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因为在跟司机了解奶奶的情况,所以并没有发现她走近,直到声音她阴阳阳怪气的声音传过来:“呦,老太太可真没白疼你,这么上心。”
“二太太,老太太失踪了,你不关心,难道还不允许别人找吗?”王妈不由道,模样有点生气。
白二太太的目光转向她,不由一沉,质问:“带着外人进家里来还反了你了?你到底是谁家的佣人?”
“二太太,我的工资一向都是老太太发的,自然是为老太太着想。”王妈不卑不亢地回答。
平时老太太怕生气,一般都不与她计较,自己又是下人,即便看不惯也不会多说话。可是老太太不见后,她的态度实在让人寒心,让她这个下人都看不下去了。
“老太太,老太太。这个世道还真是怪,外人总是看起来比我们这些亲人还上心,也不知道存的什么目的。”她话像是对王妈说的,眼睛却重新盯在随意身上。
“你觉得有什么目的?”随意问。
白二太太闻言,双手环胸围着她转了一圈,道:“既然这样,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妈和你都是老爷子在世时被赶出去的,早就说明了这个家里一根草都没你们的份。别以为老太太糊涂了,你就有机可乘。”
她不妨就再重申一遍。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随意看着她,眸色有些发沉。
虽然早就知道她的为人,自己也没想过白家的财产,可她这样的态度还是令人觉得生气。毕竟她看不惯自己可以理解,可奶奶毕竟是与她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亲人。
“难道我说错了吗?”白二太太依旧理直气壮地瞪着她。
随意气极反笑,道:“没错,所以你就等着我把奶奶找回来吧。我会哄着她让她把所有的遗产都就给我,还有公司,该我的一分也不能会少。”
她说着拉开车门,白二太太站的地方本来就碍事,所以不自觉地就被挤了她一下。
“王妈,上车。”她随即喊。
白二太太回想找她理论的时候,车门彭地一声关上。
“喂,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该你的?这个家里没有一分钱是该你的。还有害小净受伤的事,我还没找你算帐。”她敲着车玻璃喊。
车子引擎已经发动,司机更是没有顾及她,嗡地一声开出去,只留下一串难闻的尾气就出了白家,呛的她直咳嗽……
随意的车子出了白家后,便依着司机所说来到那家会所,其实白子峭已经来过,并没有发现任何线索,她不过是仍不死心罢了。
“厉少奶奶,今早白先生已经来过了,该说的我们也已经说了,真没见过白老太太。”会所的负责人道。
“那监控可以让我们看一下吗?”随意又问。
“这……您知道来我们这里的人,大多就是怕人知道,请您不要为难我了。”
“既然这样,那我就报警好了,相信警方过来要监控,你们不会不给。”
这地方如果被警方盯上了,且不说会给客人带来什么样的麻烦,只怕走这一趟,以后这生意也就没得做了。
“厉少奶奶……”
“你放心,我们只是找人,不管看到什么,不该说的绝对不会乱说。”随意向他保证。
负责人叹了口气,咬了下牙,道:“好吧。”然后将她带进监控室。
正如负责人说的那样,来这里的人大多是因为这里隐秘性好,所以很多地方都没有按监控。她让人查了一边,也基本没什么发现。
出来的时候看了眼停车场的摄像头,监控的画面中可以看出奶奶上车后又下了车,那色像是跟着什么人。可怪的是那人并没有被拍到,到了里面就什么也没有了。
“想办法查查附近的路口,看看昨晚有没有熟悉的人出入。”她吩咐。
“好。”
厉承晞的人办事效率一直都很快,半夜时分,终于由监控中追踪到刘市长和白净的车迹,虽然不能确定是不是跟他们有关。
按理说刘市长虽然与厉承晞、随意有深仇大恨,可没有理由害白奶奶,难道是发现了什么?所以破釜沉舟,拿奶奶来要挟他们?
