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张信所说都感事态严重,朱棣面色忧虑询问有何对策。要知其时北平城驻扎兵卒数万,尽数由着张、谢二人统领。而燕王府护卫军卒尽去独有所募壮士,满打满算不过千人。柳少阳权衡两厢众寡硬拼不妥,寻思片刻忽生一计。
诸人竖耳听了乃是让朱棣自称疾愈,假意顺从朝廷听凭区处。张昺、谢贵欲有何为尽都依允,再行设宴只管将二人赚入府中发难擒杀。如此一来斩蛇七寸无头不行,北平城兵卒无首自然归附朱棣。
朱棣听了眉宇轻舒,长笑道:“这计策端的巧妙,倒与当年楚汉的鸿门宴相类几分。只可惜本王不是那自刎乌江的项籍,空能勇冠天下却怀妇人之仁!”
众人皆笑心头微宽,正要各自退下准备。忽听得天边闷雷滚滚霹雳惊鸣,有如玄崩地裂万马奔腾。少顷间阴风卷地刮来,暴雨肆虐倾盆。
朱棣听闻有异当先出厅去瞧,正瞅见大殿顶上琉璃瓦为怪风疾雨所卷,噼啪声响飞坠下来,就连屋角飞檐也塌陷半截。顿觉兆头不详面色又转愁闷,众人也都情惊诧,尽言这风雨来得突兀古怪。
道衍伫于阶前微微阖目,忽而脸上堆笑,朗声道:“天降祥瑞大事可成,贫僧在此恭喜殿下!”
朱棣摇了摇头,沉声道:“大师何必口吐虚言来宽我心,咱们刚定下计策决心举事,便有这等罕见风雨无端袭来,怎会是什么祥瑞之兆?”
道衍笑道:“殿下有所不知,飞龙在天正该风雨如晦,檐瓦坠地当易天子黄屋,这岂不正是大吉大利之兆么?”
朱棣闻言脸色欣悦,旁人也都由惊转喜都说正是如此。柳少阳眼见道衍只凭一言,便使众人由忧转喜精复振,心头暗叹之余更是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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