
“这般情景下你还提起他,是想恶心我,还是恶心你自己?”叶纶不悦道。
“你若觉着恶心……”贺紫薰举起手中的门闩,不屑的对他道:“门还没锁。”
叶纶知道论嘴皮子,自己这辈子怕是没胜算了,但他之胜负,又岂在口头?
“那我们开始吧?”待门锁好,叶纶轻笑着缓步靠近贺紫薰,正欲伸手揽她入怀大肆轻薄一番,却见佳人身形轻旋闪至一边,道:“你沐浴过没有?我可不想一会儿被你熏死。”
叶纶微微一怔,随后笑道:“若是没有,你与我一起洗么?”
“若是没有,滚回去洗干净再来!”
“瞧你说的。”叶纶笑着再度向贺紫薰靠去,道:“若遇上重要之事,我必先沐浴更衣,今日自然也不例外。”
“你是想拿我祭天么?”贺紫薰冷冷回应道。
“不,我是拿你祭我!”叶纶说着,一个猛扑抱住贺紫薰,对准她的水润樱唇便痛吻下去!这几日来,二人这般相吻多次,贺紫薰已毫不在意,既无反抗,也未相迎,只是任由叶纶双唇在自己面上、唇上来回肆虐!
叶纶一面贪婪着吻着贺紫薰俏脸上每一寸柔嫩肌肤,一边熟门熟路的解开佳人的衣襟搭扣,扯出衬里的肚兜,贺紫薰那对丰硕的豪乳便再次颤颤巍巍的暴露在空气当中,仅有少许凌乱的衣物遮挡住白肌嫩肤。
想着接下来将会发生之事,叶纶的下身已胀的老大。他兴奋的抚弄着那对诱人的绵软巨乳,正欲下口,却见贺紫薰一掌推来,将他架开老远,顿时不悦道:“怎么,你想反悔?”
贺紫薰经历方才一顿亲吻抚摸,此刻俏脸已是泛红,细喘着道:“这和说好的不一样!你不要做多余的事!”
叶纶自然知道她说的“不一样”是指何事,于是笑道:“都是一档事,哪来的不一样?再说,我们定的条件,乃是‘允许开始’,而非‘得此弃彼’,开始下一阶段,自然是在前一阶段上增加,越到后面,事情自然是办的越全,哪有多余之说?”说着复又上前,揽住贺紫薰的香肩细细的吻了起来。
贺紫薰知晓这等事情左右躲不掉,只不过不想让叶纶太过得意,所以想着法子找些茬,能推脱点便推脱点,好让自己微微好受一些,只是男女欢爱之事与亲吻爱抚本为一体,真若到了这一步,她想逃也逃不开。
既然无力推脱,又是自己允诺,更是贺巽霆性命相胁,贺紫薰也只得暂时弃了这点念头,撇过脸去任由叶纶在自己娇躯上恣意施为。叶纶也不客气,在女捕精致的锁骨上吻了几口,便一路向下,触到了那高耸的乳峰脚下!
以往这时,只要叶纶做出出格举动,贺紫薰会立即一巴掌上来,前几日只得抚摸的条件下,叶纶几次急色的想要亲吻这对乳峰,都被贺紫薰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扇开,今日虽是得了“允许”,他仍心有余悸,吻到此处时,不禁先警惕的先抬眼望了贺紫薰一下,发觉佳人并无动作,却仍是不大放心,又试探般的向乳峰高处吻了吻,只见贺紫薰浑身一颤,粉拳紧握,却不似以往般挥掌打来,不禁心下大喜,两手各托住一边巨乳,细细的吻了起来。
贺紫薰虽是答应了奉上双乳供叶纶玩乐,心底哪能真的甘愿?但心中不愿,并不能遮挡身体的感觉,靓丽女捕只觉胸前被亲吻的酥痒无比,好几次都想抬手将这吮吸自己乳肉的败类打飞,却碍于情势,只能选择咬牙忍受。
感受着佳人娇躯微微的颤动,叶纶也知道这是强忍的结果,心下更加确信自己不会遭到“飞来横掌”,于是干脆直奔主题,一口覆住那乳峰顶部半硬的豆蔻!
“啊!”敏感之处忽遭侵袭,贺紫薰一个激灵,顿时叫出声来,抬手便想往叶纶脑袋上砸去,但素手悬在半空,终是难以落下,只得颤抖的由掌握拳,黯然收回。
叶纶倒是不知道方才发生之事,他正沉浸在佳人胸前那迷人的乳香之中,品味着那粒正在他的舔弄下不断饱满挺立的乳首。贺紫薰的一对雪乳硕大而绵软,叶纶深陷其中,只觉颊边触感滑腻,脂香清氛不绝,极是受用,不由加大力度吮吻舔舐起来,仿佛饿了许久的小狗遇上肉骨一般,舌头来回在那雪峰上扫舔,划出道道乳波浪纹,更留下条条闪光水迹,不出一会,便染的贺紫薰整片胸乳湿滑泛光!
贺紫薰因厌恶叶纶,所以一直以来对自己所遭受的爱抚挑逗表现的十分平静,但她毕竟正值青春,却
久日未经雨露,又被叶纶亲吻抚摸多次,又岂会毫无感觉?被这一番狼吻后,下身已是不由自主的渐渐泌出些许爱液,想着接下来即将发生之事,心跳也不由加速了几分。
叶纶在贺紫薰那对绵乳上流连忘返,把玩舔弄了足足一炷香时间,方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但他非是想要结束,而是迫不及待的准备开始新一轮的进犯!只见叶纶粗暴的扯开贺紫薰的腰带,将她上身的衣物全部扯开,直褪至腰胯处,连下身的亵裤都露出一角方才停下!就这样,女捕曼妙火辣的身姿初次暴露在了这觊觎他良久的男人眼前,承受着他赤裸而贪婪的凝望!
贺紫薰的腰身极窄,小腹平坦光滑,甲线分明,玉胯却是极宽,两者相连,构出的曲线极为妖娆。叶纶生在将门之家,自然知道这种身材是常年练武锻炼所致,一般人家的大小姐万生不出这副迷人的景致,更遑论平日青楼里的那些女子。那些女子平日虽注重保养身材,但难得修体,小腹上虽无明显赘余,但总会有些松软,远无法与这种身材相提并论。
“薰儿……你好美……”饶是梦中曾管中窥豹,看见眼前美景,叶纶亦是倒吸一口冷气,他一步步褪下佳人衣衫,如开卷览丹青一般渐渐欣赏到她的无比美态,每一次全新的展露都能让他有新的惊喜,这也是为何他明明这般急色,却愿意接受贺紫薰的讨价还价,一步一步的慢慢享用美人的原因。
贺紫薰哪里会在意叶纶的情绪?只是淡淡的道:“你快点吧!”
