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房间关上门后,沈修定在原地,闭了闭眼。脑中回想起傅侑林的话:“你连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
……
雨刷器来回地不停摇摆,傅侑林面无表情地盯着前方的浓密雨帘。中途下车买了一桶汽油,尔后一路开往那栋洋房。抵达后,他下车,带着那桶汽油进了洋房里。径直走向那个房间,一脚踹开门。
那些狼藉还在,他打开桶盖,拿汽油在房间里浇灌了一圈。最后瞥一眼地上的衣物,手中的打火机点开,眸光森冷地丢了出去。
瞬间火舌燃起,火苗迅蹿遍整个房间。火光映染得他的眸中赤红一片,傅侑林冷漠着脸转身离开。
消息传到傅宅的时候,傅宗义正在陪云晓曼吃宵夜。
“……整座洋房里面都烧毁了,如果不是因为今晚刚好下着大雨,可能要烧成灰烬。那房子周围也没有其他住户,所以现得晚。户主多年前就移民去了澳大利亚,那栋屋子空置了很长时间。没有造成人员伤亡或者影响周边的环境,事情就先搁那儿了。”
不用点明,也能够猜出是谁干的。傅宗义未对此表言论,云晓曼在一旁轻轻地叹息:“这种情况,傅先生恐怕是想杀人的心都有。”
“谁干的还没查到吗?”他就势问。
“还没,”秘书轻轻摇头,“给傅先生去过电话了。他的人在调查,沈少爷也在查,咱们的人还要继续吗?”
“太太的情况怎么样?”她好地问。
“据说那位曲新词伤得很严重,太太流了很多血,怕是……后来的情况就不清楚了,少爷没有带太太去医院,听说是去了小医馆。因为不愿意太多人知她的事,不仅当时清了现场,而且事后把跟过去的人都给处理了。”
傅宗义放下调羹,“这事别参与,让他自己去处理。若是孩子流产了,他俩之间的羁绊也少了。”
云晓曼明白他的意思,不由看他一眼:“会不会太无情了?”
“当断则断,这次的教训还不够吗?男人过于儿女情长,早就提醒过他,呵呵,年纪轻不听。吃点亏也好,才能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她不认同地一笑:“我倒是觉得傅先生情深义重,人要是没了感情,谈什么忠诚和专一。爱情如此,手下的人也如此。古时候的忠仆为什么能忠心不二侍奉主人,还不是时间久了有感情了。傅先生不送太太去医院,恰恰是他爱她的正常反应。自己宠到骨子里的女人受到这样的伤害,若非迫不得已的情况,是个男人都不会希望将她的伤口再硬生生地扒给外人看。”
这一点,傅宗义其实是赞同的。“你又在推己及人了是吧,胆子是越大了。”
……
山顶,傅侑林站在观景台上。雨雾将整个滨城笼罩,以往的万家灯火完全看不分明。掏出口袋里的烟盒,抖了根烟卷出来,摸了半天却怎么都摸不出打火机,才记起之前丢在洋房里了。
头顶上方在这时撑过来一把伞,同时身边站来一道黑影,递给他打火机。
“谢谢。”
他接过,迅地点着烟,吞云吐雾间直接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傅先生,您没有保护好二小姐,我家主子觉得不能再把人防在您身边了。”
手指夹着烟从嘴里拔开,他于灰色的烟气中勾出一抹自嘲:“所以你过来通知一声,要把人带走?”
“同意把人留下来,是您保证过不会让她受到伤害。眼下的情况不用说了,主子很生气。即使二小姐不愿意,我们也要带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