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了一眼沈绰,春闱在即,无论如何也要拍得这柄折扇。
”五千两!”
可同她一般,想要临江侯一诺的人不在少数,价钱很快翻了几番。
”七千两。”
”我出一万两!”
沈箬嘴角一勾:”两万两。”
他们争得头破血流,宋衡那边却无半点动静,只能瞧得出来,两人似乎在对弈,厮杀往来。
沈绰拉了一把自家姑姑,一柄折扇罢了,如何至于出两万两的高价。
可那些人颇有些誓不罢休的意味,一改先前扣扣搜搜的样子,千两千两往上涨,很快便叫到了四万两。
沈箬手指在案上轻轻扣响两声,这些钱总归是要送去江都的,倒也不算浪费,丹唇一启,直接叫了个旁人想都不敢想的数字。
”五万两。”
门前擎灯的小厮此声一出,满堂皆寂,纷纷往这一处名为天上居的雅间望来。
五万两已是天价。
沈绰怔忡片刻,他一直以为姑姑不过是败家罢了,时至今日方知,姑姑这是散财。他恍惚回,一把攥住沈箬衣袍:”姑姑!那可是五万两啊!”
”姑娘……”玉笔握着半块桂花糕,原来公子墨宝如此值钱,早知这般,何必拿那些什么紫玉钗,将书房里写废的稿纸取来,还不赚得盆满。
楼下唱卖人情不变,冲着四下问道:”可有价高于五万两者?”
如此问了三回,铜锣敲过,到底还是没人压过五万两去。
临江侯一诺虽重,可与倾家荡产一比,显是有些不值当了。
”那便恭贺贵客得宝。”
沈箬现下才展颜,嫌弃地把衣袍从沈绰手中抽了出来:”我新制的袄子,没得被你抓皱了。”
沈绰嘟囔:”姑姑花五万两买一柄折扇,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衣裳皱了怎么倒是心疼起来了。”
”这可是侯爷的墨宝。”
”太后的紫玉钗不也只花了千两不到。”沈绰捏起那只紫玉琉璃钗,这里哪样宝贝不比一柄破折扇值钱,”姑姑还没过门呢,这心都偏到哪里去了。”
偏心?
沈箬抬手在他额间一敲,若不是为了他日后仕途平顺,哪里值得她费这般大力气:”小没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