美肉在前叶纶此刻哪还顾得上跟贺紫薰斗嘴,一斜眼,望见女捕身后的小床,顿时笑道:“还是薰儿你准备的周全!”说着便将一头雾水的贺紫薰向床上推去!
贺紫薰猝不及防之下,被退了一个趔趄,小腿正绊在床边,顿时中心部稳,向后栽去,两只巨乳也随之甩空舞荡,炫目迷人。接着,便是“噗通”一响,重重的躺摔在床,两座雪峰受此力道反冲,顿生无边乳浪,晃荡不歇,加上峰顶的口水反光闪动,显的极是淫糜诱人!
贺紫薰这才明白叶纶口中的“准备周全”是何所指,不料这睹物思人的小床,此刻竟成方便他人淫辱自己的“帮凶”,心底顿时哀情四起,眼角扑簌簌的流下泪来。叶纶却哪还有心去管这些,忙不迭的解开裤带,却急的连底裤都未脱下便扑上贺紫薰上身赤裸的娇躯,对着女捕纤细白嫩的脖颈啃吻起来,双手更是攀上两座已经铺开的雪白酥乳,将它们重新挤捏成高耸的山峰!
叶纶“滋咂”作响着亲吻着女捕头的娇嫩肌肤,一路向上吻至贺紫薰的嘴角,见她的俏脸一如既往的偏向一旁,不由冷笑一声,粗暴的捏住她的脸颊让她面对自己,随后不由分说吻上那粉润的朱唇!
叶纶这一捏,用上了擒拿的手法,两指直接卡在了女捕的上齿之间,令她无法咬合,随即,舌头便长驱直入,侵占了女捕芳甜的口腔,玩弄追逐着那条极力回避着他的香滑雀舌!但口中只有那方寸大小,纵然贺紫薰尽力躲避,也难逃香舌被追上的命运,二人的舌头不断摩擦交缠,就仿佛是在嬉戏一般!
不出一会,贺紫薰便发现自己无论怎么躲避都无法逃过被叶纶舌头玷污的命运,心里一苦,也放弃了抵抗。叶纶发觉佳人的香舌不再乱动,于是便使出平日在凤月楼里所施展的吻技,只见他双唇紧紧覆住贺紫薰的两片柔唇,舌头深深的探入佳人芳口之中,卷住那香滑柔软的小舌来回扫动,还不时灵活的围绕其打转。
这几日来,贺紫薰已多次被叶纶这样吻过,但此时却是在自己家中,躺在与墨天痕结缘的床上承受着胁迫者的无赖深吻,心情自然无法同日而语,但也正因为这数次的接吻,使得她已不再如先前一般厌恶,嫌弃,甚至在心底,竟若有若无的觉着有一丝舒服。
叶纶就这样压住自己觊觎已久的女神捕霸道而纵情的深吻着,直到二人呼吸都变的沉重而急促方才停下,贺紫薰蹙着秀眉,张着小嘴大口的喘息着,加上已经绯红一片俏脸,艳美无铸,看的叶纶眼中发痴,再度痛吻下去!而贺紫薰经历方才一阵,已是有些晕眩,此刻气息尚未回稳便又遭烈吻,哪还有力气反抗,殷红小嘴毫无阻拦的让叶纶的舌头再度侵入口中,将香津雀舌恣意攫取!
此刻,叶纶的肉棍早已一柱擎天,宛如发情的公狗一般,朝着贺紫薰的身下不停的顶去,即便隔着二人的衣物,贺紫薰也明显感觉到了那根雄物的硬挺,顿时挣扎着推开叶纶道:“你不要得寸进尺!”
突然奇来的反抗让叶纶始料未及,差点跌下床去,不禁恼道:“你做什么?想反悔不成?”
贺紫薰怒瞪着他道:“分明是你不守诺言在先!”
叶纶这才知晓自己方才的举动触到了美人敏感的神经,但此时的贺紫薰在他眼中已与待宰羔羊无异,于是轻慢道:“你看,你都脱成这样了,我也硬成这样了,不如我们就直接进入正题如何?我保证,一定会尽心尽力救治阁主,直至他完全康复的。”
贺紫薰忙遮住赤裸在外的胸乳道:“你若此时都不守诺言,接下来之事我又如何能信你?”
叶纶被堵的话头一滞,也找不出理由来辩解,只得道:“好,那我便按商量好的,一步步来。”说着,他便解开了裤带,释放出藏在其中的昂扬雄物,兴奋道:“快开始吧!”
贺紫薰瞥了眼叶纶的阳物,只觉心中一阵反胃。他的阳物并无
异味,也不似玉天一父子那般巨硕粗大,但因其主人的关系,使得贺紫薰连看都不愿多看一眼!
叶纶见贺紫薰别过头去毫无动作,不禁急道:“这回是你想反悔了吗?”
贺紫薰转头瞪了他一眼,道:“谁想反悔了?你以为人人都是你么!”
叶纶不耐道:“那你还不赶快?”
贺紫薰无奈,皱着秀眉将俏脸慢慢靠近那根肉柱两寸前后,望着那秽物不断跳动的模样,心底又起一阵悲怆。
纤细的素手空无一物,却好似腕悬千钧重物,光是抬起就已十分艰难,从胸前至肩头,贺紫薰好似拼劲全力,才将柔荑搭上叶纶的肉棒,在神志清醒且自愿的情况下,次触碰到了爱人以外的阳物!
贺紫薰的素手略显冰凉,叶纶在极度兴奋之下,肉具却是火烫,二者一触,冰与火的冲击随之而来,而更刺激叶纶的,则是自己心心念念,朝思暮想的女人,终于触碰到了自己的宝贝!
“快,薰儿,快动一动……”叶纶感受着从女神捕柔荑上传来的美妙触感,不等她动手,自己便已挺腰摩擦起来。贺紫薰因为常年练武,指根与指节长有些许茧子,这些茧子平日里并不影响她的优美手型,但到触碰之时,滑嫩与粗糙交叠摩擦所带来的快感,亦是寻常女子万难拥有。
贺紫薰嫌恶的握起手掌,她玉指纤长,能够完全的将叶纶的肉棒包在掌心,加之触感不凡,还未及撸动,叶纶便已迫不及待的挺动肉棒,在她的美妙掌心来回穿梭起来!
