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女儿如此懂事,白守川怜爱的摸摸女儿的头,“是啊,所以蓁蓁以后要多照顾他,知道了吗?”
“嗯!”
“爹爹,他叫什么名字啊?”
“元朗。”
白惊蛰自从那晚听了爹爹的话,就一直想去听松馆看看,不过因为爹爹说元朗还在昏迷中需要静养,不能去打扰他。今天付先生来诊过脉过后说他的身体已有明显好转,她才得了允许让蓉姨陪着进来看看。
“小姐。蓉姨。”刚一进门,白惊蛰就看到一个端着药碗从内室出来的丫鬟,见她们福了福身。
“人醒了吗?”蓉姨问。
“还没有。”
听说还没醒,白惊蛰不免有些失落,松开蓉姨的手走进内室。绕过屏风便停了下来,隔了段距离看着床上那人。
只看得见一个侧脸,脸上的血污早已被清理干净,安安静静地躺着。
站了一会儿,白惊蛰往前走了几步,在床跟前站定,细细地打量着。
那天夜里她就远远地看到一眼,那时他被爹爹抱在怀里,身上裹着披风,再加上那只黑色长箭实在太过醒目,至于她总觉他和自己差不多大。现在这么仔细一看,倒是比自己大好几岁。
不过,还是没有修颐哥哥大。
年幼的孩子对年纪总有一种大人们不理解的执念。
待了一会儿,看时间差不多了,蓉姨走上前,压低声音道:“小姐,我们出去吧,让朗少爷好好休息。”
因为白守川的那句“蓁蓁以后要多照顾他”,自元朗情况好转许人进去探望之后,白惊蛰一有什么好东西就往听松馆那边送。没多久,元朗床边的一个小几上便堆满了各种东西。吃的、玩的、还有些山茶梅花。
白惊蛰隔个两三天就去看元朗,可始终不见他有醒来的迹象。修颐哥哥也还没有回来。一天又一天,日子变得有些无聊。
一日,白惊蛰看到阿春坐在迎雪亭里正往水里撒鱼食,忽而想起她之前问过蓉姨为什么要养这些鱼。
——“这些是锦鲤,能给人带来福气和好运。”
白惊蛰忽然灵光一闪,先是把裙摆一提,“噔噔噔”就往水边跑,但一看到水边的草叶上还蒙着薄薄的白霜,不由打了个寒颤,悻悻然打消了下水摸鱼的念头。一转头,又想到一个好主意,于是风一阵地往厨房跑去。
白惊蛰从厨房抱了一条还活蹦乱跳的鲤鱼出来,兴致勃勃地往听松馆走去。那鱼是为年夜宴准备的,又大又肥。大大的鱼,小小的人,倒有几分像那年画里的送福童子。
只不过这童子被怀里的鱼弄得甚是狼狈。脸上沾着鱼鳞,衣服也湿了一大片,活鱼离了水,蹦个不停。那鱼又滑劲儿又大,白惊蛰费尽力气才能勉强抱住。但却像是抱了个宝贝似的,开心得不行。
一路走过去,丫鬟小厮瞧见小祖宗这副模样,忙扔了手里的活儿想上去帮忙,结果无一例外地全被喝了回去。
“我不要你们帮忙!都让开!我自己能行!”
白惊蛰风风火火的到了听松馆,一路小跑进了房间。之前进来都是要轻手轻脚的,不能吵到元朗休养,便养成了习惯。进了房间之后,白惊蛰便慢了下来,抱紧了怀里还在乱蹦的鲤鱼,绕过屏风进了内室。
结果满是光彩的双眼和另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