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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经理万分喜悦地向傅侑林汇报了董事长的弟弟同意给他们机会的好消息,商量完明天谈判的各项准备和细节后两个人离开。
祁泽送完人回来房间,他正站在窗口打着电话。收了线,点燃一根烟迎风抽着,色沉凝。少顷,见他指间的烟卷即将到头,他把茶几上的烟灰缸递过来。
傅侑林转过身,恰好掐灭烟头的星火。祁泽斟酌着问:“总裁,以太太现在的身份,我们可能不好直接见到面。能约到北月星,恐怕是最大的极限了。”
“不,她一定会来。”他口吻确信,走向沙他拎起外套穿上,“车钥匙。”
“你要出门?”
“嗯,”他愉悦地斜勾一下唇角,“买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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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是周末,非工作日。
或许新房间的气场与她更合,又或许抄写经文有助于睡眠,季微凉难得的一夜无梦至自然醒。她没出门,闲来无事头一回有心思在老宅里四处转悠。
北月新丽虽不在,印记却还留着。毕竟宅子里的所有东西,几十年来几乎全由她一个人打理。在后花园见园丁在修剪花圃,她建议将原先千篇一律的形状改掉。
他听言怔忡:“可是姑奶奶,这是大奶奶先前……”
“大奶奶怎么了?”她打断他,眼波无澜,问得平静。陪在她身后的胡立则呵斥:“大奶奶都还得听姑奶奶的,你在拿大奶奶压姑奶奶?”
“不是不是!不敢不敢!”园丁一半胆被他的凶恶煞给吓到,另外一半胆被他的话给惊到,急忙照办微凉的要求。
她似乎玩上瘾了,开始每到一处都一番指手划脚。小到一个花瓶是否碍了她的眼,大到嫌弃仆人们的白色制服过于素净像酒店服务生,要求管家重新订制更换。仆人们因此而嗅到一股气息:姑奶奶多半是要将掌家的权力从大奶奶手里收回了。
经过小祠堂时她驻足了,凝滞片刻,最终拐进去。除了冠姓礼那日来过一次,她未曾再踏入。历代家主的牌位尚在,其余和董事长相关的亲属的牌位早在她入主老宅时便已撤走。
站在牌位前,微凉挺长一阵子没动弹。胡立误解了她的反应,于她身后低声建议:“大小姐,等夫人过世了也是放这里的。”
“不必,”她收了情绪,肃声纠正:“我可以当你的大小姐,但她……算了。”
“是我错了,大小姐。”
她的眼风扫过桌案旁侧的香,再收回,最终没有去拿直接转身出了门。回到大厅,仆人们已如她所愿将她挑剔过的陈设更换掉。
北月孟义正刚从外头回来,见状笑笑:“姑奶奶好兴致,亲自调教家里的仆人。”
“不偶尔刷下存在感,他们都要以为大侄子媳妇儿才是女主人,”悠悠说着她行向餐厅。
他跟随在后:“姑姑说笑了,您才是家主,谁也不敢拎不清楚。”继而就势提及,“我刚从医院探视完大嫂和新城兄弟,还有小姨子。”
“噢?”她于餐桌前落座。
“小姨子昨天在我们这儿磕坏了好几颗牙,受了点皮外伤,没什么大碍。新城兄的危险期已度过,人还没醒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