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儿子,在母亲被人为难时,却只能眼睁睁瞧着,木楞楞听着,那滋味当真非一般难受。林爱党没想到这还不够,丁一竟仍然不满意不放过。
“丁一,你别太过分,我妈好歹也是你的长辈。”
“你妈不想当我的长辈,只想当我的主人。”
刘三燕直呼冤枉,“丁一,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没,是你自己说的你嘴贱,嘴贱是病,得治。知道怎么才能治好吗?”
林爱党一个箭步冲到丁一面前,高高举起手掌,“丁一,老子扇死你。”
“你敢动我一根寒毛试试,我保证你吃不了兜着走,祸及全家,都滚去北大荒种地。”
或许是丁一坚定的眼,或许是她肯定的口气,林爱党的手掌动了又动,却始终没落下。
“巴掌放下去,想练习打人手疼不疼,找别人去,我不是你可以碰的,也不是你碰得起的。”
林爱党简直要气吐血,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放吧,显得自己太懦弱,不放吧,真担心丁一说话算话。
好在林振兴帮他做了选择,“爱党,一家人打打打,像什么话,站到我后面来。”
领教过丁一的翻脸无情,林振兴不敢再尝试,他完全辖制不住,万一她说到做到,到时候他面子扫光不说,工作也得黄,这辈子完了。
好言相劝,“丁一,家里的事,家里人商量着解决。咱们都是一家人,齐心抱成团,日子才能越过越好。”
丁一腹诽,信你还不如信口开河,不给你们点厉害瞧瞧,把我当病猫。
“那你们商量的结果了?”
“三燕为整个家操劳良多……”
“哎,打住,那是为你们,不是为我。这房子是我的,你们住我的。我吃你们的付钱,没穿你们的,别整得跟我占了大便宜似的。”
丁一铁了心要治治刘三燕,姥姥就是她的逆鳞,对那个呵护她长大,费尽心思为她操劳的老人家,她不允许任何人诋毁。
“别逼我亲自动手,我动手的话就不是家庭内部的矛盾了,是社会的矛盾。”
刘三燕求助的目光投向林振兴,“振兴……”
林振兴恨铁不成钢,“嘱咐过多少次,少跟那些嘴碎的人搅和在一起,你全当耳旁风。这下好了,惹出乱子,谁能帮你收拾?”
言外之意,他不管。
两句话犹如凛冽寒风,吹到在场的诸人身上,寒意渗入到皮肤里,透心凉。
“我替我妈来。”林爱党“啪”一声扇在自己脸上。
无论是大儿子,还是小儿子,刘三燕都是打心底喜欢,就喜欢儿子,以后要给她养老送终的。哪里肯舍得他们“自残”。
“爱党,你快放下手。”
说完,扇了自己一巴掌。
母子情深,丁一就不爱看这种煽情的场面,“你们扇脸干啥?”
林爱党怒不可赦,“丁一,适可而止。我们按照你的要求来,你要是还不满意……”
“我啥时候说扇脸?我说嘴贱得治,是嘴,不是脸,懂不?”
刘三燕,“……”死丫头,害她白白挨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