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嫂怔了一下,已经反应过来两人八成是两吵架了,便没有再问,进了厨房。
家里的饭菜虽然精致,但一向只有两个人吃,所以分量并不多。此时随意坐在餐桌上,半天都没有动筷子。
“少奶奶?”齐嫂见状,不由担心地看着她。
随意回,将筷子放下,道:“收了吧?”
她以为自己可以吃下去的,看来还是高估了自己。
起身上楼后来到卧室,她突然觉得自己不该回来,他原本就觉得她安静接受被婚是因为利用他报仇,既然吵架了还回来干什么?再说他也不在。
可即便这样想着,她还是倒在床上,一边想着两人之前的种种,一边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时间越来越晚,她也在不知不觉中睡着。
因为有心事,睡的自然也不是很好,再醒来天色也已经见谅。尽管眼睛酸胀的厉害,但已经没了睡意,尤其厉承晞还没有回来。
她因为与他吵架,并没有具体了解白净的伤势,不过从进了重症监护室来看,应该伤的很重。
只是她伤的是不是太过巧合?
不然给她放避孕药的人,又是如何算准她那个时候会去医院的呢?
随意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着,她知道自己这么想也许不对,毕竟白净还躺在医院里,可是她仍然觉得医院这个地点很可疑。
对方既然知道她来医院,就应该也知道她是为了厉承晞而来,那么他们的一举一动是不是都在对方的监视之中?
除了医院,还有没有别的地方?
她从床上坐起来,心头砰砰直跳,出了房门,整栋别墅里都很静。下楼后,可以看到齐嫂正在厨房忙碌的身影。
对,别墅里除了自己,就只有齐嫂。
厨房里渐渐飘出食物的香味,她一回头就看到随意站在门口瞧着自己。
“少奶奶。”齐嫂喊,色间虽有诧异却很自然。
“没什么,我想告诉你炖点汤,我一会儿拎去医院。”随意收回目光道。
“好。”齐嫂应了。
随意便转身上了楼,洗漱过后才下来。剧组虽还没有开机,但今天还是有许多的事,小可依旧跟着她忙前忙后,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再说,她依旧感念当初自己被封杀孤立无援的时候,是她拿出了所有积蓄帮她垫付妈妈的医药费,所以她也不愿意怀疑她。
忙碌了一天犹没有收获,因为精紧张,又没休息好,所以也很累。可是她在家里也无法安心,下午便还是直接去了医院。
如果避孕药是昨天有人在这里放进自己包里的,白净和厉承晞都在,那么这人应该就还在医院里,最起码他们还在暗中监视。
车子泊入停车位,她从副驾上拎出早上让齐嫂炖的汤,原本只是个借口,却还是带上了。
白净还没有出监护室,所以很好找。
“少奶奶?”守在门口保镖看到她有些惊讶。
随意微微颔首,问:“情况怎么样?”
“还没有醒过来。”保镖回答。
随意闻言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站在那里看着门板,也没有要进去的意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少奶奶,厉少并不在,里面只有白家的人。”保镖见状又说了一句。
随意微微颔首,抬步走开。却远远看到白二太太拉了白芷走过来,而后者并不太配合。
“你这个死丫头,怎么越来越不懂事,里面躺着的可是你亲姐姐。”白二太太气急败坏地骂。
因为心情不好,甚至还捶了她的肩两下。
白芷低着头在哭,也不说话,也不辩解。
白二太太心里本来就烦,也没察觉她的异常,只是一把狠狠拉过她,说:“走。”
随意蹙起眉,却觉得白芷有些和往常不太一样,不由上前。
白芷看到她,模样就像受了惊吓一样,赶紧收回手缩到一边。
白二太太正对女儿的反应不解,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自然也看到了随意,脸色变得愈加难看,冷声道:“你来做什么?”
随意却没理她,而是看着白芷,问:“你很怕我?”
白芷摇头,视线却不敢对上她的视线,也全无平时在自己面前的嚣张气焰,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随意想的是,之前看她与白净还很姐妹情深,不可能这会儿见她生命垂危都排斥来看她,白芷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事?
白二太太见状直接则挡在白芷面前,就像护犊子的老母鸡一样,瞪着她,手指向出口:“滚出去!”
相比起她的动怒,随意看着她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而且目光很平静。
抬眼越过她再次与白净的目光对上,她敢肯定白芷这段时间必然发生了什么。
不管是否对自己有帮助,显然白二太太在这里,她也没有机会问清楚,便干脆转身离开。一转身却看到厉承晞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身后。
四目相望,才过了一夜而已,却觉得许久未见似的,且心境早已不同。
随意垂下眼眸抬步离开,手臂却被他捏住,喊:“随意。”
随意没有说话,只是伸出另一只手想要拂下他的手,这时一个重物却突然从后破空而来。
厉承晞反应敏捷地抱过她的身子,一个保温桶便碰地一声砸在越过他们,砸在了地上。
“让你滚,听到没有。”白二太太瞪着一双怒目,已经不顾身份和场合,看起来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厉承晞瞧着她眸色幽深下去,放开随意欲上前,这时走廊里突然警铃大作,然后几个医护人员包括周煜都往白净的病房奔去。
“小净,我的小净,千万不能有事。”白二太太嚎着也奔过去。
厉承晞低头转头看了一眼随意,什么也没有说,便也进了白净住的监护室。
随意站在那里,整个走廊都是慌乱的脚步声,有个护士因为太过慌张撞了她一下,随意感觉脚踝一痛,就那样跌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