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要想办法离开这里,必须离开这里!从上一次邹一平嫁祸她杀了周子翼,完全可感觉到他对她的恨意。他们之间的结肯定只有你死我活了!落在他手里,自己会是怎样的下场完全可以想象!
她即刻从地上站起来,忽然听到哗啦啦地一阵响。跑出去没两步,便猛地被狠狠拽回跌坐在地,手腕和脚踝深深地勒疼。垂眸一看,这才现四肢均被扣上了沉沉的铁链。
怔怔盯着好一会,浓浓的恐惧无法阻挡地涌满整副胸腔。她逃不出去了?耳朵里在这时捕捉到脚步,越来越近。她循着声音望向门口,身体越来越僵。不多时,门从外面打开,邹一平站定于门坎处不动眼睛盯着她。
那眼,微凉无法形容。或者更准确来讲,他整个人现在给她的感觉都是无法形容的。无法想象的未知,接下来迎接她的将会是什么。
半晌,邹一平光就这么阴鸷而冰冷地看她,没有说半句话。她记起婚礼那日曾听雷胤祺抱怨过,说他残废后就变得沉默寡言,几乎与哑巴没有区别。
突然地,他从门坎跨了进来,慢慢朝她靠近。她一步步地往后退,直至退无可退。后背靠上冰冷的墙面,心中的恐惧满得几乎要从喉咙里溢出来。
然而中途邹一平拐向了桌子的方向,她并没有放松警惕,警惕地看着他。看着他停在桌子前,不知在摆弄什么。待他转过身来她才看清楚,又是一支注射器。
更深的恐惧袭上心头!
如果说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她可以判断出先前在车上时他给她注射的是什么。但现在,完全无法料想!
“不要过来!”微凉下意识地抬手往自己的脖颈处捂,惊恐无助之下,叫喊的内容根本毫无威慑力。随着他的靠近,她挪动着身体试图往墙角靠过去躲避。然而铁链的长度有限,一下子便桎梏住她。
“不要过来!”她慌乱地尖叫,竭力地想要逃。铁链扯得把她的皮都磨破了,依旧纹丝不动。邹一平已近在咫尺,面容呈现一种灰暗,冷笑着伸出一只手过来捉她。
她抓着铁链要打他,重量很沉,完全限制了她动作的度甚至于力道,何况药的效果并为完全散去。这种情况下,以一个男人的力气轻而易举将她按倒在地。
“滚开!你要给我打什么东西!”她完全没放弃挣扎。然而她的挣扎亦全是徒劳,他手上的针又扎了上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全然失了力气的,只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很快,经也一跳一跳的,很难受。
耳朵里嗡嗡嗡地响,眼皮很沉,她的视线模模糊糊,周围仿佛一片白茫茫的虚影。尝试着凝拢焦聚,只勉强辨别出身边好像有道人影刚刚离开。
邹一平走出房间,关上门,抬头,看向倚靠在墙边的人影。
……
周围的一切越来越模糊,白茫茫一片,十分的安静。听不到任何声音,仿佛全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这里是什么地方,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耳朵里的嗡嗡嗡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嘈杂,好像很多人在说话。他们在说什么?一句句一声声交杂在一起,很乱很大声很刺耳。充斥她的脑袋,感觉快要爆炸。
为什么要骂她,她明明才是受害者。羞辱和咒骂密密匝匝,突然有形化变成一颗颗石头朝她砸过来。心口宛若被这些巨石填满,被尖锐的棱角硌得疼。那些还在不断继续砸过来的石头结束后,一道轮廓渐渐显露,在操纵着那些石头。
是谁?好熟悉啊,心口添了丝浓重的酸涩。为什么?
忽然有把嗓音突兀在那些嘈杂的说话声中:“药效挥得好像很快,反应这么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