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上了车。
半山公寓落在新区,车程约莫一个多钟头,正赶上上班时间,路上有点堵车。孙尧时不时朝后座瞄一眼,尽管他从车内镜瞄过去时看不到何有时的表情,只能看到她粉绿色的薄丝巾。
安静的,沉默寡言的,自上车以后什么都没问过,连坐姿都没换过一下,仿佛车里没这个人似的,存在感弱得人发慌。
莫名跟秦先生的气场有点搭。
孙尧默默地想。
头回见面,不知道人家喜恶,孙尧摸了下烟盒又塞回去了,努力找着话题暖场,“何小姐今年多大了?”
“二十四。”
没了。
“何小姐做直播多久了?”
“不到半年,五个半月了。”
明显是个不善言辞的姑娘,似乎还挺认生。
孙尧不太会套近乎,只好切入正题:“关于何小姐先前在意的,秦先生的病情,我再详细说说。”
“秦先生呢,他有严重的经衰弱,对声音的刺寡淡的主人。
几乎是在秦深站在楼梯口的一瞬间,何有时就看到了他。是一个很高的年轻人,站在二楼楼梯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先前从孙尧口中听到的,秦先生身体不好,失眠多梦,离群索居,几个形容词在她脑子里留下个“五六十岁老先生”的印象,刚一见面,就通通被推翻掉了。
居然,是个这样年轻的人。
靛蓝色的家居服,发梢湿漉,像是刚沐浴完,气色是种不太健康的白皙,眼中色极淡,像家中的装修风格一样,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迫人的冷硬。
她也没错过秦先生在看到她的瞬间拧了下眉,看着就不像好相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