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如此,可本门的威望却不能轻堕,”听阴京常点出了问题所在,白宁枫似也知道不好再坚持下去,可心中的愤愤不平,却不是这么容易消除的,“去年宁枫去排帮交涉,要他们每年多交黄金千斤,以资使用,他们新出的那个女帮主就不住耍赖,硬是弄得宁枫无话可说;今年宁枫再去,排帮的接待款儿比去年还小;还有…还有这回本门的运宝队伍,就是在衡岳一带遇上文仲宣的,排帮这地头蛇竟一点消息都不报!显见本门若再不露点威风,连排帮都不甩本门了。”
“排帮啊?这可不好办…”杨巨初的声音缓缓响了起来,显是沉吟许久才出的口。排帮虽属江湖帮派,和以身家传统自重的各大门派之间关系并不太好,但终也是传承许久的大帮,与化子遍全国的丐帮、专跑运河商务的漕帮顶足而三,虽是江湖帮派,难免龙蛇混杂、成份不齐,但其中高手却也不少,和名门正派相较下,名声虽有不如,但真要说到实力,却也不弱上多少。
幸好自二十年前天门大破衡州湘园山庄之后,天门出手大方,将洞庭湖支流一带的航运全移给排帮,自己经营长江本流,共享江运之利,只每年向他们分享大笔金银,这一笔乃是天门的重要财源,若天门向排帮施压过了份,逼走了这个老盟友,恐怕后果比直接对付青城或峨嵋,引起正道围剿还要严重,杨巨初虽说向来对阴京常不存好感,但事关本门前途,却也不能不小心。
“排帮是吗?”阴京常虽是说的声轻,但总堂中众人都沉默了下来,在外头的赵平予凝神之下,仍是听得清清楚楚,“我倒有个构想,只是现在还没成形,请门主稍待数日,等京常筹谋成熟之时再行禀告。”
“若是要威压的话,也不用我们动手了,光老三你的‘阴风六识’出手,就够排帮那些人受得了,”白宁枫冷哼一声,“宁枫这回在闽州可是开了眼,以尚光弘、梁虹琦和骆飞鹰等人连手的实力,甚至打脱不了阴风六识排出来的阵形。看来以你手下的阴风三卫、阴风六识,加上个‘阴风十八军’的实力,要横扫天下怕都够了吧?又何必要宁枫等人动手或筹谋,多此一举?”
听到此处,赵平予的心不由提了起来,差点连手都不由得慢下来。他也曾听蓝洁芸提起过,阴风堂的实力最是晦莫如深,其中关节就在于阴风堂主阴京常手下的亲军阴风十八军,虽说极少对外出击,但惟因其没有出名战绩,无人知其底细,反而更显神秘莫测,据说阴京常随身的阴风六识不只是阴京常的护卫,也是阴风十八军的统领,只是这消息从无人能予证实。好不容易在此听到这支神秘实力的消息,赵平予自是将注意力提到了顶点,生怕错漏过任何一点可能的情报。
“幸好那时他们是三人连手,若只有一或两人,怕六识中已有死伤了吧?”似是完全没把白宁枫话中露骨的挑拨意味放在心上,阴京常的话声一如平时柔和,“别说尚光弘他们三人分别动手了,若是门主亲自出手试招,六识的阵形也拦门主不下,这根本不是人多人少的问题…”
“那又是什么问题?”听阴京常的话意,连杨干都来了兴趣,竟并不把白宁枫话中的暗意,指阴京常秘练私兵,恐有篡位之想的可能性放在心上。人多总比人少有利,这已是不言而明之事,杨干倒真是难以想象,为什么阴京常会说‘幸好’对方是三人连手,阴风六识才能保得不失?
