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完才觉得惊心,曾几何时我也被她这样骂过。
被骂的人,才是赢了的那个人。
我怎么会活到这个地步了?
在我晃的这半秒里,一个身影从里屋走过来,从她怀里接过尤尤小声哄着,穗穗抓着他的裤脚,怯生生地望着我。
我被这个表情刺痛了。
我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可怕,衣衫不整,头发也没梳。但我从前照顾他们的时候,就算是再邋遢他们也会抱着我不愿意松手。
我不甘心,很不甘心,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似的弯腰要去抱穗穗,她却小声尖叫了一声,缩到安意身后。
我心如刀割,像个痴汉似的继续伸手,非要把穗穗抱起来,却在穗穗的叫声中被人捉住手腕拉开。
安意阴沉着脸看我,“你吓到他们了。”
我佛开他的手,声音狠戾:“他们是谁?他们是我孩子!”
就在我说话这一瞬间尤尤转头看了我一眼,随即又吓得大哭起来。
安意抱着他后退了一步,皱着眉道:“你先走。”
“我不走,你把尤尤给我,我抱抱他他就不哭了。”我不想服软的,但渐渐开始落下风,忍不住想求他,“你把孩子给我吧。”
我什么都没有了,就这么一个要求,为什么不能给我?
“出去。”安意已经彻底没有了耐心,抱着尤尤转身,牵着穗穗往里走。
“安意!”我话音刚落,就感觉自己被人狠狠扯了一下,是那保镖钳着我的手臂把我拖出了房子。
作者有话要说: 天啦噜,修改这一章的时候我哭了。
嘤嘤嘤。
☆、第91章
门口有一个台阶,他松手的时候我没有留意,一不小心一脚踩空,整个人狠狠摔在了地上,脚腕传来剧痛,我的眼泪终于憋不住涌了出来。
大门就这么在我面前合上了。
许久之后才有人靠近我将我打横抱起,泪眼朦胧中我认出是京,忍不住靠着他的胸膛痛痛快快地哭了出来。
他在车上任由我哭了半天,直到我再也哭不出来才带我去医院检查脚踝,还好只是小小的扭了一下。
京去取了药,回来帮我揉了一会,直搓到发热才松手。
“你怎么会来?”我问他,声音哑得不像样。
“宁宁让我过来的。”他弯腰帮我穿好鞋,而后才抬头问我:“回家还是回国?”
我往后缩了缩,盯着他,有些生气。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看着我被欺负也没有开口帮我,仅仅是把我带来医院。
我又不免想起之前我说要争夺抚养权的事,他们都没有明确地说要帮我。别说帮我,就连我想见孩子。都是让我潜入他家做保姆,让我把自己弄得这么可怜。
现在想想,其实从我回来到现在,很多事情他们本来可以用更简单的方法帮我解决,但他们没有。
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他们确实有些微妙的偏向安意。怪我之前太迟钝,完全没有发现。
可是明明我才是被害者。
他仍然握着我的脚踝,由下往上看我,表情很镇定,“宁宁让我把你带回去,抚养权你就不要再想了。宁宁已经和安意谈过了,如果你真的想孩子,他可以考虑探视权,但前提是你不能再不请自去过去打扰他们了。”
我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宁宁这么说?”
他没有做声,但眼已经透露了一切。
我不知道自己此刻是应该觉得委屈还是愤怒,因为我已经完全茫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