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血的残阳映照着帝国皇宫,但那高耸的塔楼与墙壁,却将一层深沉的铅灰色暗影裹在华丽的楼阁之上,冬日的风穿过空荡荡的步道,在檐角和窗棂上扯出细微尖锐的呜呜声,令人心生烦躁。
柏丽诺十七世就感觉烦躁极了。
这或者并不奇怪吧,没有人在床上接连躺了一个十日还会心情愉快的,即使是真正的病人。
只不过是些小病罢了,自己的脑子仍然清醒的很,食欲也好得很,呼吸更没有任何的阻碍,甚至在最近三天,早晨到来的时候,自己已经需要忍耐下身那令人喜悦又愤怒的胀痛……或者唯一的不适不过就是没有什么力气而已,可是这帮该死的混蛋侍从,却完全不听自己的命令,只会相信那些神奴们的胡言乱语,让自己一天天的烂在这张床上!
“人都到哪里去了?嗯?这群该死的,这群该死的混蛋……”
老皇帝的后半句话更像是从喉咙里发出的咯痰声,可能就连他自己也听不清楚那是什么,或者是因为他自己也知道这样的呼喊是召唤不来什么的——至多就是两个手足无措的内侍会从外面进来,小心的问问他需要什么,但大多数时候他要的东西肯定不会被送来。
更别说是他的财务大臣,他的骑士团长,还有那些总是习惯地跟在他身后,如同一群鸡崽子一样的马屁精们了……
好吧,贝洛姆公爵确实是暂时不会出现,毕竟如今魔法传送出现了古怪的异常,所以领受了剿灭那支图米尼斯人这个任务的公爵阁下想要从前线返回至少也要快马奔驰个一两天时间,而现在,自己病了的消息恐怕还没有引起他的重视,毕竟就在去年自己也曾经因为一场风寒而休养了十六七天。
可是现在这病却显然是不同的。
一位帝王的直觉,让柏丽诺十七世大概知道,这里面肯定有着很大的问题,自己可能是已经被软禁了——自己的身体一向有三位高阶牧师来负责治疗,但这一次治疗频率却极端低下,而且那种无力的古怪感觉,与其说是病,倒不如说是某种诅咒!
就算知道了这一点,自己又能怎么样呢?
现在,除了门口那两个该死的侍从,自己根本连一个外人都见不到!什么国王的旨意,什么命令,在这个近乎封闭的空间里是不起作用的,现在的柏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