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和春水交换了一个异的目光,心下满是惊讶。
他眸光一瞥,修眉微蹙,”都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咳,属下不敢。”青山和春水朝他躬身,异口同声道:”属下遵命,立刻去办。”
顾无双点点头,思绪又落在怀里的包袱上。话说这字,写得还真好,不知是那小姑娘家中的父兄哪位所写的?
能书写出这般精妙高洁圆融大气的字体,想必学问亦是好的,他近日正欲为顾家管事奴仆的家生子们寻一名夫子,教他们习字学文,将来也好教养成器,顺利接替管事奴仆们的差事。
这名夫子的人选有些难找,因是教习奴仆家的孩子,所以自然不能聘来当世大儒或闻名学家,可也不能是坊间寻常的私塾先生,所以征帖贴出去了,虽然应征者众,他仍然寻不着一个满意的。
那位小姑娘身上穿的虽是不起眼的粗布衫裙,却浆洗得干干净净,小脸消瘦似流民,唯有一双眼睛晶光流灿有,通身上下自有一股清秀之气。
观其人想其事,她的父兄该是诗书满腹,却又不得世人慧眼赏识的遗珠文士吧?
说不定这迟迟难定的夫子人选,正恰恰落在了今日这份缘分上。
他脑中忽又浮现了她脚底抹油抱头鼠窜的那一幕,不禁噗地笑了出声。
小只归小只,逃得倒挺快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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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甄娇再度出师不利,空有满腹文章却只落得饮恨退出江湖……呃,退出万金城大集小摊的零售贩卖界,继续龟缩在家里做苦宅姑娘一枚。
”上天啊,祢干脆明明白白落下道雷劈死我吧!”她已经无力再跟命运的巨轮相抗衡,索性趴在小院子里的石桌上,任凭风吹日晒。”呜呜呜,我上辈子到底是掘了谁家的祖坟,还是断了谁人的姻缘不是?为什么这辈子要落得活生生饿死的下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