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的显然不信,不禁讥嘲:“沈修就是这种男人,最爱强迫女人。男的都一样,喜欢逼迫女人。”
微凉未接话,女的视线扫了扫她方才出来的房间:“这栋楼该不会是他的行宫吧,专门用来养女人的。这层楼是不是住了好几个和我们一样的女人,轮流侍寝。”
“……”
没等她接话,女的又道:“我以为北月家的人已经够招人烦的了,足够变.态。没想到……不对,沈修也算半个北月家的人,所以做事和正常人不一样。”
她一再嘲弄,微凉都不晓得如何和她交流,正打算越过她下去。
“喂,你叫什么名字啊?”女的叫住她,上下打量着。“咱们可以合作,一起逃离这里。我叫北月枫,枫叶的枫,你呢?”
“季微凉,时光如瑾季微凉那个,”她清淡着脸色回答。“为什么要逃离,沈修对你不好?”
“再好也不能关着我,我又不是动物园里的猴子。”
北月枫目露一丝狐疑,约莫是以为她也是被抓的心情也并不好,于是未再挑刺儿。扫视周围两眼,稍凝色:“姓沈的有没有难为你啊?”
“没有,”她略略颔,“我先下去了。”
“你别走啊,我一个人快闷死了,你能不能陪我说说话。”她自嘲一笑,“在北月家是这样,换了个地方还是这样。”
微凉心底深处油然对她生出浓重的感同身受,被强行禁闭在某个空间里无法自由,那种痛楚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体会不到的。不能出门,不能上班,不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没有安全感,没有未来。
气氛因两人的同时沉默而显得异常沉闷,北月枫在这时重新捂紧肚子,另外一只手撑在楼梯的扶手上。脸色虚白,额头冒汗,表情十分痛苦,佝偻着背快蹲到地上去了。
同样是女人,这副色微凉很熟悉,**不离十和她一样来大姨妈会痛。搭了把手扶住她,建议道:“我送你回房间躺着吧。”
“谢谢。”也亏她都疼成这样了,还能把俩字说得如此冷硬。她淡淡一笑,至少她是做不到的。
“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不要正面刚,吃亏的还是自己。不如想想办法换个招数,拿捏他的软处,等待机会,也给自己的身体一些时间。”
北月枫眼古怪地瞅她:“你很有经验?他经常关你的吧,关习惯了?”
习惯?
微凉垂了垂眼睫,遮盖眸底的一丝自嘲。也许算是吧,人都是这样,都是劝别人时头头是道,自己非要撞了个头破血流之后才想通。
回想起来,她其实本就该是个能屈能伸的女人。甚至是贪生怕死,连自杀的勇气都没有。可一开始为什么非得要和傅侑林强硬地正面冲突?是因为潜意识里认为,如果在他的面前都要演戏,那么该多可悲吗?
人对待陌生人,往往比对待亲近的人,要宽容得多。对外人客气,对家人不耐烦,所谓的真实情绪,所谓的不加遮掩,都是在伤害之后找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