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闻声偏头,撞进他漆黑的眸底。什么都没说,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倾过身体,抱住他的脖子。
他无法有太多的动作,靠在床头单只手拢着她。掌心轻轻摩挲她的后背,笑:“吓你的,跛脚得多难看。为了不在你面前丢面子,我也会努力康复。”
微凉不吭气,半晌:“你不能换个野心?”他微微一怔。说着,她稍松开他的脖子,坐直了与他四目相对,凝眉:“你……应该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对你父亲的逆反心理,是么?”
他不置与否,手掌捧住她的脸,反问:“你不喜欢我的身份?”
“不是不喜欢你的身份,而是没有哪个女人希望自己的男人每天身处危险。”
“自己的男人,”他揪着字眼,语调暧.昧地故意于唇齿间重复。
“别插科打诨,和你说正经的。”她嗔他一眼。
“我也在和你说正经的,”傅侑林好看的唇角微翘。“你担心我?”他静静地看她,在等她的答案。眼眸深深,像装了外面的夜,能令人陷进去一般。
“嗯,”她不假思索,手心覆上他正碰着她的脸的手背上。目光笔直,“我从来不是什么黑白分明的女人,我很自私,我只在乎自己和我关心的人好不好。我为什么要在乎外人的观点来决定自己的人生?他们对我好了吗,他们爱我吗,没有,全都没有。我只知道,你是我的男人。我会担心你的安危,可如果你告诉我,这是你坚持选择的路,我就陪你一起走,走到底也无所谓。”
她难得一口气讲这么长的话,而且几乎袒露她的心迹。换作以前,总是要他的十句才能换来她的一句。要么就是她口是心非不愿意坦诚,要么就是她深藏在心底不愿意出口。今天,微凉自己都对自己感到意外。并且在讲完后,觉得特别畅快。
傅侑林的表情却略微……和她想象的有点不一样。一眼不眨地凝注她,隐隐携着意味深长的审视。眼底的情绪是一种她所看不明白的高深莫测。
“怎么了?”她费解。
他安静一会,如惯常那般懒懒地勾唇:“没什么。”拥她入怀,呼吸烘着她的耳廓:“听你这样和我表白,不知该高兴多一点,还是……”
微凉等了片刻,并没有等来他的下文。她觉得有点怪异,可不知道不知道具体哪里不对。难道她刚刚的话存在什么问题?
思绪未能多加运转,因为他又开始吻她,沿着耳边和脸颊,往下到她的脖颈。她没有拒绝他,因为她也挺想他的。知道他动作不方便,甚至主动配合他。同时残留的理智又在提醒着她他是个伤患,软声叮咛:“你小心点,别忘形了,适可而止,不然伤口该裂了。”
“今晚留下来,”他热烫的呼吸喷在她的皮肤上,和她打商量。
“你现在是伤员,”关键时刻,她还是很清醒的。本就只打算让他吻一吻抱一抱摸一摸就差不多了。
“我知道,”他嗓音暗哑,口吻间满满的不甘心。提议:“我可以躺着不动,全靠你了。”
“……”
她竟然还认真思考了一下可行性,很快否决:“不行,你肯定会激动的。一激动,万一伤口就裂了。”满满透露的全是对他的了解。
“……”
“我不会激动的,”他反驳。“我又不是二十岁出头的小子,激动什么?”
她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这么说你对我没有感觉了?”
“你自己感受我有没有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