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兰滞住身形,急慌慌又道歉:“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了。01bz.cc”
“夜宵,茶水,什么都不需要。我告诉过你,不要再做这些事。”他眸光暗沉沉,最后道,“这些食物你自己看着办怎么解决。”
她仰着脸,眼眶里在他讲话的过程中不断地积蓄着水光,并轻轻咬唇。他无动于衷,打算走出去阳台吹会儿风。
沈若兰哽着声音开口了:“侑林哥你不要生气。我做这些没有其他意思,我只是想最大程度地尽到自己的利用价值。觉得自己应该扮演好现在作为你的女人这个角色,更配合好你。我只是希望自己不给你露马脚,让你在外面能更安心地办事。”
傅侑林不语,双眸又深又黑地盯着她。
她放下盘子在桌上,急急侧身别开脸,用手背擦拭滑出眼眶的泪珠。稳了稳情绪,随后看回他,沾了水色的眸子莹润:“一切听从你的吩咐,如果你认为我做得太多太过,我就不做了。我去学瑜伽学插花或者学茶道,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
他不置一词,带上烟盒和打火机,继续自己走向阳台的脚步。
抽了两根烟后走回屋里,大灯已关,甚为体贴地给他留了盏沙旁的落地灯。沙上则被子和枕头皆帮他铺好,更彰显着周到和用心。他瞥向内间,盯一眼床上模模糊糊的一道人形,面无表情。
…………
微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对睡在床边椅子里的人影低声喃喃:“我想喝水……”半睡半醒的北月星一惊而起:“好的姐!我马上给你倒!”
“嗯……”她目光怔怔。很快,他端着水杯回来。她很想自己坐起,奈何依旧有气无力,连抬个手臂都困难。
“姐你别动,”他拿来吸管放进杯子里,然后把吸管的一头小心翼翼地塞进她嘴里。她缓缓吸了大半杯水,双唇松开,轻轻摇了摇头。
北月星立时把吸管和水杯拿走,再走回来时,把亘在她身前作为支力以方便她侧身躺睡的长形枕头调整好位置。一抬眸,对视上她直勾勾又乌漆漆的凤眸。
“我什么时候能好……”本就清冽的嗓音由于有气无力而显得幽幽凉凉,她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明明已经在回滨城的路上了,身上的伤口却因为她的急于求愈而感染。导致烧反复不退,昏昏沉沉了好几天。现在虽然还算清醒,但身体似被这次的伤掏到了底。几乎没什么力气,连讲个话都跟林黛玉似的。
而且关在房间里卧床太多天,她不用照镜子,都能自我感觉到她的眼应该是充满幽怨的。
“从早上到现在,你的烧已经不复起了,婆婆说再吃两天的药。”北月星安慰,“还有你身后的伤,这样安安分分地养着不随便下地乱动。它们确实好得比先前快,姐,不要再着急了。”
她目光落在虚处:“我不着急……我不着急……”怎么会不着急?手指沿着床摸索,轻轻抓住他的手:“我想知道,现在他们都是什么情况。钱叔的病情,沈修的婚期好像马上就到了,今天是几号?他告诉我是月底的,还有……”
她后悔了,后悔那天要下山之前没通知任何人。原本是考虑到她和他们最好不要有交集,省得万一出现纰漏。毕竟最近好几拨人都试图在探究背后帮她的人,另外一方面,对他也是梗了一口气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