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怔地蜷了蜷手指，现确实比之前使得上劲儿。随即尝试着握拳。缩紧，缩紧，再缩紧。手指头扣得手心一疼，她愣了愣，摊开手掌，有些难以置信。
“季小姐要不要试着坐起来？”她建议着，帮忙扶住她的一只手臂。微凉撑着从床上爬起来，还算比较顺利。
“要不要试着活动手臂、脖子和腰？”老婆婆紧接着建议。
她下意识地按照她所说的，抬了抬手臂，扭了扭脖子。又舒了舒腰，全部动作小心而谨慎。不仅力气回来了，连伤口的牵扯都不再有。
“要不要再试着下床？”她第三次提出建议。她已迫不及待，不等她的话音完全落下便伸出双脚，老婆婆弯腰帮她把床边的拖鞋拢好。
“婆婆你不用这样！”微凉特别不好意思，要一个老人家为她做这些。
“没关系，别看老婆子我年纪大，身子骨指不准比一些年轻人还要结实。”她重新站直身体，笑得慈爱。她撑着床，脚着地，成功站到地上，并来来回回地踱步。
顷刻，她停住低头看自己。好像真的可以如常行动了……
这是不是代表她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她可以下山回滨城了？念头浮出，她的心情倒未有丝毫起伏，非常平静。不若上一回自己折腾着下床来得欣喜和激动。
“谢谢婆婆，”她浅弯唇角，表达感激。老婆婆笑而不语，专注收拾着她的药物，大多数她自己带走。留了一小部分在桌上，其中便包括那一大把的阔叶短梗草和粉色药膏。
她好地指着问：“这两个是拿来干嘛用的？”
“一个泡澡，一个涂抹。”老婆婆回答，“搭配在一起，祛疤消痕。”临末了追加补充：“这是我的秘方。效果很好的。”
她愣住，看回桌上的东西，抓起一根草。静默地凝注，愈觉得熟悉。搜索枯肠片刻，模模糊糊地总算记起，她被傅侑林带去治疗期间，每天他抱她去泡澡时用的草药就是长这样。还有泡完澡在她身上擦的药，彼时，她身上留下的两三道抽伤和手腕脚踝留下的勒伤，就是这样几乎看不出疤痕了。
如此看来，貌似真的是一样的用药，嗯？她又怔忡，可刚刚老婆婆不是说，这是她的秘方？那大爷爷怎么会有？
难道两人之间有什么关联？猜测一出，她急急追出去想询问，却是险些和一个要进门的人撞个满怀。定住抬眸，多日未见的北月漓居高临下地睥着她。
微凉眸光清锐，开口便问：“那个给我治伤的老婆婆是什么人？”似未料想她突然对老人家感兴趣，他挑了下眉。
极其轻微，然而她捕捉得仔细，嚅动唇瓣打算再问话的。张了嘴后现不知该如何继续问，因为她对大爷爷的身份亦一无所知。
他根本不理会她的疑虑，自说自话问：“能动能走能跑能跳了？”
不是已经都看见了，还明知故问个什么劲儿？她同样不理会他，兀自凝眉思索。话说，老婆婆刚来给她的治伤时，由于同为中医，所以令她恍然记起大爷爷。如今老婆婆口中的所谓秘方，他却曾给她用过，就不太可能是巧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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