感受着掌中不断滑动的火烫阳物,贺紫薰恨的玉齿紧咬,素手不经意间又握紧了几分,这下,叶纶挺动顿觉吃力,但快关也随之加剧!
“哦……薰儿,你弄得……真舒服……”望着叶纶一脸迷醉的表情,贺紫薰恨不得当场将手中的阳具折为两段,事实上早在叶纶强吻她之际,她便多次想咬断他的舌头,但一想到卧病在床、等待医治的贺巽霆,她只能强忍怒意,压制下莫大的仇怨,极力控制自己的身体不去反抗那伪君子的淫欲侵袭!只是如今,她仍是神智清醒,比起欲林祭时受欲林大阵影响而媚意求欢,此刻的她,更为苦楚煎熬!
叶纶却哪里会在乎这个,他享受了贺紫薰的柔荑片刻,一眼瞥见那正停在伊人胸前的雄伟巨乳,顿时来了心思,直接一把将贺紫薰再次推倒在床!
“你做什么!”贺紫薰惊道。
“放心,是在承诺之内的事情。”叶纶笑着,跪坐到贺紫薰胸前,将肉棒伸入女捕两座雪峰中的沟壑之间,两手随即从两侧将那对玉乳往中聚拢!贺紫薰的玉女峰绵滑柔滑,这一下挤压,正将叶纶的肉棒全数淹没在丰腴嫩滑的酥乳嫩肉之中!
贺紫薰上一次双乳被这般玩弄时,还是在欲林祭中被玉牵机这般凌辱,只不过当时在欲林大阵影响下,她的神志已不清明,也记不得许多细节,但今日,就在自己清醒而厌恶之下,自己那对丰满酥乳却再度被墨天痕之外的人淫猥玩弄,这等屈辱,深深刺痛了贺紫薰的芳心,使得她竟是一阵气血上涌,内息紊乱起来!
而就在此时,在她的脑海当中,竟是诡异的浮现起了当日欲林祭的淫乱画面,那些本不存在她记忆里的交媾细节,竟鬼使神差一般清晰的浮现在她的眼前,使得她体内情欲顿时暴涨开来,娇躯开始不由自主的扭动起来!
叶纶自是不知道身下的美人发生了了何种变化,只是觉得佳人的娇躯愈渐变的火烫起来。此时的他,肉棒正深埋在女神捕的深峰谷道之中,如同抽插嫩穴一般挺动不已,不时还能看见自己紫红的龟头从那丘壑中钻出,拇指更是按在已经朝天挺立的乳首之上,不停的刮蹭抚摸,使得不可名状的情欲从此处不断的向身下美人的胴体各处扩散而去!
“呵……哈……”殷红的小嘴微张,在愈渐媚人的娇喘中,贺紫薰的原本清明的眼神竟现出一丝迷离之意,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竟是不由自主的挺起胸膛,追逐起雪峰中的那跟火热雄物,两条修长的玉腿也不由自主的夹紧,从那一线蜜屄中的桃源深处,爱液已如溪流,慢慢渗出!
望着身下美人突如其来的妩媚模样,叶纶顿时欣喜不已,只道是佳人已然动情,于是迫不及待的弃了那对丰满雪峰,向前跪行了些许,将硬挺不已的肉棒递送至神捕嘴边,在她光洁精致的下颌上磨蹭着,道:“来,薰儿,可以开始正餐了!”
贺紫薰虽遭欲林祭余力影响,但灵台并未全被侵蚀,仍存不少理智,听到叶纶的话语,眼神陡然一厉,竟是吓的叶纶一个激灵。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想反悔还是……还是不想信守承诺?”叶纶支支吾吾的道。
贺紫薰白了他一眼,幽幽的道:“我答应的事情,我自会做数。”说着,抬手又握住了那根火热的肉棒,无奈的闭上秀眸,深深地吸了口起,心中哀怨道:“小墨……真的对不起……”
随着心声落下,贺紫薰带着无比的歉意,丁香粉舌探出檀口,颤抖着一点点向着那狰狞的紫红龟头伸去,却在距离龟首毫厘之处,停滞不前!
此刻,叶纶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他既怕贺紫薰临阵反悔,又无比期待的这她为自己舔舐肉棒的绝美场景!
事实,并未让他失望。
仿佛下了莫大的决心,仿佛鼓足了一生的勇气,贺紫薰心一横,终是无奈的踏过了那
道底线,香舌主动的触碰上了另一名男子的肉棒!
叶纶前来前早已沐浴更衣,那肉棒上并无异味,贺紫薰却舔舐的极为轻盈小心,仿佛在舔弄剧毒的蘑菇一般,这种动作,无异于饮鸩止渴,惹的叶纶更是急色,忙不迭将肉棒向前一送,正顶住贺紫薰的檀口柔唇!
“唔!”贺紫薰一惊之下,刚欲逃离,不料叶纶已将她的后脑捧住,令她退无可退,随即腰臀又是一发力,整根肉棒便穿过女神捕的口唇,直达她的檀口之中!
“你竟敢!”贺紫薰内心极度恼怒,却挣脱不开,又不敢直接咬下,只得任由那根充满男性气息的肉棍在自己檀口之中横冲直撞,恣意顶弄!
叶纶此时已是爽到翻天,贺紫薰的小嘴中湿热润滑,而她的娇唇又柔软无比,虽未得吸吮,毫无技巧,但得偿所愿的刺激之感,远胜于青楼女子,不由满意道:“薰儿,你真是天生的尤物,光是小嘴就如此销魂!”他此刻就坐在贺紫薰的雪乳之上,将那对玉乳坐成了雪白的肉饼,随着肉棒的不断挺动,股上的肌肉也不停磨动着酥嫩乳肉,给了他双重的快感与刺激!
贺紫薰强忍着恶心,闭目默默承受着这已堪称凌辱的屈辱,眼泪滑落同时,脑中竟猝不及防,又浮现出了欲林祭的淫荡画面!那男女交媾的声声淫叫,那肉欲横飞的纠缠交织,与在她口中恣意进出的肉棒一道,形成了两股冲击,不停的冲击着她的脑识与心防!
