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有危险,医生们的建议还是留院治疗。
白鹭有些蔫,靠在床头,小声问台宏仁。
“台叔叔,我能不能回家住?再每天来医院挂营养针。我不想让赫连觉得很严重。”
台宏仁失笑,来回看了看产科的几个医生,见大家都摇头,便想要出声安慰,病房门被人从外猛的推开。
“白鹭——”
赫连清赶来了……
一见到赫连清,白鹭便噌的一下从病床上站了起来,手背上的针管里立刻回了一串鲜血。
赫连清赶紧去抓她的手,连一旁的台宏仁也赶紧去扶她坐下。
白鹭却只看着赫连清的脸,手足无措。
“蜀黍,你别担心,我就是刚才……刚才流了一点鼻血。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着,她又去问台宏仁。
“台叔叔,我的鼻血已经止住了。这个点滴挂好,是不是就能回家了?”
……
台宏仁及一众医护人员退出去之后,黄阿姨也跟着出去买晚饭,病房里就剩下赫连清与白鹭。
白鹭终于被安置回病床上好生躺着,却怎么也安不下心,她用没有留针的那只手握住赫连清的,一个劲儿的唠叨。
“蜀黍,我真的没有骗你。台叔叔他们大惊小怪了。你看我现在可精,孩子们也好的很,刚才还在肚子里踢我玩儿呢。”
赫连清不着痕迹的把她的小手重新塞回被子里,笑着冲白鹭点了点头,却惨白着一张脸半个字也说不出。却在这时,他那病弱的右腿不由自主的抽搐起来,绵软的脚踝一下子便抖出了足托。
白鹭熟知赫连清的身体,经损伤导致他的右腿极为敏感,有时候情绪,着了慌。坐起身,去碰赫连清的脸。
“蜀黍,你怎么了?”
赫连清仍不说话,无声的摇摇头,依旧拧着脸,不让白鹭看。
白鹭凑过身子去拧他的肩膀,过了许久,赫连清才转过头来,那一双深邃的眸子,竟是通红。
只打了一眼,白鹭的心尖便犹如被人捅了一刀,眼眶也跟着红了。
“蜀黍,害你担心了,都是我不好。”
赫连清紧咬着薄唇说不出一句话,饱含的泪水被他强忍着,额上的青筋都清晰可辨,棱角分明的喉结在细长的颈子上来回耸动。
他温柔的拉过白鹭的小手,捧在唇间,轻轻的吻着,一遍又一遍……
过了很久,赫连清的情绪才算平稳下来,他慢慢的抬起头,满满的看入白鹭的眼底。
“白鹭……”他的声音依然颤抖。“我以为我差点错过了孩子的出生,我以为你早产会有危险,我害怕你会和我母亲一样突然离开我……”
与赫连清结婚这么久,白鹭早已得知他的母亲死于车祸,临终前都没来得及与赫连清道别。那是从前的赫连清在这人世唯一珍爱的至亲,白鹭可以想象当时对赫连清的打击有多大。
白鹭叹息,侧过脸,在赫连清的脸颊上轻轻啄了一下。
“不会的。我保证一直会好好的待着你的身边,和我们的孩子们一起永远陪着你。”
赫连清艰难的吞下喉间的苦涩,全然不能释怀,反倒面露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