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姚氏见她脸儿晒得通红,连忙拉着她到树下休息、喝口水。
”大娘,钧哥哥就是往那边的深山里去吗?”她看向远处更远更黑的森林问。
姚氏抬头看了一眼,微笑道:”是啊。”
今儿天才泛鱼肚白,宋钧就上山打猎了。
白水村里靠山吃饭的猎户不算多,大多是佃农,偶而有些家里较难过的会来山里摘些野菜野果,但也只敢在入山口附近。
认真说来,白水村倚着的白朗峰并不高,但山脉连绵一片,至少也有数丈长,飞禽走兽不少,愈往深山里去凶猛的野兽愈多,危险性自然也更高,因而大多只猎些野鸡、野兔或掏些鸟蛋。就宋钧胆大,曾经打过一头野猪及一头老虎,村民们虽然羡慕,但那两次宋钧都受了伤,伤势还挺重,村民们便更不敢往深山里去了。
这一日,姚氏又摘了许多药草,跟甘棠说是专门治中暑的,甘棠听着又帮忙采摘不少,将竹筐塞得满满的,两人这才下山。
夏天溽暑,村里人家忙着插秧,大太阳底下干活儿,个个汗流浃背,中暑的人也多了。
姚氏不愧是附近村落里唯一的女大夫,她所备的药材都是随着季节变化超前准备的,因此即便来讨消暑降火药方的人不少,药材却是足的。
甘棠这个小帮手也由此看到庄稼人的坚韧与乐观,他们忍着不舒服下田,黝黑的脸上却满是笑意,说:”只要想着秋收时那金灿灿的稻穗,这一年又有了盼头。”
”生活不就是如此,知足常乐。”姚氏笑着点头。
送走了一位汉子,不一会儿,一名农妇也来讨要中暑的汤药,这期间一直有些欲言又止,直到要离去时才对姚氏低声说:”你今天若有空,到春花家去绕绕吧。”
这一听,姚氏跟甘棠心一沉,顿时觉得不好,这意思是春花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