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丫头……”他自然是高兴的，色颇为动容。转瞬又摇摇头，“别了，丫头你还是快回去了，太晚了不安全。”
“那你快点睡，”她的口吻强势而不容置喙，“你快点睡，我就早点走。”
钱多宝立时闭上眼睛，见状，胡立忍不住泛出笑意，对她做了个点赞的手势。
微凉笑不出来，心情沉重地和沈修无声地对视一眼。他的色亦很凝重，凝重地走到外面的会客厅。
不多时，她也出去会客厅。他独自站在窗户前，背影沉沉，同样彰显出压抑不住的疲惫。地毯很软，踩在上面没什么声音。她止步在他斜后方两步左右的距离。
他缓缓出声：“你知道钱叔之前为什么明知你会不高兴，还是骗你去相亲？”
她没说话，静待他的下文。
“是我连累你了，钱叔怪我在北月枫这一棵树上吊死，所以拿你来间接逼我。说我如果不给他生孙子，他就只能给你物色对象。”
他笑了一下，既落寞又自责：“以前只是觉得他随着年龄的增长，或许都和普通家长一样抱孙心切。现在突然恍然，他的焦虑或许更在于因为他得知自己的病情。”
“我想我可能真的很不孝，这么长时间，什么都没做。没有扳倒北月家，也没有传宗接代。在接到你的电话告诉我钱叔出事的时候，我竟然还在纠缠北月枫。”
微凉极轻地蹙一下眉：“你们又怎么了？”
“没什么，”他淡声。
“现在真是羡慕别人有孩子的，”他自嘲。
她的双手交握于身前，手指不自觉地握紧，眼前浮现出羽涵的模样。
“这些年，能生多少事情，能产生多少改变。每个人都在认真地过自己的生活，在往前走。只有我还停滞不前地抱着从前，我这或许不是痴心不改。我是执念太深，我是不甘心吧。”
沈修轻叹一口气，转回身来：“我想，我真的该考虑自己的婚事了。也算是给钱叔添点喜气吧，之前其实他就为我推荐过洛城那边一位朋友的女儿。”
“非得这样吗？”她颦眉，“你这不仅是对自己不负责，对人家姑娘也是一种不负责。难道你们男人的霸业，都一定要通过这样的途径？若要靠牺牲婚姻和爱情，那你还真是窝囊。”
沈修笑了：“我以为在你的价值观里，应该是认同这种方式的。”
她略略一愣。
“这不是牺牲婚姻，”他收敛表情，呈现出一种在他脸上鲜少见到的冷漠和冰凉。“这是最简单的利益捆绑，某种程度上也是相互制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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