“唔……唔……”口不能言,目入不堪,脑中生淫画,全方位的袭扰之下,贺紫薰顿觉欲火旺燃,一发不可收拾,香舌竟不由自主的找上了叶纶正在突刺的肉棒舔弄起来!双唇也含紧了那不断穿梭其中的肉柱,开始逐渐加力吮动起来!
叶纶本已爽到不行,不料贺紫薰竟是主动配合起来,这一下,无论生理、心理,刺激顿时叠加倍增,只觉背后酸麻阵阵,快感直冲脑髓!
“薰儿!我真的爱死你了!”叶纶说着,一面捧住贺紫薰线条柔顺的俏脸,一面将她的柔唇小嘴当作嫩穴一般,更为快速的抽插挺动!
“不……不对……我不能这样……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贺紫薰不敢睁眼,因为睁眼便是叶纶正在肏弄自己小嘴的丑恶嘴脸,但她亦不敢闭眼,因为闭眼便是满目的淫荡画面,直刺心底!她无力反抗,除了承受,便只能迎合!
“噗叽……噗叽……噗叽……”
神似交媾的声音正在屋中回响,除却这些,便是小床摇曳之声与男女粗重的鼻息,若是有外人听来,定会觉得屋中的二人正在行鱼水之欢,但若被墨天痕看到,只怕又要经历一次阴阳通脉!
巨大刺激之下,不多时,叶纶已觉精关松动,能被朝思暮想的女人吸到射精,他已满足至极,故也不强憋,抱紧贺紫薰的螓首便开始如肏弄蜜穴一般大力抽插,直捅的贺紫薰喘不过气来!可怜的女捕手舞足蹈的想推开他,却如何能挣脱这兽性大发的男人?不出一会,叶纶再难把持,直接闸门大开,一泄如注!滚滚白浆冲出肉棒,直灌在贺紫薰水润的檀口之中!贺紫薰顿觉满口腥臭,呛的她面红耳赤,忙挣扎着吐出肉棒!而那离口的肉棒那仍未喷射完毕,一股又一股的浊浆从马眼中涌出,往贺紫薰毫无防备的绯红俏脸上激射而去,直淋的她额头、眼睛、面颊、发丝之上白斑点点,嘴角处更是有不少阳精倒流而出!
被叶纶的白浊阳精糊了满脸的女神捕此刻却无暇顾忌这满脸的秽物,大口的穿着粗气,任由满头满脸的精浆顺着面颊嘴角,滴落在高耸的乳峰之上!
发射完毕的叶纶也是长舒了一口气,望着眼前的凄艳美景,道:“薰儿,你太棒了。”
突然,贺紫薰暴起一脚,踹在叶纶脸上,直接把他蹬下了床。叶纶不料她竟突然发难,顿时大怒:“你疯了吗!”
贺紫薰此时双目仍被精液糊住,宛如一头受伤的母豹一般,凶狠而凄厉的道:“给我滚!”
“哼!”叶纶随是挨了一脚,但得了大便宜,目的已达,也不再纠缠,起身将自己的衣物草草穿上,心情已平复了大半,于是道:“这只是次,日后我会常来的。”说罢,便一边系着裤带,一边开门扬长而去!
“小墨……小墨……我……”散落垂下的秀发上,浊精缓缓滴落,被浓精糊住的眼中,泪水滴滴涌现,这样的淫辱,自己还能否坚持到云开月明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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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纶虽是挨了一脚,但毕竟得偿所愿,心情愉悦,也未太过记恨,一路哼着小调走回了家中,只是之后几日看贺紫薰的眼神,已变得更为渴求。
这一日,又到约定好的拔毒之日,叶纶也早早的来到医馆,为贺巽霆施针治疗。贺巽霆此刻五穴之毒已去两穴,已能偶尔自行醒转,故而叶纶收取“报酬”之时不敢再像前段时日一般直接在医馆进行,而是等贺紫薰回家之时再享用美人的口舌侍奉。
贺巽霆神庭穴的拔毒治疗比章门穴更为费时费力,叶纶虽是得偿所愿,侵占了贺紫薰的小嘴,但佳人的身子尚未完全得到,他又岂会就此满足?在希望驱使下,自然是尽心尽力,竭尽所能的治疗贺巽霆的毒患,好在每次治疗结束后“名正言顺”的享用自己的“酬劳”。每次看着贺紫薰满脸不愿,神情似乎想将他撕碎一般,却不得不跪伏
在他的身下,为他捧箫吹奏,放任他的肉棒在她粉润的红唇中进进出出,如肏弄蜜穴一般奸淫着她的小嘴,最后任由他的阳精射满她的俏脸、柔唇、青丝、巨乳,甚至檀口之中,叶纶都兴奋的几乎能当即再战一轮,只不过碍于二人“交易”,生怕贺紫薰激烈反抗,也不敢再多生事端。
不多时,叶纶施针已毕,望着静坐一旁沉默不语的贺紫薰,笑道:“今日差不多就结束了,薰儿,我晚上再去寻你。”
贺紫薰并不答话,叶纶也早已习惯她之冷淡,并未恼怒,只是收起金针,转身出门去了。
药花神将位列锦朝十二神将之一,又被委以重责,所以只在屠狼关与邑锽设有神将府,叶纶在缉罪阁任职,身为天字捕快,自然被赐有公舍,但他嫌弃那里简陋偏僻,不但与同僚住的太近,还离贺紫薰的住所太远,于是自行在镐京置了套宅子,客房书房厨房马厩一应俱全,又买了若干仆人护院,令自己的生活与在神将府时并无差异。
此时,叶纶来到自家宅前,却见一群乞丐模样的人围在大门旁,似是正对内中事物叫骂。叶纶看的烦心,暗道:“一群臭乞丐,竟敢讨到我的门前!”正欲上前驱赶,却见那群低着脑袋的人齐刷刷的抬起头来,人群中,一个圆溜之物慢慢升了起来,竟是一个人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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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的身长,怕不是要过六尺!除了汉武神将,我还不曾见过那么高的人!”叶纶看见那人身材怪异,竟比周围一圈乞丐高上一头不止,不由起了看热闹的心思,当下驻足不前。
那汉子虽高,脸却细长,如马脸一般的长脸,此时正憋的通红,怒视着那群声讨他的乞丐,却并未作出言语还击。
“你哪条道上来的?知不知道这条街是马大哥的地盘?”“新来的,你不来拜大哥就自己占地讨饭,太不守规矩了!”“没错,把你今天讨来的钱全拿出来!”
