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诽谤?”安意挑眉,“你如果要证据我可以一天之内搜集出来,我不相信有哪个法官会把抚养权判给一个在孩子刚满周岁的时候和别的男人私奔了的女人,离婚协议签得那么干脆,现在玩腻了回来要孩子?你不觉得可笑吗?”
我抓起面前的果汁朝他的脸上泼去。
他终于住了嘴。
穗穗在旁边也遭了秧,手臂上被泼了一些,整个人似乎被吓到了,怔怔地望着我,我有一些心痛,连忙抽了纸巾走过去想帮她擦拭,结果她躲开了。
安意嗤笑一声,“你想要孩子?你今天要是有办法让穗穗跟着你走出这间咖啡馆,那么不需要打官司了,孩子我立刻给你。”
我也是气得冲昏了头,蹲下身子想去抱她,“穗穗,妈妈带你回家。”
穗穗拼命挣扎,跳下椅子往安意身边跑,我抓着她的手臂,苦苦央求:“穗穗,你听话,跟妈妈走好不好?妈妈很想你。”
安意也在旁边笑着说:“穗穗乖,跟妈妈出去玩,妈妈给你买甜筒。”
穗穗根本油盐不进,拉了半天她挣脱不开我,立刻回头咬住我抓着她手臂的手腕。
锥心的痛传来,我在泪眼朦胧中抬眼看安意,他坐在那里,没有伸手来拉,也没有出声阻止,仿佛在看一场闹剧,面无表情,眼冷得像结了霜。
我的心在这一刻彻底的寒了。
范律师匆忙过来,试图拉开我们,但穗穗咬得很紧,虽然我早就已经松手了。
我在这疼痛中感受到了一丝来自我女儿的恨意。
我也才终于明白,落得今天这样的下场,完全是我自己咎由自取。
我太执着了。
无论是安意还是尤尤穗穗,我都太执着了。
我抹掉眼角的那一滴泪,望着安意,一字一句地说:“你赢了,孩子我不要了,以后这两个家伙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
他静静地望着我,不置一词。
我牵了牵唇,“你满意了没有?”
穗穗大概是察觉到了空气中的诡谲,终于松了口,抽泣着跑到安意怀里。
她咬得比上一次还深,皮破了,流血了,但没有什么比这两父女的态度更让人疼了。
我拿起自己的包,朝范律师点点头,“抱歉,今天麻烦您了,我不诉讼了,您可以回去了,酬劳我会照付。”
范律师仍然是一张不尴不尬的脸,想来他见过不少这样的场面吧,“那尤女士,我送你回去吧?”
“谢谢。”
我跟着他一起出门,我一路上都在发呆,直到他告诉我:“你前夫一直跟在我们后面,需要我甩开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