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元茗立即从床上爬了起来,对着镜子将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梳理了两下,快步过去开门。
季如宪堵在房门口,手上拿着从老中医那里买的特质药油,道:“你在里面干什么这么久?”
他还特意将房内扫视了一圈,似乎元茗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不要计较,不要计较,不要计较,你欠他的。”她这样安抚着内心暴躁的自己。
这几年来死掉的脑细胞,都没有这几个小时死的多。
如果把这四年的情感情绪波动画出一幅图,那么今晚,这幅图已经处在最高峰值。
不该这样,太衰,太没用。
杜元茗抬头迎向男人的打量,也不退后,笑道:“大哥,你真是关心我。”
季如宪撑在门槛上的右手,指节间互相摩挲着。
又是那个习惯性的动作,他的大拇指在食指的戒指上反复抚动。
他打量着杜元茗的色,女人强撑镇定地看着自己。
季如宪忽而笑了一下,沉稳而又冰凉的眸光软化,瞬间又变成了四年前的“大哥”风范。
他的手落下来,搭在杜元茗的肩膀上,女人的身躯微微地极快的抖了一下。
他将人往里推了两步,仍旧如刚进门的姿态般,在房内巡视了一遍。
季如宪将元茗带到床边,压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来,道:“大哥关心你是应该的,这几年也没见你回去一次,你不关心我们,我们长辈也要关心一下你。”
“长辈”道:“去换件衣服,我给你上点药。”
元茗赶紧道:“我自己可以的。”
季如宪也不逼她,只是悠悠道:“你这句话,我好像已经听了无数遍了。”
言下之意,有没有新鲜一点的台词?
元茗将接下来的措辞噎了下去。
如果她知道会面临今天晚上的状况,一定会像写论文一样,将所有的应对方法和言辞全部写下来,记好背熟。
不逞口舌之利的缺点在今晚全部显现。
她打不过他,又说不过他,气势上更别谈了。
元茗站了起来,去衣柜拿衣服。
她去洗手间换上长款的家居裤,将膝盖上的擦痕遮住,上身是一件深蓝色的背心。
对着镜子,她看到自己的右肩处有明显的淤青,手臂不能往后,往后一动就痛到心口。
她真怀疑是不是已经脱臼了。
元茗出来的时候,季如宪已经到了客厅,他背对着自己看着橱柜上摆放的照片。
那是她跟陈若几人的合影,还有一章是跟殷奶奶和陈师傅的,万宝玲风情又完美的脸在单独的相框里面。
听到女人的脚步声,季如宪回过身来,他抬手一指,让她坐到沙发边的一张方形柔软的凳子上面。
元茗坐过去,季如宪站在她的背后拧开红色药油的瓶子,一股清凉的味道瞬间传过来。
季如宪的袖子被卷到胳膊肘下面,他将药油倒在自己的掌心,双手手心合住,摩擦了一番。
他用小指将宽肩的背心往旁边一拨,露出黑色的内衣肩带,眼眸深了一个色调,又将黑色的带子一同往旁边拨。
杜元茗意识到那是自己的内衣带子,额头已经开始冒汗了。
季如宪的左手握住肩膀上方,另外一只手落在圆润的关节处,开始慢慢的,有力的,有带点技巧性地揉捏。
不听话有不听话的下场,然而,听话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杜元茗知道他看不见自己的情,咬住唇瓣,那心跳不知道是因为疼的还是因为那双带着力度的大掌。
季如宪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