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中的其余酒客蓦瞅了这等陡变,无不变色离席夺门而出唯恐避之不及。照理说柳少阳这猝发一掌足有千斤力道,就算是狮虎熊象等巨兽也早已肺腑俱碎,骨断筋折气绝而亡。
偏生这五欲和尚皮糙肉厚又练有功护体,只感吃痛强忍着摇摇晃晃站起身来。横眉竖目朝柳少阳打眼瞅过,满面怒容登时变作惊疑之色,只语未言已然反身拔腿奔出店外。
柳少阳见这恶僧竟而为自己一掌惊走,倒是也颇为料想不到。店外诸人这才打惊诧中回过来复聚,交头接耳啧啧暗赞柳少阳身手了得。
那店家瑟瑟缩缩打后面探出来瞧,眼瞅屋里墙毁椽落连连叫苦。柳少阳拿好行囊取了碎银以作赔偿,掌柜的千恩万谢将他二人送出门外。
如此并辔再朝北走,柳少阳见叶小青脸色惊容未定,旋即温言宽慰两句,叶小青这才心绪宁定复展笑颜。
两人且行之余有说有笑,转眼又沿着崎岖山道行了二三十里,两侧山路到了狭窄处仅容一骑而行。柳少阳当下拨马在前开路,叶小青乘骑紧随在后。
其时日头渐至晌午艳阳当空,打对面路上来了个戴着斗笠的精壮汉子,担根扁担挑着两筐遮覆之物缓缓走来。
若说柳少阳为避燕军岗哨转捡小路而行,一路上各色山民委实也遇见不少。此刻倒也未绝有异只招呼一声,便勒骑让那汉子先过。
谁料想那挑筐的汉子打旁厢过时,甫才错身口齿倏发一声怪音。肩头挑着的两只竹筐嗤嗤声响凭空弹起,骤然间筐盖掀开分跳出数十只斑斓诸彩虫蛇之属。后面筐子里的好似听命跃来数尺朝柳少阳身上扑过,前面竹筐中的有如算好径朝着叶小青所在猛窜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