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了你有什么好处?”收着她的表情,他轻哧着给她的茶杯斟满。眼里含有促狭的笑意:“你们都在找钥匙,现成的给你了,你又不要了。”
“真的?”她不信这么容易。
北月漓饶有兴味儿地打量她:“以前没好好翻你的资料,最近才现你身上有意思的事儿太多了。”说完扣住她的腕,猛地将她往他身前拉,他的脸顿时近在咫尺。
“你!”她怒极,幸而另一只手及时摁在炕桌上强行稳住身体。他特别有兴致地欣赏她的表情,说:“投奔我,我就告诉你所有的秘密。”
挣了挣没挣开,她脚下竭力站定以防自己倾倒。然后抬起那只摁在炕桌上手,转而按在他身上试图推开他。他跟钉住了似的纹丝不动,面露嘲弄踹开炕桌,握紧她的手,整个人便往后倒。
微凉被他拉着顺势跟着朝他身上扑,急忙警敏地一手按在榻上,不让自己扑进他怀里。然而,他早料准她会如此,掂着钥匙的那只手臂搂上她的后背。
她卯足了劲儿,其中一只脚的膝盖甚至曲起要去撞他。冷冷一笑,他将手里的东西一扔,同样两只手桎梏住她的手。反身将她压在下面,霎时反了个方向。她的腰闪了一下,手上绷着的劲儿就给松了。
“不自量力,”北月漓居高临下地瞰着她吃痛的表情。皱了一下眉,“闪腰了?”
“滚!”她一胳膊掴出去。他稍往后仰身,她的手掌甩了个空。
“还想自讨苦吃?”说着便要拉她起来。
微凉打开他的手,摸索出钥匙,单手撑着腰兀自从榻上坐起来。又捋了捋自己掉落颊边的丝儿,他已落地站到地上去,忠告似的说:“女人不要随随便便和男人动粗,吃力不讨好。”
他还有理了?她冷呵呵,皮笑肉不笑地怒视:“你放着北月家不住,跑这样的破地方消遣谁呢。”她实在想不通大师和北月漓是什么关系,他本事再大还能翻出天去,想去哪里去哪里。
面前递过来她的钥匙,她抬眸,“黎曼君果然留了一手,想把钥匙给你的。你且拿着,既然是她留给你的,就当留个念想。”他这个样子还挺认真的,微凉有点不认识他,蹙了眉没接。
“你们北月家不是一直在找钥匙吗,怎么忽然又不重要了?”她脸色并不好看。
“那群老不死的确实想要钥匙和盒子,不过没那么邪乎,有了盒子和钥匙就能破解家族的遗传病?脑子进水了,近亲结婚和破盒子有什么关系,成天吃香的喝辣的智商降低了。”
她敛住表情不接茬,他却似已将她方才那一瞬间的崩裂纳入眼中。他俯低身子倾近她两分,一字一顿地告诉她:“盒子是怎么流出去的,你猜猜看,黎曼君又是怎么拿到手的。”
微凉下意识地便往后缩了身体,警惕非常。他似很喜欢看到她的不淡定,一番饶有趣味地观赏。然后重新站直身体,洞悉她的心理,说:“既然你已经拿到钥匙了,想问的也告诉你了,怎么样,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北月家?”
“你怎么会住在寺庙里?”她还是不解。
“愚蠢至极,行了,你可以走了,你身边的两个便衣看着真是碍眼。”
她不意外他知道有警察跟着,心里琢磨着他说的话。临到门口她回头,看到他双手交叉在僧衣袖子里,正盯着她。
“警察一定会查我来寺里干什么,见过什么人。”她说。他明白她的言外之意:“你当我死的,会让他们查到?”
她未再多说继续自己的步子,心内则更加疑虑。北月漓那么大口气,好像整个寺全在他的掌控之中似的,外人摆布不了?
目送她离开后,他坐回榻上将炕桌挪回来位置,捡起茶壶和两只新茶杯。斟好两杯茶,一杯给自己,另外一杯刚端起,怒气冲冲就进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