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尔斯收回游离的视线板着脸看她,他的嘴角紧抿,居高临下的目光冷淡又带着审视。
他盯着她良久,确定了波佩的眼中只有对他真诚的关心和淡淡的担忧,他恍惚间又不能控制自己,冰冷的眼平缓柔和下来,半响带着疲倦轻轻道:“我不想看到太强的光线。”
查尔斯轻轻握住波佩的手,他不想出去,但绝不是因为光线,其中缘由他心知肚明,他早就知道秋千已经安装完,早就知道姑娘非常想和他一起去试试,不过都借口处理堆积的文件推迟着。
他的伤口好得太慢了,他从波佩身上得到了爱和温柔,于是鼓起勇气尝试去触碰、试图让它愈合,可是对他而言太疼了,真的太疼了。
只要想到要迈出这昏暗孤寂的房子,将自己暴露耀眼没有一丝隐瞒的阳光下,他就无法前进。
外面的世界——特别是他熟悉的地方,每一处都写满了他踌躇满志、年少时意气风发的笑声,这笑声通过旁人同情的目光、善意的扶助、恶意的讥笑向他四面八方的涌来,几乎在瞬间都淹没他。
有什么东西落在头上,查尔斯从痛苦的思绪中抽出,下意识去触碰——那顶帽子,他怔怔地看着波佩。
波佩笑眯眯地看着他,用力地握住查尔斯的手,温柔地轻声道:“那我把帽子给查尔斯好不好?”
“什么……不用……”查尔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色又是触动又是迷茫,下意识地拒绝。
“我说——”波佩琥珀色的大眼睛直直地看着他,眼里的爱意和温柔击中了查尔斯的心脏,让它不听使唤地剧烈跳动起来。
她带着笑意几乎一字一顿道:“我来做你的帽子,无论是烈日当空,还是倾盆大雨,我都拼尽全力地挡住。”
无论窗外春去秋来亦或是酷暑寒冬,我都给你长而温暖的拥抱。
“那你晒黑了怎么办?”查尔斯眼中涌起泪光,翘起嘴角问她。
波佩给他系上绿色的丝带,闻言笑起来,色愉快又浪漫:“黑就黑呀,我心甘情愿。”
我要你离开黑暗潮湿的过去,我要你毫无芥蒂的站在灿烂温暖的阳光下,为了这个目的,我可以献出我的所有,即使我的力量再弱小不过,但倘若竭尽所有,能为查尔斯驱逐一丝黑暗,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系好啦!”波佩帮他理了理耳边的发,站起来重新搭上门把手,转过头来笑眯眯地看他,“我能打开吗?”
查尔斯不知道自己带着一顶女士草帽的样子会有多可笑,但他知道眼前这个姑娘有多美好,他捏紧轮椅的扶手,露出微笑:“好。”
“汉克多久回来呢?”波佩矮身扯了一根狗尾巴草,笑眯眯地插在查尔斯草帽上,看到效果后眼睛亮亮的,“真的像一条毛绒绒的小狗尾巴。”
“他距离我太远了,凭我自身的力量联系他可能性很小。”查尔斯看姑娘跟个小孩子一样,什么都感兴趣,什么都要弯腰看看,还一定要让他也看看。
“好噢——”波佩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