“原来乞丐还有分领地的?”叶纶自小长在家中,衣食无忧,自然不知这等规矩,大觉新奇,只见那些乞丐一提到“钱”,竟纷纷动起手来,想要抢夺那高痩汉子身上的财物。
那高痩汉子自然不允,一边拨开乞丐们伸来的脏手一边大叫道:“放手!放手!我只是在这里坐一会,谁要饭了!老子才是叫花子!”
有乞丐讽道:“瞧你那样子,瘦不拉几的,比我们还脏,还说不是讨饭的?乖乖把钱交出来,再跟我们回去拜了马大哥,以后给你匀个地方!”
那汉子左挡右遮,乞丐们却仍是不依不饶,拉扯着他身上不就破旧不堪的衣物,企图找到他今日所讨的钱财。终于,那汉子不堪受扰,怒目一睁,他面前的两人顿时双脚离地,飞出去数丈开外!叶纶虽站的远,却看得分明,那二人飞出的原因,竟是那汉子一手一个,给掷出去的!
“好大的力气!”叶纶心中不禁惊道。
其他乞丐见高痩汉子动手打人,一下子炸开了锅,嚷嚷起来:“好家伙,还敢还手!”“今天一定要把你打的连你妈都认不出来!”然而乞丐们不过是瞎拳乱脚,打在那汉子身上毫无反应,那汉子却是动了真火,只一拳,又将一名乞丐打飞数丈,顿时呕血不止!
其余乞丐们见他下狠手,顿时也激起了凶性,有的直接围上前,挂在了那汉子身上,拉手的拉手,扯腿的扯腿,更有暴躁的,竟是张嘴撕咬起来!高痩汉子吃痛,一声高喝,两臂一甩,竟是将挂在臂上的两名乞丐甩到了对街的墙上,只听“咔啦”两声,已是头破血流,没了生息!
乞丐们身份低贱,平日里为了抢地盘,争斗中难免会有死伤,都是见过生死的人,但像这名大汉一般只动动手便取了他们性命的狠主,乞丐们还是次见,不由心生怯意,飞也似的放开手脚,四下逃窜而去。
高痩汉子见自己闹出人命,也不敢停留,慌张的四下张望一眼,打算就此逃窜,不料一眼就见到不远处的叶纶,顿时怔住。二人对视不久,高痩汉子便警惕道:“你都看见了?”
“从头到尾。”叶纶道。
高痩汉子一听,顿时目露凶光,低沉道:“你想报官?”
叶纶摇了摇头,笑道:“报什么官,我自己就是捕快。”
那汉子顿时吃了一惊,拔腿就跑,叶纶一怔,却是笑道:“你跑反了!里面是死胡同!”
高痩汉子无奈停下脚步,回头恶狠狠的瞪住叶纶,摆开架势道:“那你也别想抓我!”
叶纶见他架势,知晓他也非门外之汉,心里却是一喜,道:“我才懒得抓你。”
高痩汉子一听,有些摸不着头脑,问道:“那……你要做什么?”
叶纶道:“你不要紧张,你杀人的事情,我可以帮你按下,左右死了几个乞丐,对我来说好办的很。”
高痩汉子警惕道:“你想要什么?”
叶纶从容笑道:“我看你骨骼精奇,又有武功底子,稍加调教能堪大用,我想与你做笔交易。”
高痩汉子见他神情不似做伪,但也不敢放下警惕之心,于是道:“交易?可是我没有钱。”
叶纶道:“看你的样子,我也知道你没钱。我问你,若是现在给你份安稳的营生,你可愿意?”
那汉子不信道:“有这种好事?”
叶纶大笑一声,道:“只要你跟着我,这西都除了龙皇飞将,便无人再敢动你,你手上这几条贱命也可随意了去。”说罢,他盯着若有所思的高痩汉子,似是期待着他的回答。
只听那汉子又问道:“那……你要给我什么营生?”
叶纶答道:“我看你骨骼精奇,天赋不凡,就给我当个随从如何?不过我现在府上下人暂时够用,只缺个马夫,你若是不介意,可以先填上空缺,到时候自会提拔你。”
高痩汉子见叶纶答的诚恳,心下不由犹豫起来,瞥了眼软在一旁的乞丐尸体,又问道:“那这些人怎么处理?”
叶纶笑道:“他们?他们盗我财物,却因分赃不均而大打出手,两败俱伤,与你何干?”
高痩汉子见他这样说,这才放下心来,沉默片刻,道:“好,我答应你,但你若说话不算话,我当即就走。”
叶纶笑道:“药花神将之子,言出必践!”
“他竟是神将之子?那如果跟着他,岂不是能得很多庇护?”听得叶纶自报家门,高痩汉子不由心道:“左右我独身前来,无依无靠,不如就先暂时落个脚,等打听到墨天痕和颜若榴的消息,再让兄弟们过来。”心中想定,高痩汉子点头应允道:“好,只要你能帮到我,我以后便任你驱使。”
叶纶欣喜道:“好说,以后好处少不了你的,不过你身上匪气倒是不少,到我家中后可要收敛收敛,别吓着丫鬟们。”
高痩汉子点头答应,却听叶纶又问道:“话说回来,还未问你的姓名?”高痩汉子答道:“我叫作何建,家住鸿鸾城外的山中,无父无母,这次出来也只是想个找个营生,好让兄弟几个过上好日子。”
“你从山里来?”叶纶问道:“我看你功夫不错,是跟谁学的?”
高痩汉子答道:“只跟镇上的武师学了点拳脚兵刃功夫,没什么了不起,就是天生力气大。”
叶纶这才恍然,他方才只道汉子内力不凡,可以举重若轻,不想却是天生神力,心下不禁大喜:“有这般底子,若是调教好了,说不定将来功力还在我之上,届时就算墨天痕回来寻我兴师问罪,我也多一大臂助!”二人虽素不相识,又是偶然碰面,但心中所想,竟是不约而同,针对起了墨天痕!
说话间,二人已入了院中,叶纶唤来下人吩咐道:“这是我新招的马夫,你去帮他安置一下,顺便教些规矩。”那下人见何建虽是马夫,却生的高大凶恶,还是主人亲自招揽,不敢怠慢,忙将他领了下去,叶纶自己则径直前往药房,调配下一次医治贺巽霆的药方,心底更是无比兴奋:“薰儿,不管进程快慢,你的身子都会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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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籁天声从天梁府衙回到书院,来到墨天痕房前,却见千兰影正端着药碗坐在床边,舀起一勺汤药在唇边笨拙的吹了吹,然后递到墨天痕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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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天痕正欲饮下,却听门口传来两声干咳,循声望去,只见籁天声正黑着脸盯住二人,仿佛正看见什么见不得光之事一般,顿觉脸上一片火辣,忙叫道:“大师伯,你回来了?”
