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师喝了一口茶,“怎么?孟与欢,虽然你是女生,可不能逃避呀。”
孟与欢一笑,“林老师,您放心,该出野外我一定去,绝不逃避。相反我还有点迫不及待了呢,所以想知道具体时间。”
林教授思考的时候手指无意识的轻扣着桌面,孟与欢忽然觉得自己知道唐尧虞这个毛病是从哪里学的了。走中,林教授缓缓开口,“你们最快研一下学期吧,毕竟该上的课还是要上,考核也少不了。”
“哦。知道了。”孟与欢有些失望,居然最快也要明年春天才能正式前往各沙岛,想到了什么,她又补充着问了一句,“雁音岭保护人的人下半年还会来学校作报告吗?”
林教授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眼睛里睿智的光芒依旧没有消失,洞察着世间百态,“今年大概不会了。”
“我还想着如果唐尧虞师兄来,给我们开一个野外生存课呢。”孟与欢主动提到唐尧虞,心中掀起阵阵涟漪。
如果思念有形状,那么它一定是所爱之人的轮廓。多一分则无处安放,少一分则空缺留白。
提起爱徒,林教授心情也格外好,“唐尧虞啊,他现在怕是很忙,不过野外生存课应该是要开的。”林教授想起什么似的,皱了皱眉,“我记得你上一次去保护区的时候落水了?”
“嗯。”孟与欢讪讪点头,默默吐槽:林老师你现在提起来是不是晚了一点。
林教授叹了口气,“落水太危险了,尤其是你居然是主动扶别人。当初是哪个学校的学生,被瀑布冲走了,第二年春天才在下游的河滩上发现…还有他们去西藏考察冰川的,跌倒冰隙里人就没了啊……我别的要求不多,只要求你们注重安全,出野外,每一次都要平安回来。尤其是要力保自身安全。虽然有唐尧虞在,你们也要千万小心啊。”
说起危险,老师千叮咛万嘱咐,大家都屏气凝。毕竟生死不是儿戏。
“林老师,如果有人陷入危险我们也不能见死不救啊。”有人小声辩驳着。
“是啊,当时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身体比大脑先做出反应。”孟与欢摩挲着掌中的水杯,叹息。
“你们啊,在没有能力确保自己安全的情况下,不要轻举妄动。”
看着教授脸上的沟壑,孟与欢忽然伸手细细抚摸小臂上的伤疤,伤口早已愈合,白色的新肉粗糙褶皱,像一块豆腐皮。那一天的惊险在记忆中被封存。模糊不真切,今天此刻,被水淹没,水压压迫胸腔的窒息感席卷而来,记忆的闸门被打开。孟与欢闭上眼睛,黑暗包围了自己,仅半秒,旋即睁眼,天光乍泄异常刺眼,转头看向窗外的碧树,又恍惚听见了被空调嗡嗡的噪音遮掩在玻璃窗外的蝉,一声一声的鸣叫。她算了算日期,打开唐尧虞,【当初我落水的瀑布有多高?】
不知道唐尧虞什么时候会回这条信息。
散会,她有些沉默地走在校园的夕阳里。暑假,本科生大多已经离校。显得空旷寂寥。路过篮球场上,听见“咚咚”的球声,她隔着深绿色的铁丝网,看着身穿绛红色球衣与黑色球衣的学生激战成一团,汗水飞扬,青春的价值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