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家少爷是心情不好,那么他这个时候需要的是一个人安安静静,不要有人去打扰他。”
而且要讲话他为什么不自己去和他讲,非得要她去。心腹看了一眼北月漓的方向,若有所思,转回眸后对她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姑奶奶,你别怪罪我。其实就是少爷他现在不怎么待见你,如果你现在过去和他讲话,他肯定会扭头就回来,不会在那儿继续呆着了……”
“……”这是要她主动凑上去招人嫌呐。
“姑奶奶……”他拜托的意味颇浓,“这里怪冷的,我实在不想再继续陪少爷吹风挨冻。早点回屋休息多好,而且,万一一会儿遇到起夜的佣人,多不好解释。”
她淡淡一哂:“他都敢来过夜,敢把北月孟义调走,还怕被起夜的仆人撞见他一个外人三更半夜逛花园?”
“……”
他以为她这是拒绝了,然而下一瞬,却见她阔步走过去。微凉走向他,站定到他身旁。北月漓侧过脸,面无表情。很遗憾,他仅仅睨她一眼,而并未达到所想要的扭头就走的效果。正好,她之所以过来也并不是为了帮忙。
“据管家说,这块地推平以前是仆人住的地方,而这副尸骸的身上穿的也正是仆人统一的服装。”她将目光从前方的土坑收回:“所以,这个死掉的女仆人是你的什么人?”
话落之后,是长久的安静。冬夜的风呼呼地响,吹过树枝出簌簌声,有股阴阴的寒冷。包括他的眼,更是阴阴的,能立刻吞了人似的那种,比以往任何一次他的不爽都要恐怖。
即便他曾经动不动就拿枪对准她的脑袋,一言不合就威胁恐吓她,却任何一次都比不上现在他所透露出的凶狠的杀意。微凉真真切切地感觉到,假如下一瞬他又想杀她了,那一定不是逗她玩玩而已。
看来,他今晚的情绪,比她所想象的还要糟糕……
北月漓就那么阴仄仄地盯住她,极其恶劣地嘲讽:“不是说腰疼,现在还有工夫半夜到处跑?又跑到我面前来故意晃动,干嘛,想到新办法来勾搭我?昨晚和你前夫呆在一起没爽够,马上耐不住寂寞了?”
后面已远不止是嘲讽了,而是羞辱。微凉的眼冷冰冰,虽料到他多半不会回答她的问题,也料到他会对她讲难听的话。但他所用来攻击她的落脚点,却是令她呵呵哒了。
不予理会,她转身就要离开。北月漓扣住她的手,猛地将她拉回来,用劲儿特别地大。
她趔趄,他拽着她,嘴里还在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来。狠狠地砸她的耳膜:“我允许你走了吗?我话没讲完你就想走,呆在这里心不甘情不愿觉得委屈是吗?那你还回来做什么,怎么不干脆跟着你前夫回滨城一了百了?”
她不作声,面无表情。他的手指钳到她的下巴上,捏紧着迫使她抬高脸与他对视:“你哑巴了,骂你这么多句你一句都不怼回来?牙尖嘴利去哪儿了,还是不屑再和我们讲话了?”
微凉深深拧眉,北月漓又松开手,狠狠地推开她。她跌倒在地,坐进土堆里。
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