千兰影不想自己给人喂药的样子竟被那“牛鼻子”撞破,也是羞的俏脸绯红,小手一抖,又将汤药撒在了墨天痕身上。
墨天痕暗自叫苦,忙扯过一旁的毛巾胡乱擦了擦,问道:“大师伯,事情办的如何了?”
籁天声平静道:“掌教送来秘信,你换过衣服就来我房间吧。”
墨天痕忙道:“无妨,我现在就去。”说着便跳下床来,却见一旁正臊的把头埋进臂弯里的千兰影,不禁问道:“大师伯,请人送郡主回去的事办妥了吗?”
籁天声道:“此地城守为配合三教诛邪,所有兵丁都用在城防以及周边巡逻,暂时是腾不出多余的人手了,外面凶险,就让她暂且跟我们一起吧。”
千兰影听到此话,顿时抬起头来,星亮双眸惊愕的盯住籁
天声。籁天声也不多话,只是平静道:“日后若有机会,我仍会将你送走。”
墨天痕这些日子与千兰影相处下来,知道这俏丽娇小的小郡主虽是跋扈飞扬,做事风风火火,全看心情,但却毫无防人之心,也从无害人之意,单纯如梦颖一般,却比梦颖多了一丝将门之后的英气,使得他对她之感官并无开始时那般觉得烦人,如今知晓千兰影暂时无法离开,心里竟隐隐有些高兴。
“哼!送走就送走!我不过因为他受伤才留下,等他伤一好,就算你这牛鼻子喊我奶奶我也不留!”千兰影不由嗔道,但想到自己还能继续与墨天痕同行,心头不禁欢喜起来,只是碍于墨天痕与籁天声都在,不好表露的太明显,只得把笑容硬生生憋进肚子里。
墨天痕与籁天声自然没去在意少女心中的小九九,二人来到房中,籁天声将密信从怀中掏出,递与墨天痕。墨天痕望着信中内容,不禁惊道:“竟是如此?好在掌教深谋远虑。”
却听籁天声道:“情况有变,真武双璧已被调往别处了。”
墨天痕也看到此处,顿时眉头皱起:“但如此说来,接下来的大战,我们岂非战力不足?”
籁天声道:“你且往下看,不过我已先让怀谦前去通知煌天破,让本队人马先在渝江合为一处,再向屠狼关进发。”
墨天痕仍是担忧道:“我们一路下来,扫灭的邪人只怕不下千计,即便本队人合在一处,恐怕也……”说到这里,信也看到末尾,墨天痕顿时怔住,问道:“吾已遣青丝前来驰援?这‘青丝’又是什么?”
籁天声笑道:“你见了便知。孟掌教心疼徒弟,竟派了那尊云凰前来。”
“云凰?青丝?”墨天痕略一思索,忽的茅塞顿开,兴奋道:“难道是她?”
“不错。”籁天声点头道:“不过此事机密,你切莫声张,知道么?”
墨天痕忙点头答应。籁天声又道:“你回去准备一下,我们明日便出发。”
“明日?”想到柳芳依的伤势,墨天痕忙将方才院中发生之事说出,籁天声听罢,面色一沉,道:“这小郡主,真的是难伺候!”
墨天痕替千兰影辩解道:“小郡主自小生在荣宠,才会如此骄横,其实本心不坏,不然也不会因为自责而想要照顾我。”
籁天声不禁皱眉道:“你以为,小郡主真的只是自责么?”
墨天痕不解道:“此话怎讲?”
籁天声道:“只怕这个累赘,你这辈子都甩不掉了!”
墨天痕忙道:“怎会?那日龙皇不过戏言而已,又岂会当真把妹妹下嫁与我?”
籁天声叹道:“你这孩子,是真不懂吗?你觉着是戏言,但那小郡主可是当真了!”
墨天痕更是不信:“绝无可能,那郡主三番五次与我冲突置气,又怎有可能看上我?大师伯你也是出家之人,可别乱开这种毁人名节的玩笑。”
见他仍是冥顽,籁天声只觉一阵头痛,一抚额头,叹道:“罢了,我也管不了许多,你好自为之吧。”
“那我先回去准备了。”墨天痕离开籁天声房间,这才舒了口气,心道:“大师伯管的也太宽了些。哎……小郡主千里追我而来,我又岂会不知她对我有意?只是,我若是承认,免不了又要被说教一番了。”他身边红颜环绕,已是大为烦恼,即便心有好感,又岂会自讨苦吃?
然而心虽然纠结,事仍需勠力。因有二人带伤,墨天痕一行在天梁整顿了三日方才出发,一路行进间又斩杀邪人数十名,到渝江城下时,已是七日之后,本队弟子已到的七七八八。
墨天痕与籁天声甫一入城,便直奔当地书院,煌天破早就在此等候,见二人到来,不禁调侃道:“你们两个,脚程颇慢呢。”
籁天声道:“出门在外,总有意外,闲话就不必多谈,直入正题吧。”
煌天破道:“正有此意。”说着,便把一路以来自己所经历之事说与二人。
“你的想法?”待煌天破说完,籁天声问道。
“按邪人人力,若在狭小之地,乃是分割包围之态势,但如此广袤地域,对我五路人马齐齐动手,即便他数量可怖,也只能起到袭扰之效,而非围歼。”
“孟掌教密信,我与天痕都已看过,推断什么的,就不必再说了。”籁天声道。
煌天破笑道:“我自然知道你们看过师尊密函,但眼下情报仍有关键疏漏,还需厘清才是。”
籁天声颔首道:“的确如此。我与天痕先前的推断与你类似,但以密函所提之情况而言,天地庭之状况,仍是令人费解。”
煌天破神情突然一肃,道:“正是这样,密函所提情报,与天地庭所生之事相悖太多,但有一点,已可应证我们当日推断无错。”
墨天痕道:“煌师兄可是指,咒日邪神假身替死一事?”
煌天破点头道:“不错,无论假身替死也好,孤身贸进也罢,以我们这段时日的情报汇总来看,千佛鬼狱仍旧有所组织,证明我们此番扫邪非是荡平余孽,而是正面对敌!其主导之人,仍隐居幕后!”
