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凤心不宁,工作时频频走,惹得旁边的同事一个劲地大呼小叫。
“文凤,你咋的啦?”
“文凤,你小心一点,别把头发绞进去了。”
“文凤,你去那边坐一会,这里我看着。”
林文凤翘首望着车间门口,没有看到保安的身影,也不见领导过来。
长长舒口气,自己安慰自己,“林文凤啊林文凤,你咋这么的胆小怕事,有什么好慌的,倒霉的是丁一,关你屁事。”
叮铃铃的下班声响起,人群汹涌的奔向厂子门口。
林文凤随大流不紧不慢地走在最后,在看清楚厂门口站着的人后,她终于晓得不安的感觉来自哪里了。
丁荣发早早的过来等着,不错眼的盯着大门口的人,每张脸扫两遍,就怕看漏了。
嘿嘿,没想到林文凤同志如此识相,出来时身边没几个人,他一眼认出来了。否则一大群全都穿着工作服,真心不好认。
小跑几步,“林文凤同志。”
“文凤,他是谁啊?”
黎丽丽挽着林文凤的胳膊,上下打量丁荣发,穿得有些邋遢,袖子高高挽起,衣摆处一团黑迹,裤腿上打着补丁,凉鞋也补过。
五秒钟后,给丁荣发打上标签,穷鬼。
阴魂不散,林文凤咬牙切齿的问,“你怎么来这儿了?”
“找你。”丁荣发似笑非笑,来的目的你应该知道才对,难道非要我挑明。“昨……”
“丽丽,我有点事,你先回去吧。”林荣凤厉声打断丁荣发的话,强装镇定地拿掉好友的胳膊,挥手赶人。
“文凤,你不要紧吧?”黎丽丽朝丁荣发直瞪眼,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没事,这是我家的亲戚。”
随便找个借口搪塞,林文凤急急的推着黎丽丽离开,停留的时间多一秒,她的担心就多一分。
万一眼前这货大嘴巴,一秃噜把事情全抖落出来,她辛苦建立起来艰苦朴素爱护兄妹的形象都得毁于一旦。
都怪丁一那死丫头。
当然,丁大明也不是个善茬。
不过,来得正好,俩人合起伙来,骗得她好苦,也到了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的时候。
原来是打秋风的,黎丽丽边走边回头叮嘱,“文凤,那人一看就不是个好的,你小心些。”
最烦这种亲戚,仗着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要钱要粮要票,动不动就拿你爷爷吃过我太奶几口奶说事,有本事去找老爷子去呀。
“嗯,快些走,别操心我。”
丁荣发听得一清二楚,等林文凤回转身时,认真严肃的强调,“林文凤同志,我虽然外表有些凶悍,但是是个正直诚实的好同志。”
“你怎么找过来的?”好友一离开,林文凤立马变了副模样,恶狠狠的质问。
“你昨天穿着纺织厂的衣服。”这不明摆的事嘛,他又不是真傻。
“……”林文凤气结,千防万防,都不敢让他在家附近停车,没诚想衣服出卖了她。“去对面,这边人多。”大庭广众之下,不适合谈论乌七八糟姐妹反目的事。
“可以。”
“你能耐呵,跟丁一俩人把我耍得团团转。”林文凤先发制人。
“林同志,你嘛意思,说清楚,我怎么听不懂了。”
“哼,跟丁一很熟吧?是不是她让你这么干的?”
“林同志,你是不是有病?”
“你才有病,病的不轻。”林文凤怒目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