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又逼仄,韩丽的裙摆都放不下。
“没有办法的。”亨利叔叔坐在阁楼的小天窗旁边,手里拿着韩丽带来的塔拉旧税单说:“他们诚心想让我们死。不止你一家,亚特兰大,乔治亚州甚至整个南方都这样。我们没有选举权,不能在政府部门担任任何职务。南方人却被北方人管。他们懂什么?我已经失去了几乎所有的产业,如果有一丝机会我也不会放弃。但是……”
“放弃吧,孩子。即使你交出了3oo块的税金,如果你真的有的话,他们也不会罢休的。明年会提高到4oo块,5oo块。直到你交不出为止。”亨利叔叔把税单还给韩丽:“你们也种不了那么大的农场,我多希望我能养活你们,让你们搬到亚特兰大来。但是我连自己和碧姬都养不起了。”
“政府呢?他们这样做没人管他们吗?”韩丽不死心的问。
“就是管他们的人要求他们这么做的,孩子。”亨利叔叔耐心的说:“一旦这些产业易手,他们就会立刻调低税金。这就是他们把我们从我们的土地上赶出去的方法。卑劣但是有效。”
从亨利叔叔那里出来后韩丽又去了税务局,拍卖行,自由事务局……
没想到战争后的政府会这么混乱,真的能把税金定的比土地的价值还高。塔拉每年要交3oo美元。同样面积的庄园,在拍卖行以75美元成交后税金就立刻调低到12美元每年。
只有北方人和宣誓加入联邦政府的南方人才能进拍卖行参加拍卖。在邦联当过兵的,或者在65年前交税给邦联的人都不能去,这些人也不能去政府工作,也不能参加选举——投票与被投票都不行。
所以塔拉一旦进入拍卖程序,就再也回不来了。
但是塔拉没办法盈利,曾经支撑塔拉生产棉花的黑奴全都被解放了。雇佣自由黑人的成本非常高,而新成立的自由事务局又让雇佣自由黑人变成了一件危险的事。很多人因为各种理由不得不雇佣自由黑人,但是却因此锒铛入狱。愚蠢的黑人分不清是非,他们被北方人鼓动着胡乱控告自己的雇主,这样他们就能轻松得到一大笔赔偿金还不用干活。
韩丽也没办法找到工作。这个时代的女人,职业只有两种:家庭老师或者女支女。工资低而且必须背井离乡去客户家里住的家庭教师就不考虑了,韩丽觉得自己还没到必须出卖肉-体的地步。
背负的太多,基本上都是超出能力范围外的东西,韩丽被压的喘不过气来。感觉像是被渔网捕上岸的鱼,只能看着被渔网分割的天空绝望的窒息而死。
站在车来车往的马路边,韩丽不知道自己还能往哪走。
一架箱式马车路过韩丽身边,一只手伸出窗把被风吹乱的红色头发收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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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妮的婚礼比想象中的要盛大。布满房间每个角落的红玫瑰娇艳的开着。葡萄酒,白兰地和果子酒把餐桌摆得满满当当。乐队虽然是由黑人组成的,但是现在黑人的收费是很客观的。
为了参加范妮的婚礼,韩丽特地买了一整身新衣服。亚特兰大最新的款式,跟战前的衣服已经大不相同,裙撑变小了,褶边全堆在一起。帽子更像艺术品,扁扁的必须用卡子卡住才能戴住不掉下来。淡绿色细条纹,很配斯嘉丽的眼睛。
但是却没在婚礼上穿出来。
人们穿着朴素的可以称之为寒酸的衣服。即使韩丽穿的是塔拉侥幸留下的战前旧衣服,也比大多数人看起来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