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修长的眉尾轻轻挑起,特别想为对方的记忆力和连贯的剧情思维拍手称赞。她若不提,她自己都没有回溯过。
微凉没兴趣探究她内心的小九九,唇角微微翘着也没有接她的话。而重新问自己的问题:“若兰小姐不会骑马,是么?”
“抱歉,扫了季小姐的兴致,我暂时没办法陪你跑马。”她礼貌而不好意思地摇摇头:“侑林哥刚刚才教我上了个马,我得再让他手把手教我两下才行。”
她略略颔,面带微笑:“嗯,我记得若兰小姐学东西特别快。那个时候在网球场,你也说不怎么会打网球,学了两手就打得不错了。”
她眼波盈盈,羞赧道:“或许因为向自己喜欢的人学东西,所以确实会学得比较快。内心里希望自己在他面前表现得好,希望自己是完美的。当然,最重要的是,侑林哥教得好。”
相互爱慕的两个人,学的人用心,学得快;教的人也用心,因此教得快,这大概就是她想表达的意思。
微凉挂着淡淡的笑意微微一抿唇,不予置评。只自顾自坐上了马背,上马的动作干净利落。而坐上马背之后,正确的姿势加上她身上的跑马服,显得她整个人精抖擞自信飞扬,甚至难得地在她身上有几分英姿飒爽的味道。
沈若兰侧着头看她,她亦偏过脸来与她对视。她的身高本就比娇小玲珑的占优势,所骑的马驹又比她的高大,坐上马之后更比她高。
之于此时此刻的她而言,就不再是仿佛了,而是确确实实的,对方在居高临下地睥睨她。
秋水剪瞳里的波光不自觉地轻轻闪动,这种闪动,微凉看得见。说实话,非常搭配她整个人的气质,非常地引人怜惜。连她这个女人都有点怜惜她的娇弱,何况男人?
不过……
她弯弯唇角:“可是怎么办?就算知道你不会骑马,我还是想欺负你,让你和我一起跑一场。”说罢,她猛地朝她的那匹马抽出一记马鞭,马儿即刻飞奔而出。
沈若兰整个人条件反射地伏低身体抱住马脖子,在最初的惊呼出声之后开始喊救命。嗓音伴随着她人在马背上的颠簸和她自身的恐惧而明显能够听出颤抖,呼声响在跑马场上。
周围驻有好几个家奴,均事不关己地不予搭理。她的叫喊里开始挟上浓重的哭腔,并且求救对象也具体到了特定的人身上:“左溢哥!麻烦你帮帮我!”
他的脚步下意识地便迈出去,她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他没再动了。
再二楞子也明白现在摆明了是太太要花样吊打,而且他作为保镖,被先生安排在沈若兰身边。虽然表面上是要护她的安危的,但眼前的场合里,没有需要演戏的必要。
当然,最最重要的是,祁泽的话他牢牢地谨记在心了:不管总裁表面上把谁当作心尖尖,不管是不是和太太分居两地,不管是不是反目成仇。只有太太才是他的女人,只有她是嫂子!只有季家二小姐,永远不能得罪!不能得罪!
那边沈若兰没有得到左溢的回应,则终于开始喊侑林了。微凉撇回脸,狭长的凤眸轻轻眯起,盯准被驼在马背上狂奔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