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回身,冲着禅房不屑地哧声:“骗子,假公济私,给你自己留最好的房间。”说罢,他习惯性地打了个响指。等了一会没出现,他才恍然记起自己的心腹去给人开车当司机了。
耸耸肩回到他自己的禅房,现留在塌上的手机里有来自手下的未接电话,好几分钟前的。他晃着身体盘坐到床上回拨过去,听完他的汇报,一点不十分惊讶。不疾不徐道:“随便他喽,反正改变的只会是方式,不会是结果。”
…………
车子压着雨水在雨帘中行驶,微凉坐在副驾驶座里,脑子里依旧嗡嗡嗡地轰鸣一片。半晌,她的思绪里才抽出一根线,抖着指头伸手向北月星:“你的手机给我。”
“抱歉,我没有手机。”他没有偏头,目视前方专注开车。她不信,兀自伸手去他的衣服口袋里掏,却是没掏出来。
“放我下车!”抠了抠被锁的车门,“我去问别人借手机!我要打电话!”
他面不改色:“姐,没用的,已经来不及了。”
来不及?她冷笑着厉声质问:“你既然早知道为什么不阻止!”他没有说话。
她在出口后也意识到了她自己的可笑,他一再不承认他自己的身份,又如何会去阻止?他在这时给出了一个回答:“滨城里的利益争夺与我们无关,我们不会随便插手。”
类似的话,北月漓好像也曾经说过,什么他对滨城的事毫无兴趣。她蜷紧手指:“那我呢!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告诉你,你保证一定能帮到沈修?”他理智地泼她冷水,“就算这一次因为你的通风报信他逃过一劫,那下一次呢?下下次呢?不用我说,你自己明明非常清楚,他一直都是悬着命过日子的。”
微凉浑身又冷又僵,颤抖着声音道:“他不会杀我哥的……他一定不会杀的……”
北月星侧目看他一眼,未语。她紧接着道:“我要去洛城!我不要回寺里!你说过会信守承诺,等我养好伤就放我离开的!我现在要去洛城!”
“今天滨城很危险,你不应该今天就下山,今天过后随便你。”
他的尾音尚未完全落下,她骤然一把揪住他的手臂。
猝不及防下,他险些没把握住方向盘。急急地靠边停了车,有点生气:“姐!”她的手指攥紧,语音幽幽:“他不会杀我哥的……我要去……”
他指着时间给她看:“我说过来不及了!你打电话都来不及,赶去更是一样!而且那里现在是最危险的地方!”
她轻闪着眸光,只重复:“我要去看我哥。”
…………
方家老宅单门独户,不和其他村民的住宅连成片,方便了大家夹道欢迎凑热闹。下着雨,个个着透明雨衣,显露出里面喜庆颜色的衣服。打礼花弹,炮管放炮,震得一声比一声响,热闹的锣鼓声更是喧天。
下车后的沈修噙着笑意被堵在车旁,看完一场约莫两分钟的舞狮表演。两只狮子分别从嘴里吐出花好月圆、幸福美满的对联之后,齐齐跳到他的面前拱手作揖。
以傅侑林为的伴郎团从一旁过来了,立即从事先准备好的喜袋里掏出红包和香烟,进行第一波的送。他侧目看了一眼,收了红包,两只狮子退散,夹道的人员也让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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