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行吧那你接着抱。我还有个事和你商量,那就这么说得了。”季皖生动了动换了个舒服点儿的姿势,“以后出门,你带着点儿盲杖吧?”
季云生摸着她头发的动作一顿,嗯了一声,“不是不让我用么?”
“以前你能看见路,我又不喜欢看你用盲杖,占着手,别别扭扭的碍事,才不让你用的。现在你看不清了,虽说总有人陪着你吧,但要是有点什么意外呢,还是带着点儿,以防万一。”
“好,听你的。”季云生痛快答应了。
“就是个辅助工具,你别有什么心理障碍。”季皖生怕她想不开,努力开解她。
“没有。”季云生觉得好笑。她失明一年多,有什么心理障碍也早就克服了,要不是怕她看见了心里不舒服,哪至于每天把盲杖藏在办公室让助理送她回家?
“这回抱够了么?”安下心来,季皖生又不老实了,扭了扭身子,“我想尿尿。”
季云生叹了口气放开她,憋着火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事儿真多。”
季皖生躲到洗手间,仔细锁好了门,打开水龙头,估计外面肯定听不见了,才敢瘪着嘴哭了两声。洗了把脸抬头看见自己肿的跟核桃似的眼睛,又撩着凉水冲了两下,终于觉得舒服了点儿。
她这两天哭了不知道多少次,又不敢当着季云生的面儿,偷偷摸摸的,别提多难受了。
季妈妈说的还是相当准的,季皖生不傻,那天刚开始被季云生支走确实没多想,可她到底是个医生,医院里该有什么该没什么她一清二楚,一听那什么狗屁橙汁机就明白了季云生在打什么主意,可是从小到大的经验告诉她,季云生把她骗走肯定有她的道理,估计是怕她被老妈骂,先替她扛一扛。季皖生这么想着,乖乖在院子里溜达了一圈才上楼。后来于医生的说法她乍一听没觉得有什么,可仔细一琢磨就觉出不对劲来,但是季云生当时眼看着就要做手术,她不敢问她怕影响她的心情,手术之后季云生一直没好转,她就更是觉得这里面有问题,等到前几天去复查听于医生说了实话,她伤心归伤心,但也不意外,而且彻底确定了——季云生从手术之前就瞒着她呢。刚想明白那会儿她其实很生气,可是从于医生办公室里出来,看到季云生忐忑不安地孤零零站在那里等她的样子,她一肚子的脾气突然就发不出来了,只剩下满满的心疼和委屈。
从小养成的习惯改不了,季皖生一有心事就得找个人说道说道,平时第一选择肯定是季云生,可是这事儿不能和她说,季皖生只好回家去找爹妈倾诉。
刚开始说的还挺正经,仔仔细细研究着季云生的病情和心理活动,可越说越跑偏,到最后又成了——“妈妈您看她啊,总说不准我骗她,可这么大的事瞒了我这么久,您还说她不是欺负我!”
季妈妈被她叨叨的头疼,偷偷踹了丈夫一脚,把这个小麻烦扔给他了。
季父清了清嗓子,慢悠悠问:“你说云生欺负你,那你生气么?”
“刚开始是生气的,”季皖生挠挠头,“可是就刚开始,后来我就想明白了,她是怕我担心,又以为做了手术会好,才不说的。这就跟我小时候惹了事儿偷偷抹平了就不用告诉你们是一回事儿。”
季父严肃的表情有点绷不在。
“你少说了个主语,是你姐偷偷给你抹平了。”季妈妈忍不住槽了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