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北月玉萍,状似友善地提醒:“她应该感谢有你这么个老公,否则今天不一定能就这么算了的。”
陈磊沉默,看向他身后的季微凉。她原本打算走过来,行至半路却又止了步,停在不远不近的位置。注视他,色复杂难明。
北月星站到他跟前重申一遍:“我姐昨晚误食豆瓣,身体不舒服。我气不过,琢磨来琢磨去,你太太的嫌疑最大,所以我掳走了毛豆。”
“今天不管你太太承认不承认自己的所作所为,其实我都没有要故意伤害毛豆的意思。如果用你太太的话来讲,就是最多算恶作剧,吓唬吓唬你们。”
“再或者,按照你的话来讲,我不知道毛豆对你们夫妻如此重要,不是真的心怀歹念要伤害毛豆。”
一番话说得客客气气,语调口吻皆温和,却也锋芒毕露,警告意味浓浓。特别是借用他们夫妻俩的话,令陈磊仿若被打了脸,火辣辣的。
但最后,北月星还是非常诚恳地致歉:“对不起,代我向毛豆说对不起。他才四个月,是很无辜的,我却把大人的过错转嫁到他一个孩子的身上。”
旁边的胡立则忿忿然:“大人不作恶,小孩子又怎会遭殃?”
北月玉萍撑在陈磊的身侧,嘴唇紧紧抿着不吭声,他的脸色亦尚未从方才毛豆的危险中缓过来。微凉在这个时候出声唤:“够了,不要耽误他们回去接孩子的时间,让管家派车送一送他们。”
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来的老宅,夫妻俩这副状态,自行驾车根本不安全。胡立应承着出去交待管家,陈磊先是对北月星的话略略颔,临走前隔着距离遥遥看着她,再沉沉一颔:“谢谢。”
她凤眸深深,目送他们的离去。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北月漓伸出一只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嗤声:“舍不得你的情人?”
她迅猛一个转身,二话不说扬起手就朝他脸上掴。他反应灵敏地往后仰身,钳住她的手。只不过这次他没能如先前那般全身而退,虽然避开得足够及时,但还是被她的指甲刮到脸。
北月星疾步跑过来将二人分开,北月漓怒目瞪她:“你又什么经?!”
“你才什么经!”她眼里铺着霜:“谁让你去动陈磊的儿子?四个月大的孩子你也下得去手?卑劣!无耻!毫无人性!”
“呵呵,我卑劣?我无耻?我毫无人性?”他冷笑,“昨晚上是谁难受得死去活来的?别人故意整你,你就要为了个狗屁情人放他们一马?你什么时候成菩萨慈悲心肠了?想当光芒万丈的圣母白莲?”
“所以是你自己昨天在阿婆的屋外偷听我们讲话?还是你的心腹偷听了转给你了?”她质问。
“偷听?”他轻哧,甚觉可笑至极一般:“你谈论的是什么国家机密值得我偷听?”
她眸光幽冷:“管你是不是偷听,我并不需要你帮我报复北月玉萍!你的私事都不允许我过问,凭什么我的私事你擅自插手?我要死要活与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