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少阳见了这庙,冲卫旭道:“卫兄弟,咱们到了这供奉阏伯的庙之前,理应进去看看!”说话间已经翻身下马。
卫旭见这祠庙规模不小,道:“柳左使,这里瞧样子供奉的不是太上老君、如来佛祖等大罗仙,也不是关老爷的位。写着的这个‘阏伯’是个什么来头,香火竟然能如此旺盛?”
柳少阳笑道:“卫兄弟有所不知,这阏伯是上古之时的三皇五帝中帝喾的儿子,就出生在此地。而后在这里为官,一生修研历法,寻究天理,通晓星象,凭借着一身学识智慧,率华夏之地的众先民刀耕火种,繁衍生息,造福一方,可真称得上是一位人。因而虽是几千年前的已故先贤,却依旧受此地百姓的供奉!”
卫旭听了咋舌道:“听柳左使一说,原来这阏伯原来是古时候大有学问的好官啊。我卫某也算长了见识,说不得是要进去上几炷香的!”
两人在道旁寄存了马匹,从庙门而入。这阏伯祠想是官府常拨钱修缮,乡绅百姓也都不乏出力。二人进了山门,只见里面间间厢房殿堂,甚是敞亮,炉鼎像,香烟缭绕。
这时候天至黄昏,祠庙中的香客三三两两已经不多。柳少阳和卫旭来到殿上,请了几炷高香,朝殿中的阏伯像纳头拜了几拜。
两人拜完了阏伯的位,又是在祠庙里四下看了看,便步出了庙门。卫旭把两匹马牵了过来,柳少阳正想找个店家投宿。忽听得卫旭“咦!”了一声,手指一处,低声道:“柳左使,你看那几个人!”
柳少阳顺着他所指的地方望去,却见是三个皂衣汉子,赶着辆马车沿街而行。这番市井之象,再也平常不过。他没看出名堂,忙问道:“不过是几个人和一辆马车罢了,可有什么怪之处么?”
卫旭低声续道:“这几人没什么稀,的是那马车上的布袋。我卫某走家盗户这么多年,一眼便瞧出,那布袋里面放的绝非什么寻常物件,而是一个活人!而且这袋子中的人定然身形纤细,倒像是个女子!”
柳少阳听他这么一说,心中吃了一惊,暗忖:“卫旭既是巨盗出身,隔袋辨物的本事自然在行。他既这般说了,绝不会错。这几个汉子忒也可疑,寻常人家,哪里有把活人放在布袋子里的?”
他主意拿定,冲卫旭道:“卫兄弟,这等歹事让咱们遇上,说不得要管上一管。只是咱们骑马跟在后面,只怕到不了地头,就要被那几个汉子察觉。”
卫旭笑道:“柳左使此话正合我意,卫某正想管管此事。这如何不被发觉倒是好办,左使你尽管施展轻功跟上去,我牵着马在后面随后便到!”
两人这几句话的功夫,那马车已然行出好远。柳少阳心知他本事了得,当下把缰绳递到卫旭手上,自己沿道快步追去。转眼奔出几十丈远,那些汉子赶着的马车已在眼前。柳少阳也不靠得再近,运起玄功,双足似缓实疾,悄然蹑在后面。
这集镇本就不大,只见那三个汉子驾着马车,沿了街巷几转之下,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到了镇子边上的一处酒肆前停下。
柳少阳抽身杵在一边,眼瞅着几人拿了那装着活人的布袋,从马车上下来。他凝看去,但觉得这三个皂衣汉子举手投足之间势道沉稳,分明便是身负武功的江湖中人。
这酒肆门面倒也不小,分作上下两层,四周灯烛高悬。柳少阳见那三个汉子,说笑着便踅进其间,心中正是计较。忽听背后有马蹄响动之声,回头一瞧,原来是卫旭牵着那两匹健马,已然跟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