“门主一想就明白了,”听那声音,阴京常像是用指头在桌上指点勾画,只是声音并不大,加上赵平予虽是内力深厚,在受林克尔之助,经脉巩固之后,内力运用更是得心应手,足将厅中的声音一毫不漏,但若要以耳代目,‘看’清楚阴京常在桌上指画些什么,只怕连神仙都未必做得到吧?“那三位虽是武功高强,但从未练过连手合击,又一开始就被六识困在阵中,他们的招式又是大开大阖,彼此间互相干扰,十分心倒有七分是放在小心出手,别伤到自己人上头…”
“原来如此。”见识高明如杨干,与当日亲眼看到那景象的赵平予,给他一点之下,都想到了其中关键:便是三人武功再高,若没真花心思在连手出击上头,只是急就章的连手战斗,对上对方熟习而流的布阵相战,便是彼此武功差距再多,也可能被默契的优势给抵销;何况三人的武功都走大开大阖的路子,便是以一敌众,也比三人困在一个小圈子里挥洒得开,只不知当日吃亏之后,这三位前辈是否痛下针砭,处理这个问题了呢?将来和天门交战,这问题恐怕逃不掉啊!
“既然公事了了,你们就好好休息吧!”似是拍了拍什么人的肩膀,厅中的众人都站了起来,慢慢向外走出,“走了这么远的路,你们也都辛苦了。京常你也休息几天,再上汉中派去;哦,对了,宁枫,你恐怕休息不了多久,下个月初建康那边陆家小姐的婚宴得由你去,知道吗?”
“是。”
听到众人慢慢走出厅来,赵平予连忙埋头专注自己手边的工作,只耳边却又听到了季韶和杨逖的几句话,“老四,这是路上帮你买的药,你拿去好生补补,腿上好多了吧?”
“已经全好了,多谢大师兄。”
“不要怪老三,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性子…”
还没来得及回答季韶,另一边阴京常已举手招了杨逖过去,“老四,我有事找你。别溜,包你有好处的。”
听得满头雾水,本还想继续偷听下去,可赵平予眼角一瞄,差点吓得想转身逃掉。不知何时,有两个女子已漫步经过附近,若非她们向杨干见礼,那黄莺一般的声音太过美妙,怕也引不起赵平予的注意力。可他怎么也难以想象,竟会在此遇上旧识!项家姐妹虽是没什么好脸色给杨逖瞧,对杨干仍是礼貌周到,显见当日被杨逖暗算的事,八成已揭了过去,现在‘雪岭红梅’柳凝霜和杨干之间的关系,仍是亲蜜一同以往,否则怎会遣这两名女徒来助天门一臂之力呢?
更麻烦的是,项明雪虽仍一如以往,正眼也不瞧男人一眼,但老天爷却全没答理赵平予心中紧张至极的暗自祷祝,项明玉的眼光竟飘了过来,在一群辛苦劳动的佣工身上飘了一会,差点让赵平予以为自己被发现了呢!虽说他的容颜与当日已差得很远,但轮廓却没变多少,阴京常和杨逖一个是十多年不见,又是成长最快、变得最多的时期,一个则是没见几次,印象不深,可项家姐妹被他助过一次,印象比较深刻,女孩子又较男人细心,赵平予还真怕自己会被她给认出来。
趁着夜深,爬上了这可以俯视面南大桥的高地上头,虽只爬到山腰上头,但这儿足可俯瞰整座面向南边的连接桥段,视野算是相当不错的了。赵平予暗自计算,天门总堂处与外界连接的三座桥当中,以这面南的桥规模最大,若到时候当真要对天门下手,最重要的就是占据这座桥梁。
本来当他初次见到天门总堂的险峻之处时,也曾想过或许不要硬攻,而是采取将三座桥梁的桥头处占领,封住天门对外通道的办法,饿也把天门中的高手们饿降。但一来天门总堂这陆上孤岛腹地阔大,水源无缺,加上天门总堂大厅的地下建有地库,其中粮食足供一年之用;二来赵平予虽无法深入探查,但以天门众人的诡智,怎可能这般轻易将自己陷入进退不得的窘境?此处必有秘密的对外信道,但这信道关乎天门存亡,必是秘中之秘,一时间赵平予怎可能调查得出来?