虽然这样想,她却提醒自己这时候一定要沉住气。然后就又想到了白净,害白奶奶的话,她似乎就更不可能了。可白奶奶当时如果跟踪的人是她呢?是不是就说的通?
她揉了揉发痛的脑袋,这几天的耗费精力太大,已经疲惫不堪。
“少奶奶,明天厉少那边还有事,你还是早些休息吧。”保镖说。
“都安排好了吗?”随意闻言问。
“一切都很顺利。”那人回答。
随意点点头,然后起身说:“去找白净。”
白净与刘市长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总觉得挺蹊跷的。
“孙小姐,大小姐并不在白家。”王妈却在这时开口。
随意闻言不解地看着她,王妈解释说:“好像跟二太太说出去几天,打电话的时候我听到的。”
“那就再查查白净的行踪。”随意对保镖道。
“好。”那人应。
时间越来越晚,每个人都撑不住,她让齐嫂给王妈安排了房间去休息,自己也回了房间。因为心里藏着心事,所以这一晚睡的时间并不久,再醒来天色已经亮起来。
齐嫂早早准备好了早餐,随意勉强吃了一点,便带着保镖出了门。
厉承晞没有认罪,警方已经强制结案。今天是厉承晞被押解指认现场的日子,一向对外人而言秘的保镖训练场地门口,此时聚集了大量的媒体。
因为厉承晞现在在网络上,已经从年轻有为的企业家,变成了因家里有钱,所以平时豢养打手,以杀人为乐,性格扭曲的富二代、三代。
因为案情性质恶劣,给社会造成了非常严重的影响,所以就连市长都惊动来了。媒体几乎是蜂拥而上,纷纷上前采访他对此事的看法。
刘市长还没有说话,押解厉承晞的警车便到了。车门被拉开,穿着囚服的厉承晞下车后一直走到被封的训练场大门前,也就不可避免地与刘市长碰了个对面。
“厉少家世代经商,家底可谓丰厚,放着好好的生意不做。年纪轻轻非要干这伤人性命的事,实在令人觉得可惜。”他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说。
“刘市长这么着急结案,连给本少上诉的机会都不给,难道就不怕大众怀疑,你是着急掩盖什么吗?”厉承晞反问。
他身形挺拔,五官俊美,即便是囚服都让他穿出了休闲时尚的风格。腕子上虽然带着手铐,色间却全无犯人该有的落魄,甚至倨傲冷然异常。
今天的阳光晴好,落在他的身上,镜头前都让人忍不住感叹,所谓公子当如是。当然,之后他们肯定会暗骂自己是不是疯了,心里却还是会控制不住这么觉得。
“死到临头还嘴硬,看行刑时你还笑不笑的出来。”刘市长低声道,用两人只听得到的声音说。
“是吗?咱们谁死还不一定。”厉承晞却道。
话音刚落,开着警笛的几辆车突然先后地开进来,然后一行人穿过众人来到两人面前。前面两人出示了各自的证件,然后是一张逮捕令。
“刘文清,你在职期间涉嫌收受贿赂,充当黑社会保护伞,杀人以及诬陷罪,我们已经掌握了充分证据,现在予以逮捕。”
刘市长都没反应过来,两人身后便有穿着警服的人上前,将他拷了起来。
“厉少,这次多亏了你。”那两人接着走到厉承晞面前,说完命令道:“把厉少放了。”
押解的警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还是听从命令。
周围瞬间又是一片啪啪啪按快门的声音,刘市长突然情绪激动地大吼:“诬陷,这分明就是诬陷,你们一定是被厉承晞收买了,证据都是作假的。”
“那这个人提供的东西,是不是造假呢?”随意的声音突然传过来。
刘市长转头,就见随意身后被押过来一个身强力壮的年轻男人,不由瞠大的眼眸。
“刘市长,我为你卖命多年,你居然要害死我。”那人盯着他恨恨地道。
不是别人,正是原本那天晚上该被一枪毙命的——他的私人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