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日元宝进来才发觉,夜里窗子没有关,房里的炉子早早便灭了,沈箬心里藏着事,便是在这般冷的环境里睡了一夜。
果不其然,她发了高热,拉着元宝的手喊铜钱。
等大夫来瞧了,只说是水土不服,加之风寒入体,躺着喝几天要就好了。这样的身体,如何能去送香粉呢。
铜钱和元宝忙着照顾她,怎么也走不开,言叔不会说话,只怕去了还要被人刁难。如此这般,也只能是沈绰早早携着香粉,赶在听学之前把香粉送过去。
沈箬躺在榻上,整个人滚烫似火炉。额头上又有人不停换着帕子,凉意不住地袭来。
冰火两重天里,她大部分时间睡得昏昏沉沉,由着元宝一口一口喂她喝药。
折腾了整整一日,高热总算退下来许多,沈箬也清醒了许多,喉咙发痒,不时咳嗽两声。
”元宝,什么时辰了?”
元宝斟了杯茶来:”姑娘,戌时三刻了。”
沈箬抬头,难怪外头天都暗了。躺了整整一日,除了汤药什么都没吃,腹中空空。
”姑娘等等,外头的炉子上坐着粥,热热地吃上一口,什么病都没了。”
话音未落,铜钱便端着托盘进来了,上头一碗清粥,嵌着些山药和排骨。
两人自小跟着她,熟练地服侍她喝粥,待一碗粥见了底,铜钱才回话:”玉笔听说姑娘醒了,跑去请公子,估摸着也该到了。”
”让他进来。”
为着男女大防,元宝把纱帐放下,又在外头立了屏风,这才去请沈绰。
沈绰在外头卸去斗篷,小心暖了手这才入内,免得再将寒气带入室内。他立在屏风后头,同沈箬说话:”姑姑好些了吗?”
铜钱在她身后垫了软枕,好让她不必太累。沈箬半倚着,说道:”吃了药也发了汗,好多了。香粉可送到了?有没有出旁的岔子?”
沈绰一一答了:”早上就送去了。大长公主府上的管家还算好说话,也没有为难我,收了香粉还请我喝了一盏茶。也请府上的医师看过了,证实两样香粉都没有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