何况赵平予胆子虽不小,可才进这天门总堂,他的心就不由得凉了下来。本来赵平予当初的计划是混在天门中数月,等到将其中内情探出个大概时,才想办法混出去,回郑平亚那儿报讯,没想到天门形势如此险绝,无论进出都检查严格,三座桥梁两端都有岗哨,虽说夜深时哨兵的注意力难免有些不集中,但岗哨间彼此监视,毫无死角,连只耗子想混出去,可都是难比登天。
加上在天门当中卧底,可不是那么轻易的任务。一来和赵平予照过面的就有阴京常、杨逖、项明雪和项明玉四人,阴京常、杨逖等虽不至于注意到佣工中的一个小人物,项明雪也向来不甩男人,可项明玉不知怎么着,这两天老是四处转悠,尤其爱靠近‘芸萝花’的花坛,害得他原已七上八下的心更加提心吊胆,生怕什么时候会给她逮着把柄;若非她生得极美,佣工之中又没几个好出身的,这美女一出现便招惹不少眼光和谈论,掩护了他一些,怕赵平予早要露出马脚了。
加上杨巨初也不知是生性劳碌还是怎么,贵为天门副门主的他,竟活像闲不下来似的,动不动就四处逡巡,连佣工聚集之处也不避忌,就算没什么事也要四处晃来晃去,无论到那一处都可挑得出毛病。他身份又高,嘴上又毫不留德,不仅唠叨还爱生气,弄得人人精神紧张,一看到他身影就浑身上下不对劲儿,尤其赵平予心中有鬼,给这人这样搞来搞去,更是一日长如三秋。
好不容易拗了三四日,赵平予终于忍耐不住了。其实也不只是他,有不少佣工们都受不了杨巨初那种无聊透顶的盯梢和鸡蛋里挑骨头的找碴方式,私底下互相多有怨叹;只是天门出的雇金极高,诱惑力太大,既已明言在花坛完工后工钱一次付清,绝不延欠,众人也只有认命的份儿,反正杨巨初带来的精神压力虽大,但此处管吃管住,饭菜也好,多等一等总没坏处。只像赵平予这样身负特殊任务的人,却是非逃不可,不然就算没被拆穿,迟早也给那内外交煎的压力搞疯。
也幸好对天门中的各项机密,虽是没什么法儿下手窃取,但至少在他手上,已有两项该会有用的情报:一是白宁枫年轻艺高,行事积极,却老被阴京常压制,出不了头,心中怨气不少,该有可趁之机;二是阴京常手中那神秘无比的‘阴风十八军’,对其组织与实力他虽仍探不出什么头绪,但几日夜里偷到各处窃听之下,却也听说其训练之地,乃是襄阳附近山中的迭云塔,至少也算有点因头了,至于更深入的情报,就等出去再看郑平亚他们要怎么处置吧!