墨天痕接着道:“无怪乎掌教会如此安排,看来日后仍有恶战。”
籁天声忽的问道:“天破,到此处为止,我们队伍伤亡如何?”
煌
天破忙将本队战损拿出,与籁天声的记录何为一处,看了一会,凝眉道:“亡九人,其中道门三人,儒门四人,佛门两人,重伤二十八人,轻伤六十余人。也就是说,此回可用之人,只有一百五十之数。”
籁天声亦是愁眉紧锁:“以此人数,完成孟掌教安排自是无虞,只是伤亡或许……”
煌天破沉声道:“靖邪大计,死伤难免。再者,三教弟子为世奉己,岂会计较一己之命?”
籁天声不由叹道:“为天地正气,为黎民苍生,籁天声纵然百死亦愿奉献,但三教弟子,亦是父母生养,岂可轻言牺牲?”
煌天破正色道:“若非如此,岂能打出邪者的真正意图?此邪患不除,天下苍生又将横遭多少苦难?此刻,非是求一时之仁之时!”
籁天声知晓他所言亦是在理,心中纠结不已,顿时沉默下来。
墨天痕听着二人对话,自觉插不上嘴,亦是沉默在旁,但心里却是认同籁天声之观点,不愿再看同门牺牲,就在此时,煌天破忽的转向他,问道:“你也不赞同吾么?”
墨天痕暗自心惊:“他怎会知道?”嘴上忙道:“你们二人所说皆是在理,我也不知究竟谁对谁错。”
煌天破道:“这种事情,本无对错,只有合适而已。再者,即便我二人分出对错,计划仍需如此进行,所以无论对错,都无关紧要。”说这人,他又转向籁天声道:“吾说的可对?”
只听籁天声一声长叹,道:“罢了,左右我也无他法可寻,只盼此一战,不要折损太多性命。”
煌天破突然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豪迈道:“这是自然,就让你吾拼死一战!”
听到此语,籁天声眼眸突然一亮,竟也露出一丝笑容,也搭住他的肩头道:“你总是这般,知我心中所想!”
次日,最后一组小队也成功在渝江与大队人马汇合,煌天破与籁天声对队伍稍作调整,便领着这一百五十余名三教弟子继续往南,向邪患源头,极南屠狼关而行!
此回行路,队伍却不似从邑锽出发时那般松散,竟是三三一列,整队前行,由煌天破领头,墨天痕居中,籁天声却是行在最后,另有十名轻功卓越的弟子被挑选出来,远在队伍三里之外活动,不时回报周围动向。
墨天痕与柳芳依、千兰影在队伍正中而行。千兰影从出发时便觉得怪异,走出数里,终于发现端倪,对墨天痕小声道:“副将领前押后,大将居中,斥候散布,这不是行军之法吗?”她生在将门世家,对此情况自然有所了解。
墨天痕学艺时所在的正气坛,乃是培养战事人才之地,当然知晓这一手正是军队行军之态,乃是煌天破与籁天声为配合孟九擎密函所定的应对方法,于是道:“郡主,还有柳姑娘,在到达屠狼关之前,无论发生什么,你们都不要远离队伍,知道了吗?”
千兰影不禁道:“怕什么?这么多人,还怕几个黑衣人来骚扰吗?”墨天痕正在头疼该怎么解释,柳芳依却在他的话中听出不寻常之处,忙拉了拉千兰影的衣袖,对墨天痕道:“这就是你临行前百般阻挠我与郡主跟来的原因吗?”
想到临行前自己百般劝说,二女却是油盐不进,非要跟来,墨天痕不禁苦笑道:“事关机密,我没法多说,来都来了,你们定要跟紧我才行。”
他虽说的诚恳,却更勾起千兰影的好奇,正欲继续追问,却又被柳芳依拉住。千兰影不解的回过头看向柳芳依,乌黑的眸中满是疑惑:“你干嘛不让我问?”
柳芳依小声道:“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问的好,相信墨公子不会害你就对了。”二女经天梁一事,反而各自谅解了对方,成了闺中密友,倒是柳芳依一路上与墨天痕并无交流,倒显得有些生分起来。
千兰影听她这样说,虽是满腹好奇,却也并未再追问。一行人就这般向南走去,一路上尽是军中管制的一套,作息恒定,斥候不断,倒也无事。
就在队伍出发后的第三日,离渝江已有二百余里,正是渝江与屠狼关的正中间,乃是一块群山绵延,不见人烟之所。籁天声在队尾处不断左观右望,面上微露焦急之色。这时,只见队伍骤然一停,不一会,煌天破快步来到队尾,低声对他道:“怀谦没有按时回来!”
籁天声面色顿时沉重下来,与煌天破一道来到中间唤出墨天痕。三人一同到队伍旁,正欲小声商议,只见远处一人正飞速跑来,头上锃光瓦亮,正是怀谦。
三人急忙迎上,籁天声忙关切道:“怎么去了那么久?可有什么情况?”
怀谦一抹头上的汗珠,笑道:“无事,前方三里处有个村落,正好可供歇脚,小僧在那多打听了一会,所以回报晚了。”
墨天痕与他一路同行,已是熟识,见他安然归来,也是欣慰道:“有劳大师了。”
怀谦双掌合十道:“哪里话,小僧分所当为。没别的事的话,小僧便再出发了。”
却听煌天破叫道:“不必了,怀谦大师你归队吧。”
“为何?不需再探听周围动向了吗?”怀谦愣道。
煌天破道:“非也,既然前面有村落,吾等正可前去歇上一歇,就不劳大师奔波了。”
怀谦道:“如此甚好,那小僧就去休息了。”说罢便回队伍中去了。
煌天破却望着怀谦的背
影,仿佛若有所思。
“天破,怎么了?”籁天声见他神情不对,不禁问道。
“无妨。只是在想一些事情。师叔,墨师弟,我们出发去前面村落吧。”煌天破说罢,一负手,转身而去。墨天痕与籁天声对视一眼,神色却是凝重下来,也跟着回到各自位置,随队一道前行。
约莫两刻钟,队伍行至一处山脚处,便见着不远处有座小小村落。众弟子一直在赶路,还在防备邪人偷袭,一路上都紧绷着,此刻见了人烟,有的人顿时散漫了下来。却有有经验的弟子疑道:“此时已是晌午,为何村中却无炊烟升起?”
“杀气……”一名僧者忽然有感,大喊道:“大家小心,这是邪人常用伎俩!”
