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渊蹙了蹙眉,”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能有你说了算。01bz.cc”
他的眼睛看向旁边穿着朴素的男子,”这位就是为五郎和舍妹保媒的崔四老爷吧?”
崔四老爷咳了一声,极为忐忑,”正是,当日在丹徒,五郎和贵府二娘子的婚事是老夫人亲口委托给我的。”
傅渊”哦”了一声,看向崔涵之的目光陡然凌厉了些,”五郎这一趟,令尊可否知晓?”
崔涵之依然不见狼狈,反而低眉顺眼地拱了拱手,对傅渊说:”家父生平磊落,既然答应了,便断断没有悔过的道理,只是我如今执意要退婚,此间是有理由的,不知道傅东阁可愿听一听。”
”你说。”
傅渊沉着脸。
崔涵之深吸了一口气。
”上个月二十六,贵府二娘子不在府中,傅东阁可知她在何处?”
傅渊自然不关心傅念君的去处,显然崔涵之这也不是句问句。
”不少人能做个见证,傅二娘子在九门桥街市的遇仙楼饮酒!”崔涵之说道。
傅渊知道这是他那个妹妹一贯的风格。
”不过是小娘子们出门去玩耍,也不算什么。”
崔涵之顿了顿,声音一冷:”可二娘子是和谁去的这便要说一说了,傅东阁大概不知,同行的就是那位邠国长公主与齐指挥使的独子,齐昭若齐大郎。”
他色间是满满的不敢苟同。
连傅渊也不能说不惊讶。
齐昭若是什么人?说出来东京大概没人会不晓得。
这人也算个人物,当得起响当当东京第一浪荡纨绔儿的名号,不仅文武不成,好逸恶劳,贪花好色,且品行十分卑劣,曾经就强行霸占过良籍女伎入府,且行玷污之事,她们的家人告到官府去,最后迫于公主威势,却只能不了了之,说出来当真让人不齿。
邠国长公主是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从小就受先帝和太后娘娘宠爱,是活得最风光的一位公主,连她嫁的驸马都尉齐仁也是武将中少有的实权派。
公主和驸马只有齐昭若这一个儿子,从小宠到大,二人教子无方地离谱。
齐昭若这样一个傅渊平时多看一眼就觉得脏了眼的臭东西,他那个妹妹竟然当个宝,还和他去喝酒!还去遇仙楼这种耳目众多的地方,她到底是什么脑子!
仅仅是因为齐昭若长了张比女人还漂亮的脸吗?她还真是不忌口!
傅渊强忍住了心头的怒意,他一张瘦削清俊的脸因此看起来更冷了两分。
他知道,叫崔涵之不计撕破脸也要退婚的事,一定不仅仅是因为傅念君和齐昭若去吃了一顿酒。
”五郎请继续说。”
崔涵之这时候脸上终于有了分尴尬之色,却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他一个读书人,竟然要讲出下面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