仔细观察着大桥两边的岗哨,却是一点儿空隙都没有,他已不是第一天来此窃视,却是根本没有足以逃出去,不为哨兵察觉的空隙。难不成得当真动手打出去吗?一年来在武夷山中的训练,武功已可算不错,加上数日前的奇遇,在林克尔的丹药协助之下,经脉较前巩固,对体内的内力愈趋应用自如,赵平予虽有把握,以他的武功要解决桥梁两边的哨兵绝不成问题,但若打草惊蛇,天晓得会不会暴露出尚光弘和郑平亚等人暗中图谋天门的机密?天门当中卧虎藏龙,可绝不能掉以轻心的。
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桥梁两边的哨兵身上,专注地似乎连他们呼吸间身体的微动都感觉得到,两边的哨兵其实都不算专注,却也没有那么放松,想找出空隙真是难上加难。正当赵平予不耐烦,怎么也找不出他们的破绽,只好硬来破关的时候,突然之间,肩膀上却被人轻拍了一下。
这一下轻拍虽是一点力道都没用上,简直就像是好友相见时互相示好的动作,在赵平予心头,却不啻为天雷劈顶一般。一来他心中有鬼,在佣工群中显得极为沉默,和旁边一堆吱吱喳喳的家伙犹如天壤之别,并没交上什么友人;二来他身负任务,绝不可露馅,可在天门当中,却不乏认识他的人,这样被人在肩上拍了一下,对赵平予而言简直就像是被人当场揭穿身份般尴尬。
连想都没想,赵平予一个旋身,已如饿虎扑羊般向来人扑了上去,左手虎爪袭敌胸前,右手鹰喙击敌咽喉,瞄的全是对方要害,这左右两招出手虽不带丝毫风声,手上威力却是直逼来人胸臆,这两招可是赵平予全身功力所聚,乃他所学中最强悍的两击,可说是竭尽生平之力,威力之猛、出手之狠,别说常人了,怕连杨干这名登风云录的高手,也难行若无事地接下来。
这也难怪赵平予下手狠辣,入天门做卧底,竟给人看穿了身份,以现在的情况,赵平予最担心的就是露出声息,一旦事情叼登得大发了,天门精锐集结,他武功虽不弱,想逃出此险地却是难比登天,因此他一出手便全是狠到极点的绝招,丝毫不留余地,不只要一击毙命,还务求对方一声都叫不出来,以天门中人的警醒,一旦来人死前发出了声音,就等于敲响了他的丧钟。
招式才出到一半,赵平予陡然发觉不对,映入眼帘中的竟是项明玉那娇俏妩媚的瓜子脸儿,像是完全没预料到这一轻拍,竟会惹得赵平予出手攻击,而且两边都是杀手,直要一击毙命,她虽武功高强,内力或不及赵平予,可招式运用和身法都不在赵平予之下,但被赵平予这凶神恶煞的模样儿一吓,简直就像三魂吓走了两魂、七魄只留下一魄般,登时整个人都呆了,吓的连叫都叫不出声来,赵平予的狠招虽已递到了跟前,项明玉竟吓得全不知举手招架,只楞着待死。
也不知是因为到了这个时候还心怀仁善,不想辣手摧花,还是因为发现项明玉的反应不对,事情必有蹊跷,招式虽已使出,左爪右指都快要击中对方了,赵平予竟赶忙收了招。若非他在武夷山中得到大量功力,为了避免体内内力运转过甚伤及经脉,在蓝洁芸的协助下,对控制体内力道着实下了一番苦功,功力收发较一般武林高手犹胜一筹,以两人相距之近,怕非伤到她不可。
只是赵平予功力收是收住了,双手也及时撑开,没击中她身上要害,但这一扑可使出了全力,力道太大,他光收住内力不至误伤项明玉便已竭尽全力,根本不可能再施力定住身形,身体撞到她时赵平予一个立足不住,竟反射性地搂着项明玉滚倒在地上。
抱着项明玉滚了一圈,待得发觉时赵平予才知不妙,此时他正压在项明玉身上,制得她手足都动弹不得。时日正近夏季,即便是山中夜里,仍颇有点暑热,两人衣衫都不厚实,这姿势之下两人贴得如此之近,赵平予只觉一股清氛馥郁的处女幽香扑鼻而来,撩人心魄;尤其胸前磨擦之间,传来一股软热又有弹性的触感,赵平予甚至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从‘抬起身’变成‘压下身’去挤压,好享受那丰挺弹性在胸前不住弹跳的火热快感,舒服到令他数日来的紧绷都松弛了。
