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了一开始的激动愤慨,现在只是无助,心一点一点的沉下去,四肢百骸都无力。
空无一人的廊檐下出现一道白色的身影,撑着一把油纸伞,清俊的仿佛从不会沾染烟火气。
在看清来人是顾珩之后,她吸了吸鼻子,悄悄抬起手背抹了抹眼角的泪,却没有起身迎接。
他一个随从也没带,只身而来,他穿过长廊走到她身前,收了伞将它靠在门边。
”白先生如何了?”
江妙云手中还握着扇子,轻扇着炉子,摇了摇头,”还未醒来。”
顾珩看她双目红肿,柔弱不堪,仿佛风雨中一朵孤苦的小白花。
”吉人自有天相,先生不会有事,况且方医官是宫中有名的太医,定能医好先生。”
他知道这些话听起来没什么力量,可除了这些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江妙云抬头看向他,语气有些无力感:”大人可有过无力回天而意难平之时?”
闻言,他的心中一震。
如何没有,妻子之死成了他心头永远的刺,每每想起都是痛不可扼。
衣袖下的双手不自觉的握了握,半晌却又云淡风轻。
他没有回答她,负手站在她身旁,出的看着院中一树梨花被风雨无情的打落在地,雪白一片。
两下无话,浓重的汤药味从炉间飘散开来,野猫躲在树丛间喵呜叫了两声,愈显风雨凄凄。
她打了个寒颤,缩了缩肩膀,这倒春寒冷起来真要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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