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立。”
他会意,即刻上前来要缠住他,两人的水平不相上下。倒不是要赢,目的仅在纠缠住了腾不出功夫来拦她便可。
心腹清楚她的目的,忙不迭道:“姑奶奶,不要浪费力气。就算我不阻拦你,这门也是自动生成密码的。我不知道密码,你更进不去,除非少爷自己出来。”
微凉犹豫了一下,不瞬盯住胡立:“这里交给你。”说罢她兀自朝客厅去,小叶紫檀尚在那儿,乍看之下不曾生过变动。
循着记忆,她找寻之前站过的位置伸手去触碰枝叶,同时低头仔细查看地板上是否存在按钮开关。什么都没有,她干脆绕着小叶紫檀慢慢地环一圈,细细地琢磨。
突然地,她就像上次一样重心蓦然落空,整个人踩空掉落。虽然事先有过心理准备,但摔得一点儿不若上回轻,而且滚了好几级的阶梯,不小心磕到额头了。
最后一次!再不能干这种事了!她疼得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扶着晕乎乎的脑袋爬起来,摸黑去开灯。有过经验,倒是轻而易举找到开关。
灯光亮起后她也未多寻思其他,瞅准之前可翻转的那面架柜,摸索着找机关。穿到墙后面,就是那条通往北月漓房间的过道了。然而,就像上回她在另外一边扒着墙一样,这回依旧什么机关都找不到。
难道小叶紫檀的设定不一样,这里头只能他在他的房间自行把控机关?她停下来考虑了一会,开始将架柜上一个个的木工模型摸过去。
房间的某个角落毫无征兆地传出喝止声:“闹够了没有?”
微凉一惊,本能地循声扭头,便见北月漓和墙角的那个人体模型并排坐在一块。此时此刻正面目阴沉地落目光于她身上,“原来你就在这里。”她蹙眉,“一个声儿都不出,吓唬谁?”
真行啊他!既然他一直都在这里,岂不将她方才折腾的整个过程全瞧了去?
他自然不可能回答她,而阴仄仄地质问:“谁允许你进来的?!”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这话你应该在我一进来的时候就问。”
总不可能他刚刚睡着了,现在才看到她人?他是那种会放松警惕毫无察觉的人,谁信?她宁愿相信他是故意看她的笑话,看她像傻子一样瞎子摸象!
约莫被她拆穿,北月漓的脸更加阴沉,换话问:“你来干什么?!”
“你又一个人躲在这里干什么?”微凉不答反问,愈觉得他这个人阴暗得不行。非常明显,他是从他的卧室特意跑来这个杂物间的,一个人蹲墙角还不开灯。
心里正暗骂着他有病,转念又思及,她前阵子不也每天把自己裹在黑暗里意志消沉?同样有病。忽然间恍然,从某种角度来讲他们是相似的,她是能够理解的。
“现在是我在问你的话!”
她走到他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平和不少:“有事情和你商量。墨竹的尸骸,你有没有打算怎么领回来?”
北月漓的表情在那一瞬间,该具体如何去形容?她算是彻底见识了何谓“调色盘般的色彩缤纷”,最终定格在青筋突起的暴怒,噌地从墙角站起,迅猛上前来推了她一把。
季微凉被迫节节往后退,直至后背重重撞上架柜退无可退。他的字眼从牙缝里挤出来,简直气急败坏:“那副尸骸和我有什么关系?谁让你来问我的?问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