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吼叫的人穿着一身精致的铠甲,每一片甲叶上,都在这漂亮的纹线,重重叠叠,与细碎的宝石一同构造出魔法的光泽,然而任何人在面对着这件铠甲的时候,或者都会忽视掉那些闪光的符文和魔晶,而关注到另外的一个事实——
这件铠甲,实在有些……‘宽阔’。
肩膀的宽度,不过是一个健硕骑士的标准,但其下的胸甲轮廓,就已经鼓胀成了半弧,其下的三片甲叶依次向外,和链甲一起包裹住隆起的结构,然后在下面和甲裙一起,将整套甲胄都装饰成如同桶壁一般的圆形,伸出了裙甲的两条铁靴,更是粗壮的得仿佛带着鞋子形状的两条圆柱。
而这甲胄的主人,不出意外地拥有着一张臃肿的面孔,双眼被肥肉挤成细微的缝隙,鼻头在两侧脸蛋的肉块中都显得不大凸出,皮肤却有些偏离了帝国人的血统的苍白,让唇上厚重的殷红颜色,显得更加强烈而突兀。
“天啊,那个该死的魔像一开始就是为了封堵住他们的路线而冲过去的!谁能告诉我,那是什么东西?怎么会有那么快的速度!还有,传讯给那些法师,让他们别再盯着那个该死的东西了,让魔法塔用远程法术解决掉它!”
那巨大的嘴巴张合蠕动,吐出一连串的咆哮,尖细刺耳得让整个房间中所有的人都皱紧眉头,直到话音落下之后几个呼吸,一个身披长袍的法师,才总算有机会在回音里开口:“乌尔都阁下,您应该清楚那东西一直徘徊在法师塔的射程之外。我们对此无能为力……”
毫无新意的解释在下一刻就被打断了——或者对方根本就是在等待着一个敢于回答的家伙来作为发泄的渠道。
一只面包样臃肿肥硕的手掌猛地伸出,揪住法师的衣领,将他瘦弱的身体扯向那显现出幻象的水晶前:“射程之外?那么你给我解释一下!他们究竟是怎么把魔法发射到那么远的地方去的?你们不是说,死云术的极限只有四百尺吗,可是这连四千尺都有了!你看看,那是火球术?不,第六法师小队完了……他们盯上了法师了!这群笨蛋,让他们立刻降落!该死的!飞在天上给人当靶子吗!算了,死了也好,省得某些自称为智者的蠢材估错形式,让我手下的骑士去无端送命!不过,你们别以为自己就能有什么好下场!如果他们回不来,我就让你们这群该死的家伙就都给我滚上战场,去跟那些图尼佬换命!”
房间中的六个法师同时色变。
咒骂和怒吼并不能改变这番话语推卸责任的本质,事实上导致了眼前局面的,正是作为指挥者的某人——从战役开始就已经在胡乱实施的愚蠢手段,无聊的劝降和自大的等待给予了敌人喘息的时间,冲动的冒进更是种下了骑兵被屠杀的恶因。敌人那出乎意料的魔法武器和手段虽然可怕,但都不过是细枝末节,要知道在一场正规的守城战中,如此惨重的损失根本就不应该存在!
但一时之间,房间里每一个人都选择了沉默而不是抗辩——因为那个人的身份,足够让他们沉默,但更重要的是,每一个人都明白,这个时候追究责任毫无意义,最大的问题,应该是如何应付敌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