人群中顿生哗然,却有人不以为意:“不必慌张,邪人只敢小股偷袭,遇上我们大队人马,断然不敢前来!”
话音刚落,只见前方村落中邪气冲天而起,同一时间,队伍四周的山上亦是邪氛弥漫,令众人顿感此回邪人声势,不同以往!
煌天破见状,运力一吼,高声道:“众人,原路后退!”
众弟子原本以为要有一番大战,不料煌天破竟下令后退,解释不解,但也依言转身,准备沿来路而去,就在此时,在众人来时的方向上,竟有数道鬼气利风同时袭向人群!随之而来的,是一声骇人话语!——
“走的了吗!”
面对催命鬼气,煌天破面沉如冰,儒袖一扬,浩风激荡而开!鬼氛撼圣功,大地随之一颤,爆响震荡四野!
“终于现身了吗?”墨天痕望向鬼气来处,现出三道人影诡邪人影,各带无匹邪气,气势竟直追当日的咒日邪神!
“哈!你们竟主动送上门来!正省的吾到处去寻!”煌天破单掌一扬,白衣翻飞间,九阳浩气已透体而出!
“正面应战,是最不智的选择!”为首邪人,血色面庞,顶不生发,耳垂如袋,嘴唇焦黑,模样恐怖不已,却是双手合十,身披黑色袈裟,一身佛者打扮,项上佛珠,竟是由两条完整的人脊梁骨接在一起!而他身边所站一男一女,亦是形容诡异,男者浑身脏污,邋里邋遢,头发乱遭一片,一只眼睛的眼皮已被割掉,整颗浑圆的眼珠暴露在外,另一只眼却是被缝起眼皮,无法睁开,女者脸尖如锥,浓妆艳抹,一身血红一群,飘舞间妖异至极!
“笑话,区区三名小卒,也敢在此猖狂!”煌天破毫不示弱,率先攻上,一上手,已是白光闪耀,儒门至极心法“九阳心经”加持之下,掌风挟带无匹浩风,席卷三名邪人!
三名邪人神态虽狂,却不敢大意,各自起手扬招,身周顿现诡异紫气!但见浩风鬼气再度冲击,巨力鼓荡,声震四野!
极力相会,交手四人各自震撼,煌天破连退数步方止住身形,三邪人亦是难以站定,各自后退!
“不愧是三教年轻一辈人,我们三人联手,也只能勉强压制住你!”为首邪僧沙哑着道:“不过,你虽难以对付,那其他人呢?”
就在邪僧话音刚落之时,只见三教队伍中圣气冲霄,随即,一式强招,崩天裂地而来,正是——
燕歌孤问——燕落北寰跨天山!
墨天痕凌空驾驭圣枪,如飞燕欺山赶海,无边圣气令三邪不禁动容,全力施为!下一刻,广袤圣意铺天盖下,与三邪鬼气一交接,便是摧枯拉朽,直破而入!
“不妙!”三邪眼见圣气越来越近,急忙再催功体,却难抵圣枪克制之效与墨天痕蓄力一击!眼见圣气即将破开鬼氛,之际,却见三邪身后,竟现一道更为庞然的邪气鬼氛,一击轰上圣枪金芒!墨天痕独对四股劲道,顿觉巨力回涌,在空中难稳身形,被掀翻在地!
籁天声忙上前扶起墨天痕,问道:“无恙乎?”
墨天痕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皱眉道:“无妨,只不过他们竟还有高手,令人意外!”
“还有后手么?”籁天声望向三邪处,只见一名黑衣白须的威严老者持枪带甲,从三邪身后迈步向前,手中漆黑如夜的长枪直至墨天痕,挑衅般道:“所谓圣枪,不过尔尔!”
一旁三邪人向那老者恭敬的施以一礼,齐声道:“恭迎鬼尊!”
却见煌天破挡在墨天痕身前,一声朗喝:“报上名来!”
那老者岿然不动:“三教年轻一辈人,倒有些分量。老夫——孽罪鬼尊·寂灭侯!”
籁天声小声道:“此人手上邪枪怪异,不可让天痕对上他!”
煌天破道:“这几人都不好对付,先安内!”墨天痕与籁天声当即会意,回首便往人群中跑去。
“怎么?圣枪之主这就弃战,让你一人独对我们四人么?”寂灭侯轻蔑道。
就在此时,只听人群中一人呼喊道:“你们要做什么?”话音刚落,便见墨天痕与籁天声架着怀谦走出人群。
僧者满脸惊惶,不住的问道:“二位,我是怀谦啊,你们为何要这样?”一旁有佛门弟子也不明所以,对二人质问起来。
这时,远处的那名血面僧者手上忽然一动,怀谦的神情顿时扭曲起来,张牙舞爪的拼命挣扎,看的在场弟子们无不骇然!有经历过天地庭一役的弟子顿时想起,怀谦这副模样,与当日入侵天地庭的邪人如出一辙!
“果然如此!”墨天痕心中一
凛,当时煌天破望着怀谦一脸凝重,并以“师叔师弟”来称呼他们时,二人心里便已有数,怀谦此去,怕是已遭了邪人毒手,成为他们的其中一员!
虽是被二人制住,怀谦仍是如魔疯一般不断的挣扎,籁天声看见此景,道心大痛,随即双指成剑,点在怀谦要穴之上,想先制住他之动作,不料这一指点下,怀谦竟好似不受影响,仍是在疯狂挣扎嘶吼,宛如一头野蛮凶兽!
“别白费力气了,老夫的邪天鬼种无法可解,一旦受植,至死方休!”寂灭侯冷冷的道。
籁天声忙解开怀谦衣物,果然,在僧者心口处有一道已被缝合好的可怖伤痕!墨天痕不禁骇然道:“这要如何取出?”
煌天破一手搭上怀谦心口,顿时面色凝重道:“此物与他心脉相连,若是拔除,只怕会切断心脉。”
见同伴竟遭受这般惨事,墨天痕心中恶怒顿生,拔枪一指寂灭侯,喝道:“老贼!天地庭之事,是否就是你所指使?”
寂灭侯一捋白须,道:“不错。”
“原来,你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那渎天祸,果然是个替死鬼!”
面对圣枪之主的滔天怒火,寂灭侯仍是面色不改:“事到如今,真相对你们而言,无足轻重!因为……”话头一顿,只见鬼尊身后山中,无数邪人涌现!同一时间,村庄中,两旁山中,亦有大批邪人冲杀而来,数目不下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