何况赵平予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虽说性格向来矜持,可体内那年轻人火热的血液却是毫无抑制地沸腾着,尤其一年来和‘雪莲香’蓝洁芸夜夜春宵,尝过那人世间最美妙的快乐之后,直是一日不可无此。这些日子以来因为要混入天门之中,没和蓝洁芸相伴,修练道门武功、最重阴阳相合的赵平予一直压抑着本能的要求,此刻一将这艳色不弱于蓝洁芸的美女压在身下,竟也不管这是什么时候,情不自禁地冲动起来,连吁在项明玉脸颊上的气息,都显得那般火热和粗浊。
再加上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被赵平予这般轻薄的项明玉明明贴身地感觉到了他男性的冲动,火热地直顶着她玉腿上头,可项明玉一没出力挣扎,二没高声叫人,甚至连纤手的推拒都显得那般无力,简直像是欲迎还拒般鼓励着他的侵犯。被那体内的烈火烧的眼中都泛起了红丝,赵平予睁目再看时,只见项明玉俏脸偏在一边,玉颊生霞、面红耳赤,连呼吸都散着热,娇躯在他的压制下变得酥软,只胸前那美妙的弹跳,在他重体压揩之下,反变得更加柔软地推撑着他的胸口。
她的动作还不只如此,随着赵平予的身躯本能地步步进迫,隔衣磨搓着她敏感的胴体,项明玉活像是欢迎之至地轻扭纤腰,给予他更多进犯的空间,只鼻间透出一丝无意义的呻吟,虽是无言相邀,却像是正需求着他的袭击一般。
见项明玉一不推拒、二不叫唤,只是微弱无比的娇声嘤嘤,一双勾魂媚眼半睁半闭,面上神情又似荏弱又似需求,娇滴滴地晕红双颊,活像是已承受不住赵平予这般直截了当的进迫,在这样的强迫之下竟被勾起了强烈的春情般,那又似含羞又似渴望的媚态,更撩得赵平予差点心神失守。尤其时处深夜,地点又是野外,还要小心别让下头的哨兵发现这边的情况,虽是时地不宜,但对赵平予而言,却有一股异样的刺激感,差点想在她身上狠狠发泄一下压抑已久的欲望。
也不知费了多大的忍耐力,咬的舌头和唇皮都痛了,赵平予好不容易才压抑下心头那股强烈的需求,双手撑在项明玉耳边,将身体撑了起来,慢慢地离开了她。
也不知是羞还是喜,当失去了赵平予身体压迫的当儿,项明玉竟悄声轻吁了口气,小嘴微呶,活像是正失望着一般;待得赵平予撑起身子,缓缓跌坐在她身畔,渐渐平复着呼吸的时候,项明玉也没睁眼起身,修长的娇躯仍挨在地上,像是失去了力气一般,再无法靠自己爬起身来。
慢慢平复了自己的呼吸,总算平静下来的赵平予转头望了她一眼,连忙回过头来,心跳却又忍不住加速不少。没想到项明玉到现在还没起身,修长高挑的娇躯失了力般瘫在草地上头,雪白如玉的嫩颊上晕红未褪,眉宇之间艳色犹着,尤其方才在赵平予的挤压之下,她的前襟颇有些散乱,他的眼光竟不自觉地钻向她衣内,依稀可见内里莹白如雪的肌肤和粉红色抹胸的花边,再配上项明玉那彷佛正欢迎着男人侵犯的娇羞意态,撩的赵平予心头不住乱跳,逼得他赶忙去想正在玄元门中苦苦等待着自己,离别时那强忍泪珠的蓝洁芸,才能缓解体内本能的汹涌澎湃。
为了抵抗方才压在项明玉身上时,那无比香艳旖旎的记忆,赵平予好不容易才将心思转回到刚刚被她轻拍肩头的时候。以他此时的功力,照说不该待项明玉到了身后还浑然未觉,项明玉武功虽高,但若纯论内力,较他还差了一截,就算再收束声息,也不可能瞒得过他的耳目,惟一的可能就是自己太过专注于桥头哨所的哨兵,才没注意到屏气凝息,走到身后的项明玉。也幸好她大概对自己无甚敌意,否则只要娇呼一声,光这‘窥伺机密’的罪名,马上便可送了自己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