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之川半个身子都暴露在了雪中,不多时右肩便积了一层薄雪。她从袖中抽出符咒——此刻的她对出门前带上符咒这一小小举动感。
玉藻前这会儿不想计较这种小事——要是平日里的话,他一定会好好地询问青之川一番,顺带再进行深刻教育。可惜现在时机不对,他也就只能着眼于眼前了。
他抬手拂去肩头落雪,看着匍匐在地的雪童子挣扎爬起,不知怎么的心中居然没有太多怜悯。
虽无怜悯之意,但他确实手下留情了。若要是用了十成十的本事,在碰触到火焰的那一刻,雪童子大概就已经化作齑粉不存于世了吧。
雪童子也不是什么蠢货,他清楚地知道,现在的他之所以还能够站起来,全因玉藻前的一刻仁慈。
此刻应当感他绝不可能做出来。为仇敌一刻的怜悯而感动,他不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
倚着雪走,他面前站了起来,但身子依旧晃荡。狐火烧焦了他的发梢,但不知为何居然没有烧到他的狩衣,不可谓不是件怪事。
雪童子站得离玉藻前有些距离,远远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全然没有把青之川纳入在视线范围中。不过对于青之川来说,这实际上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能够被雪童子忽略,她求之不得。
以防万一,她还刻意朝边上挪了些,拉开和玉藻前的距离,生怕雪童子突然转移视线,一时到她的存在。
“对了,这孩子是谁?他看上去好像认识你。”青之川压低了声,努力不挪动嘴皮子,小心翼翼地问玉藻前道。
稍有犹豫,玉藻前淡淡答道:“雪童子。大概可以算作是……旧相识。”
寻找合适于用来定义与雪童子指尖关系的词语,对于玉藻前来说是个难题。
他们从不是朋友,也不至于沦落为朋友——或者说,玉藻前不希望到这一地步。如此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