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谢谢,”她接过。
“姑奶奶如果还有其他不适,一定要告知。”
“我知道,”季微凉淡声,不顾胡立担忧的眼,兀自带着跌打酒回房间。关上房门她并未完全卸下浑身戒备,甚至比在外面时还要经紧绷。可没忘记房间里安装有监控摄像头,那家伙可能正在屏幕前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
事实上,隔壁的卧室里,此时此刻北月漓并不在。只有心腹进来帮他整理桌面,并清洗酒杯,约莫五分钟之后,他才从衣帽间里出来。
“少爷。”
他迈步回来书桌前,心腹把该汇报事情的汇报给他:“盯梢在附近的那两个警察还是没走。秦先生的手机和那辆保时捷,依照您的要求,任由警察定位跟踪。”
因为真正的北月秦是没有能力反侦察的,所以不能在这个细节上露出大马脚。“嗯,随便他们爱盯梢盯梢,爱定位定位,反正都是浪费时间。”他表情不屑,挥挥手示意心腹给他倒酒。
“那位方警官一直对北月家很关注,接近姑奶奶,当她的散打教练,分明是企图打探情况。姑奶奶是真的寂寞了,明知她别有目的,还愿意继续和她做朋友。”
记起不久之前他在季微凉的手机上看到她对方海乔的备注已然亲昵到“乔乔”,他不禁冷嘲:“寂寞?每天这么多人围绕在她身边转还不够,还要去外面交朋友?搞得她好像非常可怜巴巴,没人疼没人爱得快要死掉似的。”
可少爷你不还是放任姑奶奶了?他腹诽着咽下话,把倒好酒的酒杯送到他手边。转口说:“少爷放任姑奶奶和方警官的往来,是一招险棋。”
北月漓接过酒杯,冷冷一哼,不予置评。他顿了顿,又提醒:“如今秦先生是姑奶奶的未婚夫,方警官想探知北月家,自然而然也将秦先生列成警察关注的对象。短时间内估计不会把人撤走,不管怎样,对我们终归有些不方便。”
“而且,”他颇为困惑,“那几个警察貌似察觉出我们进出方式的异常了。今天看到他们在周围转悠了许久,可能是在找我们的另外一个出入口。”
“嗯,应该是,”北月漓不足为,喝了一口酒。“那天在医院门口碰到那个姓方的女警察了,回去后才现房子外头被警察盯上了。”
心腹愣了愣,总算恍然。稍稍一迟疑,即便知晓他不爱听,他还是多嘴:“少爷,我们近期是不是应该低调点?”
“我们还不够低调,你要我怎么低调?”他咽下嘴里的酒,反问,旋即斜眼:“就算高调又怎样?生活就应该多点刺激,死水无波,有意思?”
自家少爷性格素来如此,心腹更深知他再夸张都有他自己的分寸,否则也不会始终相安无事,便未再就此多言徒惹他不快。只是临出房间前,又记起来向他顺嘴一提:“方才姑奶奶摔伤了,问我要跌打酒。”
“摔伤?”他皱眉重新打开电脑,点开监控。画面里,季微凉正坐在床尾凳上,抬高起一只脚卷高裤管用跌打酒揉膝盖。
貌似挺疼的,她的眉心拧出了一个小疙瘩。他尝试放大画面,刚瞥见她膝头上的一块淤青,她便揉完了跌打酒把裤管翻回来。脚也从床尾凳上放回地面,来回走动了几步。
确认没什么大问题后,她拧回跌打酒的瓶盖搁放至梳妆台上,然后行回床边爬回床躺进被子里。手臂往床头一伸,衣袖间露出一截她白皙的手腕。
下一瞬,灯灭了,画面蓦然漆黑一片。北月漓坐片刻,确认再看不到她房间里的任何动静才丢了鼠标,阖上电脑。眼睛盯向和隔壁共用的那堵墙,轻嗤:“活该。”
从书桌前起身他进去浴室洗漱,出来后压不住心里的躁动,最终摸过手机给心腹去了一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